有了汪欣的口供,立刻有两队刑警来执行对安初语的抓捕行动,这件案子算是大案、要案,一个女律师被一群流浪汉给强暴了,当时成为轰动N市乃至更大范围的案件,全市通报,对于这样的主犯,当然要谨慎对待,不能让人给跑了。
其实安初语根本就不知道她被带走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没有心情去看新闻,她与安家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根本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汪欣的事将牵连到自己!
人的胆子都是越来越大的吧,以前她做了几件事成功了,便会沾沾自喜地去做更多更大的事,殊不知,有一天会连累到自己。
她认为以薛家的势力不会让汪欣出事的,汪欣不出事,自己也不会出事。但是天真的她,并不知道,有的时候,你再有势力,也不能一手遮天,还有,你要看看你惹的是什么人。
花月晰当然知道薛家的势力,她选择薛岐渊婚礼的那个时候带着警察去抓人,就是想借助所有记者镜头让大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薛家人再有势力也不能动!
一队人在安初语家的附近布置好严密的监视,避免人会跑掉,另一队人上去进行抓捕。
其实对于安初语这个只有心计没有什么刑侦相关经验的人来说,在逃跑上,远没有她的心计那么深。
一阵敲门声响起,安父嘶哑的声音响起,“谁呀?”
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安师傅,查水表!”
这位工作人员是熟人,是警察专门找来配合工作,敲开门的。
这个时候查水表?安父紧锁的眉头,又皱了皱,转过头说:“下次吧,现在有事!”
他现在哪里有心情查水表啊?
安母麻木地转过头看了门一眼,又重新扭过头来低下,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安初语的头干脆就是一动不动,呆滞地盯着某一处。
一家人这样的姿态很长时间了,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想办法,可是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办法呢?
“安师傅,前阵子就该查,可是你们一直忙,我就没好意思打扰,今天最后一天了,您开下门,我查完就走,不会打扰您很长时间的!”门外的声音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看样子,不查了这水表,对方是不打算走了的。
安父没办法,只好站起身,过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立刻有两个男人冲进来,一个低声如鬼煞般喝道:“不许动!”控制住了他,另一个人冲进房间。
安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呆怔原地,看到进来的男人不止一个,几个男人迅速进来后,一个控制住安母,另外几个人围住安初语,有两个人按住她,一人按住一只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提起来,从后面拷上了手铐。
怔愣中的安初语,终于回过了神,她呆呆怔怔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们,有点害怕地问:“你们,干什么?”
“你涉嫌一宗强~奸案,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名警察跟她说完,另一名警察拿出一张纸在安父面前打开,说道:“这是搜查令,我们奉命进行搜查!”
安父回过神,赶紧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案子?我女儿是受害人,我女儿怎么可能去害人?”
警察不听那个,已经进去搜查起来,像什么电脑啊,包括她的日记本,都被找到搜走了。
安初语的日记本是怎么回事?这是薛岐渊针对他自己被安初语害的事,报了警,他说出一个很有用的线索,那就是日记本,这能直接证明安初语记录在案的做过的坏事,之前他跟徐涵之事,他要追究,之后被算计结婚之事,已经算是真相大白,他当然也要追究。
安初语害他、害他母亲,他能不恨吗?能不追究吗?他恨不得让安初语坐一辈子的牢,千万别死,把这人生中的罪都受够了,七老八十的时候再死!
可见这恨,有多么的大!
搜完了东西,安初语被押走了,安父安母的喊叫,也没能阻止这些人把她带走。
安初语此时已经完全从一连串打击中回过神,现在赶紧叫了一句,“爸,给我请律师!”然后没有机会说别的,给押走了。
她被带走的时候,还穿着洁白的婚纱,在楼下分外的惹人注目,看热闹的邻居们都目睹了这一幕,窃窃私语,而蹲守在安初语家楼下的记者们本想采访她婚礼遭遇之后的事,却没想到意外拍到了这些!又一次令人震惊!
