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王!
虽然少有得见,但是他们这些人跟着风墨云混,皇室子弟他们也俱是都见过的。
尤其像南陵王这等气场睥睨的人,只要见过一面,就不可能有人会忘记。
那可是整个南陵国手掌半壁江山的摄政王!
左旋跟傅玉娴也在人群当中,她跟风墨云是姻亲,堂兄妹的关系,因着中秋,一行人相约一起逛花灯会,她也顺便散下心情。
没成想,竟然会在这里遇上风青柏。
还是遇上他跟柳玉笙单独两人在一起!
而且,她竟看到了风青柏亲手为柳玉笙布菜!
锦衣水袖下,十指几乎刺破掌心!
左旋嫉妒得红了眼!
就算她跟他不可能,可是风青柏,怎么能看上那么一个卑贱的女子!
柳玉笙她凭什么!
京中人人都道南陵王风青柏不近女色,自成年后起,多少人打着南陵王妃那个位置的主意,从未有人成功过。
风青柏清俊温润,待人接物圆滑不尖锐,看似平和,实际上却极难接近。
他从不曾对任何女子和颜悦色,甚至不曾多看过任何女子哪怕一眼!
世家千金里,有多少女子为了能俘获南陵王一个目光而绞尽脑汁前仆后继!
那么高贵,那么强大强势的一个人,怎会喜欢上一个农女!
他怎么能对柳玉笙……那么宠溺迁就,那么温柔!
傅玉娴站在左旋身边,将她一应反应全然看在眼里。
有幸灾乐祸,堂堂相府千金,竟也要沦落到去嫉妒一个小小县主,嫉妒一个农女的地步。
同样的,也夹杂着嫉妒,嫉妒柳玉笙。
南陵王那样的男子谁不想要,可不是想要就能要得起的。
偏生有人天生就有那样的运气,入得贵人眼。
整个京城,羡慕嫉妒柳玉笙的,何止一两个。
拉回思绪,风墨云躬身见礼之后,包厢里一直没有回应。
风墨云因而也不敢抬起头来。
皇祖妃在南陵王面前尚且要避其锋芒,至于他父亲七王爷,在南陵王面前更是没有说话的份。
遑论他如今只是一个还离皇权甚远的皇太孙?
气氛诡异极了。
里间男子像是没看到门口杵着的一群人般,自顾自又给少女布了一轮菜,才不紧不慢放下筷子,扭头瞧过来。
眼神深幽沉暗,一片漆黑,无波无绪似没有尽头。
甫对上男子视线,门口众人即刻心神一凛,纷纷低下头去不敢迎视。
猜不透南陵王的心思。
而男子便是不说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经让一众人腿脚发抖。
最先踹门的男子浑身冷汗早湿透衣衫,脸色惨白。
空间一度沉寂。
风墨云额上也是冷汗涔涔,他这个皇叔,最是叫人揣测不透。
但是这次的事情症结在哪他还是知道的,心念电转,一脚踹上了蓝袍公子腿窝,迫得他跪下。
“胆敢在我皇叔面前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赶紧赔罪求饶,否则后果自负!”风墨云咬牙。
蓝袍公子哪敢辩驳,当即求饶,“王爷饶命!小子莽撞瞎了眼,冲撞了王爷清净,轻王爷恕罪!”
说着抬手打上自己嘴巴,不敢留力,啪啪声响在包厢门口回荡。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周围的包厢里也一并死寂下来,像是空无一人般。外面那么大动静,包厢也没有多好的隔音,发生了什么事情距离近的其他包厢皆能听得一清二楚。
没人走出包厢打探,只是也没人敢再发出丁点喧哗。
外头年轻公子一声皇叔,但凡身在权贵圈子里的人,不用看都能立即猜出来,能有这种气场的“皇叔”,是哪一位。
蓝袍公子两颊已经打得通红发肿,里间男子依旧没有发话。
那便不能停。
坐在男子身边,柳玉笙边吃东西边看门口那群人,都是人模人样的贵族公子千金,其中还有两个熟面孔。
左旋跟傅玉娴。
这两人看她的目光不那么友善。
只扫了一眼柳玉笙便移开了视线,当她们是空气。
在对上柳玉笙视线的时候,傅玉娴张了嘴,本想同她打声招呼,或许能在南陵王面前讨个好,岂料女子竟然像是不认识她般,扫一眼就把视线收回了,这让傅玉娴一下涨红了脸,想开口的话再说不出来。
慢慢将嘴里的排骨啃完,吐出骨头,柳玉笙这才拉了拉风青柏的手,道,“风青柏,不自在。”
她知道风青柏一直不开口的原因,是在等她说话。
刚才门口那一踹,她被惊着了。
男人在帮她出气呢,她开口了,他才会放人。
将女子手反握,风青柏看向风墨云,薄唇轻启,“滚。”
由始至终,都没有分给其他人多余的眼光。
便是自己打脸的蓝袍公子,在他眼里也跟不存在般,入不了眼。
“多谢皇叔大量!也多谢小姐求情!我们立即离开。”
得了恩赦,风墨云忙扯起蓝袍公子,躬身之后迅速离开,离开前,似无意看了柳玉笙一眼。
那一眼,冷了风青柏的眸光,只是风墨云已然转身,未曾看见。
待这些人一走,掌柜的立即上前识相为两人关上包厢房门,一个字不敢多说。
心里的快意也不敢表现出来。
那些个公子哥,仗着有点身份就嚣张跋扈,他是得罪不起,可有人能整治。
刚才那副画面,够他畅快好长时间。
因着这遭变故,丢了大脸,风墨云一行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出了酒楼就分道扬镳了。
唯左旋站在酒楼门口很久没动,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
傅玉娴眼珠子转了转,“左小姐,你是要回府,还是继续逛逛?刚才的事情虽然扫兴,可也不是我们惹下的,做什么我们要被牵累扫了自己的兴致?中秋花灯会一年一次呢,不逛逛可惜了。”
左旋抬头看了眼满目辉煌灯火,缓声道,“是不该扫了自己兴致,逛逛吧。”
说是逛,两人走进川流人群,却始终游走在钱家酒楼附近,一直未曾走远。农女福妃,别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