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还真不是块练武的料。”老王爷‘摸’完秦子沫的骨头之后,不由的下了此言论。
接着老王爷冥思苦想了一下,自顾自说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挽救,只是要你吃得一些苦头才好,你可愿意?”
“爷爷亲自教我,自然举双手双脚赞成。”秦子沫对着老王爷调皮的一笑。
“鬼丫头。”老王爷用手指点了一下秦子沫的鼻尖。呵呵,这丫头今天让他惊喜连连,本来以为今天会是王府被‘蒙’羞的一天,现在看来倒是他捡到宝的一天嘛。这样看那个太子爷来王府倒也不是一件坏事了。咱家的乖孙‘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今天倒是光彩照人的闪瞎了耶律齐那臭小子的一双狗眼。
“爷爷。”秦子沫用手抓着老王爷的胳膊撒娇了一下。
大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公公那亲密劲儿,慈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的便被她掩盖了过去。
“王爷,吉祥。”大夫人向着老王爷行礼。
“嗯。”老王爷对着大夫人和气的点了点头。
自己家儿子那几房妻妾里,也就大夫人出身名‘门’正统懂规矩。至于秦子沫这个孙‘女’儿,在十六岁以前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可是在十六岁之后,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倒是给了他一个全新的面貌。
从昨夜在落雪院里的一言一行,以及今天在这厅堂里对太子耶律齐的咄咄‘逼’人,他怎么看这个乖孙‘女’怎么就打心眼里喜欢啊。她让他看到了一股子血xing,虽然身为一个‘女’儿身,却是有着一股不输于男儿的血xing,身为平南王府之人不论男‘女’就该如此。连带的老王爷看待大夫人也有很大的改观,这个儿媳‘妇’可是比儿子那群妾室有气质有涵养多了。特别是自家媳‘妇’的侄‘女’儿,也就是儿子的二夫人,‘精’明的有些过了头,还有那三夫人,就一青楼妓子,不说也罢。
“爷爷,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练呀。”秦子沫倒是‘挺’希望自己的身体素质能变强一些的,容芷说她没有练武的天份,所以她掐灭了要当一个‘女’侠的梦梦想,现如今老王爷给她又燃起了一丝的希望。她也曾想像自己可以成为武侠里描写的那种会飞檐走壁,隔空取物笑傲江湖的侠‘女’,要不像是‘花’木兰那种也成。
“好,走,咱们到校练场去。”老王爷听了秦子沫的话后大喜,这京城的生活就是太无聊了,怎比得上当年他此诧风云醒掌百万雄兵的恢宏场面,不过现在有这个孙‘女’在,这往后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了。
“娘,我跟爷爷去练武啦。”秦子沫挽着老王爷的胳膊,甜甜地回头对着大夫人笑着挥了一下手。
“嗯,小心些。”大夫人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入了公公的眼。也好,子沫要是能在这王府里找到公公这座大靠山,必定是吃不了亏的。公公这人脾气古怪,极其护短,只要是能入了他的眼,那么子沫就算是在这王府里站住脚了。那些曾经想要害子沫的人也要掂量一下份量,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从子沫今天的表现来看,她有勇有谋,想必在今后也是吃不了亏的,这样看来太子爷来退婚倒也让她省了一件心事。以子沫现在的xing格与手段,它日,她必定非是池中物。只是一个‘女’孩子有如此的聪慧与手段,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兰,走了。”秦子沫与母亲告别之后,侧头看向了一直跟在她身侧的兰。
“是,大小姐。”兰应了一声,目不斜视的跟在了秦子沫的身后。
一行三人,由老王爷带队,很快便来到了校练场。
秦子沫看着这块像是学校里大cao场那么大的空地不由的连连喊叹。这有钱人家的土地还真是不值钱啊,她家在这京城里占的可都是最繁华的地段儿,这片大空地,估‘摸’着都能造十间大瓦房了。可是硬是被空出来给老王爷‘弄’成了练武的地儿。
看着空地两旁的石头架子,全都‘插’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有长枪、有大刀、有弯刀、有砍刀,有剑,还有她在电视里看到的,像是关云长拿的那种疑似青龙偃月刀。总之,十八样兵器应有尽有。
就在秦子沫期待老王爷会拿什么样的兵器教她用时,他却是走到了兵器架的最未端,从架子上拿起了一架弯弓来到了秦子沫的面前。
“拿着这个拉满弓,然后脚步分叉,练蹲马步。”老王爷拿了一把拥有一石之力的弯弓让秦子沫先练臂力随便再练‘腿’力。
“啊。”秦子沫小脸一垮,原本她满怀期待的以为老王爷会教她神奇的武功呢,可是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为‘毛’要给她练这些东西啊?
