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语得知孙太太这一爱好,便直奔了那间麻将馆,等她到了之后,有点傻眼,因为这间麻将馆的规模,那就跟会所一样,显然这是间主题会所,这主题就是麻将了。果真有钱人家搓个麻的地方,都是与众不同的。
门口有保安,她怎么进去?
安初语看看四周,看到一间快递公司,便有了主意,她把自己手机卡清空,只复制了那段录音,然后随意买了帽子,戴上眼镜,好歹伪装了一下,走进快递公司。
她将卡放进快递袋,然后贴上,在快递单的收件地址上写的是麻将馆的名字,收件人则写的“孙太太”,她也不知道孙太太全名叫什么。趁前台接电话的功夫,她把钱压在前台便走人了。
前台小姐接完电话抬头没人了,她探出头四处看看,自语:“奇怪,人呢?”她看到桌上的快件与钱,拿过来一看,“咦,这不就在对面?自己送好了,发什么快递啊!”她转头朝后喊:“谁闲着呢,去送一趟,就在对面,现成的钱!”
其实安初语开始还真没打算伪装自己,反正到时候季忧忧滚出电视台,身败名裂,到时候就什么也不是,知道了是自己举报的又怎么样?不过既然有伪装的机会,她也就好歹伪装一下,避免以后麻烦。
季忧忧就在麻将馆附近盯着,她看到送快件的进去,空着手出来了,便知道孙太太在里面。
孙太太正搓麻上劲儿呢,来了份快件,她随手就扔一边,还说了一句:“谁把东西寄这儿来了?”
心眼儿多的余太太说:“八成这东西不一般,你还是看看吧!否则怎么寄到这里?肯定是了解你才往这儿寄的。”
孙太太一听,又把东西拿起来,看发件人那里空着,还嘟囔,“谁啊,搞这么神秘!”
粗鲁地扯开袋子,一张小卡掉了出来。
“哟,不会是你老公跟人偷情的视频吧,谁这么损,给寄这玩艺儿?”一个长脸尖酸的女人掐着声音说。
孙太太嗤笑,“那老色鬼还叫偷情?现在都是明着包养,我早不管他了,看了又怎么样?”虽然她这么说着,但还是把卡放进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里面的文件。
一阵吵架声传了出来,余太太说:“不是视频?听听,看样子真的有事儿!”
当季忧忧那些什么“协议、离婚、财产”等敏感字眼说出来的时候,孙太太的脸,变色了,渐渐难看起来。
等吵架播完,尖酸女人问:“这真的假的啊,这么玄乎?”
余太太忙说:“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吧,别万一是真的,到时候你可麻烦了!”
“妈的小蹄子,懒得管你了,你还跟我蹬鼻子上脸!”孙太太的肥掌一拍,人就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拨号,粗声说:“儿子,赶紧带上人过来,你那死鬼爹要转移财产离婚了!”
孙公子向来都是跟老妈一心儿的,别看他平时玩的比他爹都疯,但他可不从男人的角度去理解他爹,他不是不想理解,也是怕哪个厉害的妖精真迷上他老爹,到时候进行财产分割。他是家里的独子,如果父母婚姻不出意外,财产就都是他的,如果婚姻出了意外,这钱就得生生地分给别人一半,他凭什么把自己的钱分给别人?
于是老妈这么一嚷,他便立刻招呼上一群人,直接就赶过去了。
母子俩一碰头,孙太太气呼呼地给儿子看了这视频,孙公子少爷脾气就起来了,“妈,这还等什么?上啊,先把人轰了再说!等那脸花了,看谁还要她!”
母子俩都一路招数,全是冲人脸去的。
“走,先把人搞了再说!”孙太太肥掌再拍,身上的肥肉抖了一抖,脸上一横,这瞧着就不是好惹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就进了电视台。
电视台是随便让进的吗?但是孙公子人多啊,保安也不敢硬拦,只能赶紧让汇报领导去。
季忧忧恐怕还没想到,自己上午刚说的话,下午就遭报应了。
这个时候,薛岐渊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他被程一笙的话彻底刺激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对程一笙这么大的意见,但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有点乱套了!这个安初语!他心里不由得有点郁怒。
但是安初语不能不要,不仅仅因为她像程一笙,而且她也是程一笙离开电视台后,访谈类节目最佳的主播人选。不然这个节目类型就会空了。如果他能找到更合适的,就不会对安初语一忍再忍了。
“程一笙、程一笙,我该拿你怎么办?”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现在他痛苦的不仅仅是失去她,而是他做出了努力,却离她越来越远。
助理突然冲进来,叫道:“薛台不好了,孙太太跟孙公子进电视台不知道找谁麻烦去了!”