安初语此时根本顾不得这些,什么工作啊、名气啊,她已经来不及顾这些了,她脑子里想的都是眼前需要面对的事,她心里明白,这是花月晰的那件事,可为什么这么快来抓自己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对外界的新闻,最后印象就是自己的婚礼这么大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所以现在十分的懵懂!
今天的新闻真是多,对于观众们来讲,就相当斗地主中,连出了三炸,真是让人应接不暇!大家从安初语的被抓,纷纷猜测着,她与花月晰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薛岐渊为自己母亲的事奔忙,钱总台打电话来慰问,说道:“薛台啊,这次你跟小安的事,真是误会你了!”
薛岐渊的声音,明显疲惫多了,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还好现在大家都清楚了!”
钱总台又问:“你看小安影响这么不好,台里可以将她除名!”
当然,钱总台会向着薛岐渊这个台长,不会要一个名声已经无法再挽救,人生无法回弹的安初语了。出了这样的事,基本上安初语已经与主持人这个职业无缘了!
安初语虽然如愿地成名迅速蹿红,却是这样的方式,不可能再被任何一家电视台所聘用!
薛岐渊说道:“钱总台,不用那么麻烦了,她肯定是要被判刑的,到时候她的关系会自动与台里解除!”
钱总台一听他这么说,便明白了事情所到达的程度,他点头婉转地说:“好吧!这阵子你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我看你先休息一下,把这些事处理处理!”
薛岐渊明白,这是变相的停职,虽然婚礼上,他算是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可是一个台长有这么多的新闻,这么高调,在工作上,是受影响的。再加上他的母亲与花月晰那件大案有关,他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好!”薛岐渊没说什么便接受了,现在他也的确没有心情去工作,更何况再说什么,台里也不会改变决定的,与其闹的不愉快,还不如现在就接受。
钱总台听他接受了,便没再说什么,心里松了口气,安慰两句就挂了电话。
薛岐渊休息,他的工作自然有人要接替,所以这件事情不用宣布,台里的另一位副台长暂时兼任了薛台长的位置,那位副台长以前并不负责节目这边的工作。
这个消息一传出,大家心知肚明,而在家休息的程一笙,很快就得到了方凝的通知,毕竟新任台长对她们这些主持人来说,有着直接的影响。
程一笙得到这个通知之后,忧心重重,那位新上任的台长,跟她关系一般,毕竟以前没什么接触,这样的话,工作起来并不方便,因为她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能马上去台里坐班,也不能长时间在台里工作,这位新台长能照顾她吗?
还有一个问题,每一个台长都有自己的人,比如说她是薛岐渊一手带出来的,就算是薛岐渊的人,别的台长上来了,自然不会去重视别人的人。
拿夏柳来说,她是薛岐渊前任台长的人,那位台长下去之后,薛岐渊上来了,他自然要培养自己的人在台里担任主持人的重要角色,夏柳有简政翰的支持,程一笙努力了好几年才当上一姐,如果这位新台长,有新支持的主持人,对自己来讲,这个威胁,可比安初语要大!
薛台这件事,闹的太大了,如果说只是安初语一件事,可能还没事,毕竟他是一个被害人的角色,但是薛台母亲汪欣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了,可以说这件事直接影响到薛台的前途。
这个影响,如果过去的快,那还好说。如果等那位新台长坐稳了,那薛台可就回不来了,只能等台里哪个职位有空闲的时候让他过去,这可以说是薛台工作中,最大的危机了!
正在程一笙想着到底是帮助薛岐渊重新恢复工作还是跟新来的台长维系关系,让他重视自己?说实话,前者省事,毕竟她这几年一直在薛岐渊身上下的功夫不少,后者对她来讲风险太大,她能让新台长挖掘的东西太少,可飞越的也太少。
哪个台长都希望在自己手上捧红一个主持人,那是业绩,也是日后说起来自豪的事。程一笙再红,也是薛岐渊捧红的是不是?
所以程一笙明白这个道理,那新台长能不明白吗?
此时殷权进来了,见她拿着手机在那儿发呆,不由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不由多心地想,她是不是在想薛岐渊?心里难免有点酸意!
程一笙也没多想,张嘴就说:“想薛台的事儿呢!”
