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又被烟呛得咳嗽起来,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八次了.
他把剩下的半支烟掐灭扔到地上,躺在床上,思考着明天是否将真相告诉安魂钰,想着想着他睡着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吧."又是梦里那个熟悉的声音.
卡罗尔没有回答.
"我就当你默认了吧."那人说,"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你是怎么想的敢做出这种事."
"我听说杀潜逃者可以赚钱,所以我就决定杀了他."卡罗尔的眼神飘忽不定,他希望自己能够赶快醒过来.
"哈哈,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那人笑了笑,仿佛看穿了一切.
"我不知道."卡罗尔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被这人看穿了.
"我来告诉你吧,你只是用赚钱当一个幌子罢了,如果你缺钱,凭借你的实力我相信会有很多方法的,没必要拼死去冒这个险."
"闭嘴."卡罗尔低吼一声.
"我说的话是不是正是你心里所想的啊."
卡罗尔猛地抬起头,一下冲到那人的面前,一拳打了下来.
而那人只是伸了一根手指,轻描淡写的就把这一拳接了下来.
那人看着卡罗尔诧异的眼神,说道:"有意思有意思,都敢向我挑战了,等你以后实力强劲再尝试跟我打吧,现在你打打那些潜逃者还差不多."
他手指动了动,卡罗尔一下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我来说出你的内心吧."那人咽了咽吐沫,"你其实生来就有一种**,就是,夺取别人的生命."
见卡罗尔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你很小的时候脑海里就不断播放着自己杀人的片段,当然只是想一想罢了,因为人界有法律,有约束,在人界你无法满足你的**."
卡罗尔仍然保持躺着的姿势,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笑了起来.
"来到无法界的第一天我就能感觉到你十分开心,因为这里的条件实在太适合你了,于是你努力修炼,将实力提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样你就可以大杀四方了."说完,那人看着躺在地上,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的卡罗尔.
好半天之后卡罗尔才站起身,尽管地面上一尘不染,但他还是在身上随意的拍了拍,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问道:"既然你说我天生喜欢杀人,那我为什么在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有十分强烈的负罪感呢?"
"这就对了,只有罪犯才没有负罪感,你也不想承认自己是罪犯?"
卡罗尔点了点头.
"这不就得了."那人十分满意的说,好像他刚给自己的病人治疗完疑难杂症.
卡罗尔已经无话可说了,那人已经将他的内心窥探的一干二净,他甚至感觉自己和这人就是同一个人.
"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这样的呢?你也不会读心术."卡罗尔还是顶了一句.
"因为我跟你有过相似的经历.?那人脱口而出,好像知道卡罗尔要这么问一样."
卡罗尔惊讶的张大了嘴,那句为什么还没有问出来,那人又开口了.
"因为我是魔族最纯血统,同样,你也是."
安魂钰很早就醒了过来,准确的说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在得到卡罗尔安全到达学院的消息后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压在心上的石头也落了地。
"那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她问向话筒另一头的义净天.
"这个他没说,等我有时间再问问吧."
撂下电话,义净天推开了医院的大门,他走到一间房间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轻轻的敲了敲,这时他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间中间摆放着一个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正在微微侧头看向义净天.义净天在脑海里斟酌着词句,说道:
"恢复的怎么样了?多由彻."
"呵呵."多由彻动了动嘴角,显然他十分高兴老朋友能来看望自己,但是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幅惨样实在是一种羞耻,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又把头转向别处.
义净天早就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托腮考虑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双眼望着窗外.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多由彻终于开口了.
"医生说我现在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内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义净天睁开眼睛,说道:"你感觉内伤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有啊."多由彻说道,"前几天我感觉心脏好像要炸开似的,那种疼痛感,我真的不想再来一遍,还有最重要的是,我没法使用能力了."
听罢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这种事无论发生在谁上,即使那人的内心再强大,也是难以承受的,换做自己的话,没准都要去自杀了,他咳嗽了一声,说道:
"其实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认识一个人,她兴许能治好你的伤,过两天我就去找一下她,你的任务就是躺在这里,祈祷她能同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