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瑾正要翻墙而入,被冯通达一把叫住:“柳大人,里面是内院女眷所住之地,您这般冒然闯入是否不太好?”
柳元瑾摆手,一脸的坦荡:“没事,就当本官吃点亏好了,本官不介意!”
冯通达:“……”我介意啊。
柳元瑾若有所思道:“冯知府,刚刚飞进去的是你的鸟儿?”
“呃……是啊。”冯通达吱吱唔唔的说道,云纾安送的,不敢冒失,怕被他整。
柳元瑾道:“我的猫儿追着你的鸟儿进去了,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的猫儿倒是没什么,大不了再去买一只,丁怀玉这两天跟着胡商去楼兰了,我飞鸽传书让他给我再找一只不难,你这鸟儿的话……”他顿了顿,说道:“你这鸟儿哪儿买的?要不再去买一只?”
冯通达看到了过来的云纾安,顿时脸色一惶,道:“那我跟内院的丫环说一声,让她们把猫给抓出来。”
“归元。”云纾安声音沉冷。
归元点头,飞身一跃,像道风似的就窜入了内院。
冯通达还未反应过来,就真以为刮了一阵风,半晌才注意到云纾安身边的护卫飞进去了!飞进去了!
冯知府顿时一急,跟着冲了进去。
柳元瑾那清朗凤眸瞟了一眼云纾安,挺上道啊,然后他也飞身一跃窜入了内院。
“傻冒。”乐采薇盯着柳元瑾消失的身影,轻哧了一声,推着云纾安从正门进去了。
一进内院,丫环婆子一个个的都不敢吱声。
冯知府的姨娘们看到一帮男人在内院横冲直撞的,头顶还飞来一只鸟,。一声凌厉的猫叫,一只花猫追逐着鸟儿满院子乱跑,吓得惊叫不已。
一个丫环正抱着一大盆衣物过来,花猫如箭般跳到了她面前的大盆里,丫环一惊,手中的盆了,衣服洒落一地。
只见一道飘逸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锦袖飞扬,眉目如画,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突然蹲下来伸手替她捡掉落的衣服。
“想不到冯知府这口味挺特别。”柳元瑾那手指勾起一条男式的绣着红花配绿底的亵裤。
那丫环一怔,惊吓不已,赶紧伸手来抢柳元瑾手中的亵裤,柳元瑾身材如那猫儿般灵敏,手一扬,那条花亵裤便挂上了树梢。
丫环吓得面如土色。
冯知府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便看到了那条挂在树梢的花亵裤,气得整个脑袋都泛着绿!
知府院里的那些会飞的护院被柳瑞他们给缠住,无瑕顾及,眼前柳元瑾又不是个省油的灯。
轱辘声响起,云纾安也渐渐走近了,冯知府赶紧说道:“柳大人,别胡闹了,太难看!”
柳元瑾走到那丫环面前,手指轻轻的挑起丫环的下巴,笑得蛊惑人心,“不知妹子怎么称呼,哪个院里伺候的?”
丫环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从未见过长得俊美无俦又温和无比的男子,像被催眠了一般,喃喃而道:“奴婢金香,是苏姨娘院里伺候的。”
“原来你家老爷昨夜在苏姨娘院里啊。”柳元瑾笑眯眯的看着丫环。
“老爷他昨夜不在……”丫环一惊,惊觉说错了话,赶紧捂住了嘴,果然是美色误人啊。
柳元瑾撇了一眼冯知府,又指了指挂在树梢迎风猎猎的花亵裤。
冯通达脸绿无比,气冲冲的跑到苏姨娘的屋里,将苏姨娘给拎了出来。
柳元瑾看到后门窜出一个影子,二话不说,将那人给逮了出来,扔到了冯通达的面前,“冯知府,这个人鬼鬼祟祟怕是个贼,我帮你逮住了。”
那人一直抱着头,没让人看到脸,身形肥胖。
冯通达冲过来就踢了那人一脚,那人哎哟一声,滚在了地上,露出了脸,正是前应城郡守黄兹。
柳元瑾露出惊讶无比的光芒,说道:“冯知府,这人你认识吗?”
冯通达正想说这家伙做了如此事,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但是此时他摇头:“下官不知。”
黄兹上前抱冯通达的大腿:“表哥……”
冯通达脸色一僵,很快一脸正气凛然道:“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押下去送官。”
柳元瑾脸色严肃,目光凌厉如刀,盯着冯通达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冯知府就是官。”
冯通达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黄兹过来找他,连威带胁的,硬逼着他将他隐藏在了府里,内院有个佛堂,乃知府夫人常呆的地方,这几月知府夫人回了娘家,就将黄兹给藏在了那里,可没想到黄兹竟然和他的姨娘发生了如此不可告人的事情。
乐采薇站在云纾安的旁边,抖了抖披风上的枯叶,“冯大人也真是的,居然收藏朝廷重犯,还把他藏在自己的女人院里,也不知是谁给他的勇气,哎,没事娶这么多女人做什么?怕脑袋太冷,要多几顶帽子戴戴?”
关于逃犯黄兹为何在冯知府的后院当慰安男,无论如何,柳元瑾都不会善罢甘休,还是以窝藏朝廷重犯的名义封了冯知府的府邸。
冯知府早在黄兹来威胁自己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清除了个干干净净,柳元瑾不可能查出任何东西,但这窝藏朝廷重犯的罪名,冯知府表示他真的不认识黄兹,定是黄兹故意要陷害他。
回去的时候,天边有了阳光的痕迹,马车内,乐采薇长长一叹,看了一眼旁边的云纾安,丁怀玉跑去楼兰看美女这事肯定不简单,能把丁怀玉支走,还把柳元瑾当枪使对付冯知府,云纾安这棋下得挺绝妙,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下的。
乐采薇掀开车帘,冬日里一缕阳光照耀起来,她微微的眯眸,看到了路边有卖烧子鸡的,她赶紧道:“等等等……”
归元勒马缰,乐采薇已经从车上跳了下去,冲着那烧子鸡的摊子跑去。
摊子只有老板和老板娘,老板娘热情的招呼着她,乐采薇冲马车内的云纾安叫道:“公子,你要不要也来一只尝尝?”
归元赶紧道:“多买几只!”不能忘了小元宝,那可是他的徒弟啊。
乐采薇让老板包了几只烧子鸡,刚往回走,迎面便撞上了一人。
那人一见乐采薇还愣了几秒,忽然上前伸手去握乐采薇捧着烧鸡的手,结果不小心给烫了,呼呼的吹着手,一脸幽怨道:“采薇,没想到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你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郁南尘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袍子,墨发用一根粗麻的发带束在头顶。手里捧着一个纸包,看起来像是从旁边摊上买的包子。
“你谁啊。”乐采薇皱眉,大冬天身上还别着一把纸扇,穿得这么穷酸,长得也忒丑了。
郁南尘一脸的受伤,“采薇,我知道我和心莲做了一些事情,很对不起你,可是心莲是真心把你当成朋友,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成未来的妻子……”
乐采薇那清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郁南尘,语气不耐烦:“你他妈到底谁啊?”
郁南尘站在那里,一身单衣,寒风瑟瑟,与乐采薇那一身高档的皮草披风站在一起,简直贫富差距分明。
“采薇,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看我如今混得差,连认都不愿意认我了。”郁南尘眼底有迂腐至极的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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