薛岐渊一听,猛地睁开眼,想都没想就站起身,吩咐:“让保安部迅速过去人!”他说着已经迈开大步赶出去了。
跟季忧忧有这么大仇的人,显然不是程一笙。程一笙想整一个人,也不会用这样的办法,他咬牙切齿,“安初语,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谁给安初语这么大的胆子?薛岐渊似乎还没反省过来。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人就算再优秀再有能力,如果没有一颗正而善良的心,她也不会给你带来好运。
此时孙太太跟孙公子已经冲进了财经节目组,直接揪了季忧忧开打。
别问孙太太为什么轻车熟路,她不管这事儿并不代表着她不清楚,这么多年她对付这小三已经颇有一套,她老公跟谁在一起她当然要查个清楚,查清楚了她先搁着,等他老公腻歪了,没有新鲜感之后,她再动手。
季忧忧的个人资料以及她所在的部门之类的,全都查了个一清二楚,连路线她都熟知!
“你个小蹄子,竟然跟我抢男人,真是不要脸,世界上男人都死光了吗?跟别人的老公有什么本事?”孙太太一边招呼着,一边喊:“大家快来看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勾引别人的老公还理直气壮,什么玩艺儿?”
一天之内看两出戏,真是少见啊,不过这种正房收拾小三的戏,谁都爱看,哪个还有工作的心思,都跑来看热闹了。
这帮人可真够狠的,全都往脸上打,别处还真不打,意思就是要给毁容的,一个揪起头发,另外几个就开始打,连躲都没法躲,打几下,这脸就看不出模样了。
来之前,孙公子可都说好了的,往脸上打,不打毁容了不给钱,打废了他担着,这么一说,当然都敞开了打,一个个的为了巴结孙公子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
薛岐渊来得很快,一边走他已经给孙福来打了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收拾残局。孙福来还骂骂咧咧的,问谁说的这事儿,他刚哄了季忧忧没多久,没想到自个儿老婆就杀过来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薛岐渊一面往里走,一边叫:“都看什么看?这个周末,全加班!”
都给堵死了,保安都挤不进去。
大家一看台长来了,又真生气的样子,全都散去了,不过躲在暗处扒头探脑的也不少。
“孙太太,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别在我的地儿折腾?”薛岐渊带着火气问。他真是气坏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想惹孙太太,谁不知道这孙太太最有名的就是撒泼?
孙太太扬起下巴,倨傲地问:“薛台长,你要是看我的面子,就不会同意我男人的情儿进电视台了!”
显然,人家不买你的账,你又没给我面子,我为什么给你面子?
薛岐渊看季忧忧连喊都喊不出声了,全是闷哼,说道:“这人也打的差不多了吧,再打就要出事儿了!”
孙太太抬手,孙公子才不紧不慢地说:“好了,你们都住手吧!”
季忧忧倒在地上哼哼,估计她脑子也被打懵了,总之是一动也不动。
孙福来赶了过来,一看自己最近宠的美人儿这脸比猪头还惨,不明所以地问自己老婆:“这又是惹着您哪儿了?”
孙太太拿出手机一按,那段吵架的录音就播了出来,薛岐渊一听就知道这又是安初语干的事儿,跑不了。他也明白安初语为什么跑来跟季忧忧吵架,为的就是用这种办法把季忧忧给弄出电视台。还别说,这回安初语算是达到目的了。闹成这样,季忧忧还怎么在电视台里呆?就算季忧忧厚着脸皮能呆下去,孙太太也不会答应。
孙太太叉着腰质问:“怎么?财产转移了?要跟我离婚?”
这可就不是小事儿了,孙福来忙否认,“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动过跟你离婚的念头?为明星都没有,更何况这么一个无名小辈了。她胡说的!”
孙太太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怎么就是胡说的?我看她说的很有把握嘛。没关系,你想离了,就明说,咱们算一算账啊,按股份来说……”
“诶、诶,我可没说想离,我就是玩玩她,你别当真!”孙福来立刻笑了,他可不想自己的财产缩水,再说也不想没儿子养老送终。
“玩儿?要真是玩的,还花大价钱把人弄进电视台?”孙太太瞥了瞥在地上躺着的那个看不出模样的女人,冷冷地笑了一声。
“这不是给公司做广告,顺便把人给弄进来的,又不是特意的!”孙福来忙说。
还真是什么都能让他给找到理由!
“呵,我不信!”孙太太扬起下巴。
薛岐渊可是没有什么耐心了,趁这机会把季忧忧这个麻烦弄走算了,于是他开口说:“我看这样吧,季忧忧现在也不可能留下了,电视台也没跟她正式签合同,让她走人,然后你们夫妻的事,回家再谈,如何?”