“丫头,可别小看了这些基本功,你以为大侠都是天生的?他们都是一步步勤学苦练出来的,再说你这丫头根骨不行,也就只能练些外家功夫。”老王爷睿智的目光看着秦子沫,“可别小看这拉满弓外加蹲马步的动作,如果你能坚持一小时不动,爷爷就教你新功夫。”
“真的?”秦子沫眼睛一亮,撒娇道:“爷爷,你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鬼丫头,你先做得到再说吧。”老王爷哈哈一笑,纠正了秦子沫蹲马步的姿势,与拉弓的姿势。
秦子沫也知道武功是不由一簇而就的,需要勤学苦练,更何况容芷说过她是练武的废材,所以拉弓就拉弓,蹲马步就蹲马步吧,她就不信了,她就做不好这些?
可是等她做的时候,她才发现,有些东西不是光想就可以做好的,就比如这拉弓吧,这弓弦的劲道好大,她累死累活的也只能拉开半张弓。而这蹲马步就更让她郁闷了,才十分钟的时间,她的脚就如筛糠一样抖得不停。可是这些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不过因为体力有限,最终她还是只坚持了半个小时,便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不过在她快要倒下之时,她被一双有力的臂腕给接住了。
“小姐,休息一下吧。”
秦子沫抬头便看到了一张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脸,是兰,是她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她,她嫣然的对着她一笑,然后撅了一下嘴说道:“兰,我是不是很没用,就站了这么一小会儿便支持不住了?”
“没有,小姐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兰感觉自家的小姐做事实在是太认真了,这‘女’孩子要学什么武功啊?就相夫教子不是很好吗?
“丫头,看来你的体力不行啊,需要好好的锻炼锻炼,不过第一次能做到这样确实已经不错了,今天就练到这里,等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来这里练小半个时辰,直到你能拉满弓儿一站一个时辰为止。好了,现在老头子要出‘门’一趟,你自便吧。”林老将军说完之后,他便背着手儿踱着方步,走出了校练场。
“嗯,知道了爷爷。”秦子沫看着林老将军离开的背影应了一声。
然后她想迈开步子回自己的东院,谁知才刚挪动了一只脚,便‘腿’下一软惊叫了一声身子差一点失去了平衡。这回秦子沫拉住了兰的衣袖,对着她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失误,失误。”
悲剧的她的‘腿’由于长时间的蹲马步,已经僵硬的不像是属于她的了,好像每挪动一下,都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还能走吗?”兰看着秦子沫的‘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秦子沫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腿’,然后试着挪动了一下,接着对着兰摇了摇头,说道:“好像走不动了。”
“要不休息一会儿吧。”秦子沫脸上带着笑,向着兰摆了摆手。
“兰,要不咱们聊会天吧。你是怎么来王府的?”秦子沫‘精’巧的下巴抵在了兰的左肩之上,她把脸贴着她的发际,好奇的问着兰关于她以前的事。
兰清澈的眸子看向了遥远的前方,她本是一个流‘浪’儿,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五岁那年也是经历过了这样的一个雪夜,照顾他的乞丐nainai在那场雪夜中冻死了,而她因为身上盖着乞丐***棉衣而活了下来。
平民的生活本就困苦,而乞丐的生活就更不要说了,才五岁小小年纪的她便已经懂得了很多很多。一直照顾她的乞丐nainai死了,她想给她‘弄’副薄木棺材好好的安葬了她,也算是感‘激’她对他从小的养育之恩。