得,醋瓶子又打翻了,殷权立刻变脸。
程一笙没发现老公的异样,她嘿嘿笑着过来抱着他的手臂说:“老公,检验你能力的时刻到了!”
“什么?”殷权心想你这女人要是敢让我出手帮薛台老母,我非得好好收拾你不可!他心里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只等着这女人说出他不喜欢的,他就动手。
“薛台的工作受到影响,现在他暂时休假,台里的另一位台长接替了他的职位,你不是总说自己有本事嘛,帮我查查这位闵台长的背景,最主要的是他跟台里哪位女主持有交情?”程一笙心想这么好的资源,干什么不干?
殷权常常自吹自擂,程一笙心想不给他点事做,免得他天天白说话她也不知道他能力如何!
殷权问她:“薛岐渊要下台了?你就想这事儿?”
他还不知道她台里的变动。
“是啊,他受薛太太的影响,说是休假,其实是变相停职了,新来的台长万一跟我不对盘,那怎么办?查查心里有底嘛,是不是?”程一笙看他问。
殷权的脸色,顿时就缓和了,原来是这样,看她一点没有为薛台老母求情的意思,当然一点气都没了,老婆很少让他帮忙,再说她也说了,这是检验他能力的时候,他当然要好好帮她了,这种在她面前展示自己本事的机会可不多!
于是殷权丢下一句,“你等着!”然后就出去了。
程一笙想着,估计一两天能有结果,那就是快的了。
没想到五分钟后,殷权拿着一叠子纸就进来了,然后说道:“好了,我给你念!”
程一笙看着那堆纸,惊讶地问他:“好了?”
殷权点头,神色很是不以为然,说道:“是啊,我来给你念!”
程一笙被吓着了,且不说这些事情是怎么查出来的,这一堆纸啊,五分钟能打出来吗?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她可不知道他为了在她面前展示能力,调查这点东西,用了多少的人?一队负责台长0—10岁的,按这样去查,资料传来,还有专门负责整理打字的,就有几十人,能不快吗?
这么点子小事,用了那么多的人,简直比殷权谈笔过亿生意用的人还多。
程一笙就想了,这么快查出来的东西,能是什么有用的?
殷权翻了翻,然后把前面大部分都翻去了,说道:“小时候的我暂时不说了,咱们先从他进电视台后的说,我捡有用的,剩下的,你有时间再听阿莎念,当故事听了!”
小时候的……
小时候有什么可查的?
殷权开口说了,“闵沉毅,男,38岁,已婚、无子!负责实物资产、器材管理;安全生产、后勤保障;普法教育、综合治理;扶贫帮困、档案保密;联系工会、妇委会工作。现暂兼任薛岐渊台长的一切职责。在电视台的有效关系中,与台里的主持人魏丹有地下恋情的关系,后来不知因何原因分手,分手后并无密切来往,此段关系进行的非常隐秘,几乎无人得知!”
魏丹?
程一笙惊讶极了,没想到这闵台长跟魏丹有关系啊!看殷权念的,他们好的那段时间,魏丹正是红的时候。
电视台内部不知蕴藏了多少恋情,大部分都是无人得知的,毕竟都不想影响工作,所以没有结果的恋情,都不会公开,两人确定了可以结婚,往往才会公开这份恋情。
这也是薛岐渊当初对程一笙态度的最大考量。可是对于程一笙来讲,每一段开始的恋情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她不允许不光明正大。
当然,当初的冯子衡是个意外,是她没办法中的办法。
魏丹生完孩子上班后一直没有合适的节目可上,她的老节目现在已经被徐涵改版,人家做的好好的,不可能再还给魏丹,所以她也在等合适的节目给自己。
这种情况下,能等到的节目,通常不是什么主流节目。
比如说养生、比如说购物、又比如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节目!
殷权又念了一些,不过对程一笙带来的震动,都没有魏丹这件事来的大。
殷权将纸放到桌上,颇有点得意地望着她说:“怎样?”
“什么怎样?”程一笙正在想闵台长跟魏丹。
殷权不悦地说:“我的能力怎样?”