孙福来忙说:“行,行!”
“没那么简单!”孙太太豁出去,既然闹了,就得有个结果,回家一说,这死男人一赖,不就什么都赖过去了?
一直没说话的孙公子忙说:“爸,我看这女人也没什么特别的,您至于为个女人把我妈气着?干脆您跟她断了得了?”说着还冲他挤眼,意思是回头再找一个。
其实孙福来就是觉得花笔钱把人弄进电视台,没玩够本,倒也不是说他多么的非季忧忧不可,现在一看老婆不干啊,不表个态是不行了,于是他只能同意,说道:“好,我跟这女人断了!”
然后转过头看向薛岐渊说:“薛台啊,您把她弄出电视台,以后她跟我也没关系了!”
孙太太指着地上的人,对孙福来说:“这医药费你可不许出!”
“当然,我现在认识她是谁啊!”孙福来挺着肚子保证。
“好吧,回去我得看看,你是不是跟她签了协议,转移财产了?”孙太太扬着脖子转身。
“没问题,你查她名下财产不就知道了?我一向都是只买衣服,从来不给钱的!”孙福来讨好地说。
都知道这衣服根本没有能保值的,就算是奢侈品,能保值的得多少钱?孙福来也不会给季忧忧买。
孙太太跟孙福来走了,薛岐渊吩咐保安,“你们把人送到医院去,另外通知她的家人,还有把她的卡取消掉,胸牌也作废,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电视台的员工!”
“是!”保安队长亲自领命。
季忧忧已经几近昏迷了。
尾随而来的安初语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得意地笑了,比起自己被砸的这一下,季忧忧可惨多了,这一下被砸的值啊!
安初语就是这么一个宁愿自己付出代价也要对方付出更惨痛代价的女人。
可是安初语没有想到,这回她付出的也不少。
薛岐渊处理完这些破事儿之后,已经心力憔悴,干脆把这些破事儿都解决算了。他转过身,对指挥抬季忧忧的保安队长说:“对了,你把安初语的卡也取消,什么时候给她恢复,听我的命令”“是!”保安队长忙答道。
薛岐渊回到办公室,拿出手机给安初语打电话。此时安初语刚刚走出电视台,心情正好,还哼着小曲儿,接下来她想去医院羞辱季忧忧,叫她敢泼自己饭,这下好了,白卖身了吧!什么都没落着,哈哈!
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薛台,她心中一喜,估计季忧忧走了,让自己顶替季忧忧的工作吧!她迅速拿起手机叫道:“薛台,您找我有事?”
“安初语,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电视台了!”薛岐渊的声音低沉而又冰冷。
安初语怔了一下,她明明是想着明天上节目,怎么就不去电视台了?反应一下她才问:“为什么?”
“你心里不明白是为什么吗?既然你连台一姐都敢陷害,你就不用再来了!”薛岐渊冷声道。
“薛台,那不是我!”安初语忙解释。
薛岐渊听她还敢狡辩,心里更气,“是不是你,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这样吧!”
“薛台……”安初语还没叫完,电话里已经传出忙音。
这下,安初语是真的慌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被赶出电视台,难道自己做的事儿,薛台全都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安初语赶紧打电话给汪欣,现在也只有汪欣才能帮她了。
汪欣刚跟儿子闹翻,心里也烦,此刻看到安初语的电话她有心不想接,不过想到儿子的婚事,没办法还是接了起来。
“喂,伯母,我被薛台赶出电视台了!”安初语的声音委屈极了。
汪欣听了一惊,“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歇两天吗?”
安初语这泪说流就流了,哭着说:“薛台说我陷害程主播,我真是委屈死了,伯母,以后我再也见不到薛台,也看不到您了!”
“不是,等等!”汪欣一想不行啊,安初语不在电视台呆着,那怎么跟自己儿子发展?那样儿子的婚事,可就再也无望了。
汪欣赶紧说道:“小安,你别急啊,晚上伯母问问岐渊,一定会帮你把工作保住!”
安初语听了心中一喜,但还是虚伪地说:“伯母,不用了,别再因为我影响您跟台长的关系,我知道台长他讨厌我!就这样吧!”
“不会的,他怎么讨厌你呢?你听我说啊,全是因为有那个程一笙在,否则的话,他可不会讨厌你!你放心吧,影响不了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了,你等我消息!”汪欣说着挂了电话,心中想着,如果程一笙离开电视台,那该多好!
安初语挑挑眉,得意地勾起唇角,心里想着,薛台啊薛台,只要你喜欢程一笙一天,我就有把握呆在你身边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