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给她用这么快速度找出来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她无动于衷?
程一笙明白了,原来这男人要夸奖,她立刻说道:“老公,我真没想到,你还真挺厉害的,要是别人,还真查不出这些,也就是你……”
巴啦巴啦巴啦……
程一笙把殷权夸的舒舒服服,简直是天上没有地上难寻的男人,殷权高兴地走了。程一笙松口气,还好这男人满意走了,不然不知道怎么折腾她。
程一笙给方凝打过去,对她说道:“方凝,帮我个忙,注意一下台里的动向,谁新上节目了?”
新台长肯定要搞出一些节目,以博取收视率。
方凝当然明白程一笙是什么意思,立刻说道:“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给你盯着的!不过这次薛台挺冤的,虽然说他是自作自受,但是现在看他这样,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儿,你说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程一笙叹气说:“不是心软不软的事儿,现在换台长,对我们来讲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关系刚改变,不再对立,真是让人无奈!
“要是薛台能回来就好了,就是不知道这位闵台长会不会给薛台机会!”方凝感慨地说。
“看情形吧!希望他母亲的案子早点结,这事儿还能早点过去!”程一笙说道。
说起这个案子,安初语被带到警察局之后,自然也是先拒不承认一切事情,等着自己的律师到。
安父安母当然要听女儿的话去请律师了,不过这个案子,谁敢接?小角色肯定不敢接,大律师也要斟酌一下,要不要跟花月晰作对。
说实话,N市唯一能压住花月晰的,就是何光南了。安家能请到何光南吗?绝对不可能的,殷权巴不得安初语有报应,还能让手下给安初语打官司吗?
换句话说,安家为了操办安初语的婚礼,钱花个底儿掉,把车卖了也没卖几万块钱,这些钱,请不了一个好律师,打官司是费时费钱的事儿,你想请名律师,花的钱更是可怕!
安初语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有等到自己的律师,她也有点坐不住了。
审讯她的警察看她嘴很硬,便换了一种方式说道:“你不想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们已经从你电脑里找出了你找人模仿张焕的证据,并且按照汪欣的说法,你是主犯,是你提出要整治花月晰的方案,并且提供了最初的人选。按照法律条款,主犯被判的,要重的多!”
这下安初语可绷不住了,凭什么她是主犯?她跟花月晰又没仇,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她看出来了,汪欣这是要把黑锅都扔她身上。
安初语哪能受这个气?所以人性啊!这两个人都是不想吃亏,所以才交待那么痛快!
安初语说道:“是她先说要教训花月晰的,并且让我帮她,否则我跟花月晰又没仇,我何必多加个仇家呢?”
“那这个主意是谁出的?”警察又问。
“当然是她出的,她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了啊,没办法,她是我未来的婆婆,我能不听她的吗?”安初语说的很是无奈。
得,这下所有的矛盾又都推了回去。
毕竟两人谁都没想到会有今天,所以当初都不懂留下证据。
汪欣再次接受审讯的时候听说安初语把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她急了,说道:“当初我特别生气,她为了讨好我,所以她先找模仿张焕的人,然后才跟我说的这件事,我同意了,才有后面的事。”
安初语听完又再次反驳说:“谁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儿啊,我想讨好她办法多的是,为什么偏偏选择这种办法?”
如此一来,双方打起了嘴仗,无法判定到底谁是主犯!
安初语这边就是死活一条,不承认!
汪欣那边真是气死也没有办法!
一时间,案子就这样僵持下来!
对于这个难题,薛岐渊也挺着急,主犯与共犯,刑期差别还是挺大的,所以这个定性,非常的重要。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跟律师交流想办法上面,根本就顾不得台里的情况。
新任台长,就这样上任了,虽然不是正式的任命,只是暂时兼任,但是闵台长依旧非常重视刚接手的工作,上来先召集众人来开会。
电视台里,广告与运营是最重要的工作,除了总台长负责全面工作之外,就是负责运营节目内容的副台长最大了,可见闵台长也是奔着把这位置坐定的心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