于是她衔草为环,打算把自己卖了,换取银两好好安葬养育她的乞丐nainai。可是当时那一年,秋季恰逢干旱,许多平民都养不活自己的子‘女’,更别说是买她这样一个小小年纪不会干活的小乞丐回家。
她在寒风中跪了整整的一天,没吃没喝,可是还是没有人愿意买她,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要跟着乞丐nainai一起走的时候。
在他的面前停下了一个漂亮得如天仙般的大姐姐。
“你叫什么名字?”天仙姐姐的声音是她一辈子听过的最美丽动听的声音。
“小‘花’。”一个小乞丐有什么好听的名字?当时的她只记得乞丐nainai是这么叫他的。
“怎么叫这个名字?”天仙姐姐听到他的名字之后轻蹙了一下眉头,她用手中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漂亮锦帕擦了擦自己冻得有些红的小脸。
在她的身后,有个漂亮的姑姑对着天仙姐姐说道:“穷人家的孩子为了好养活,所以叫的名字也是最最贱的贱名儿,说是这样能活着平安的长大。”
“哦,原来是这样啊?”天仙姐姐应了一声,眼中流‘露’过她从未在别人眼中看过的怜惜。“姑姑,她看着好可怜,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小姐,你身子虚,不能在这里多吹风,小少爷与小小姐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天仙姐姐身后的姑姑皱眉看了她一眼,却是不赞同天仙姐姐收留于他。
天仙姐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当时她知道,如果自己放这个天仙姐姐走的话,那么也许她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天仙姐姐,您行行好买下小‘花’吧。”好不顾自己身上的肮脏,伸出手揪住了天仙姐姐漂亮的衣裳。
“走走走,你这小乞丐,别碰脏了我家小姐的衣裳,就算是卖了你都赔不起我家小姐衣裳上的一朵绣‘花’儿。”天仙姐姐身后唤作姑姑的人走上前,嫌弃的想要拉开她的手。
“天仙姐姐,我求求您了,求求您就买了我吧,我吃得很少的,干活也有力气,就一钱银子,一钱银子就可以了。”她不敢要求的太多,只想一钱银子就把自己卖了,靠着这一钱银子她就可以给乞丐nainai买几块木板,自己拼凑着钉一下就能给她做个棺材让她入殓了。
“你这小乞丐,想要跟着小姐回去,还想要拿银子?真是不识好歹。”姑姑鄙夷的看着匍匐在地上的小乞丐。
“你要银子干嘛?”天仙姐姐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的好奇。
“我,我nainai死了,没有钱买棺材入殓,所以我就想把自己卖了,买几块木板钉了让nainai入葬。”五岁的她带着冷得有些颤抖的童音说着自己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到了天仙姐姐的眼睛里闪过了几道水光,她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了在她身后的姑姑,“姑姑,我们把她买了吧。”
那本是嫌弃着她的姑姑,在听到了她卖身的动机之后,整张脸也不再板着。她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后,对着天仙姐姐说道:“小姐,这事随你吧。”
“好,那就带回王府吧。”天仙姐姐与姑姑说完之后,蹲下身子用如同美‘玉’的纤手抚‘摸’着她的头,“你以后的名字就叫兰,你的nainai我会派人好好的安葬她的,只是以后你一定要努力,不能怕累也不能怕吃苦哦。”
“嗯,兰以后一定听天仙姐姐的话,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累的。”当时的她哭着跪拜着天仙姐姐。那一刻,整日未见太阳‘阴’云密布的黄昏,终于出现了第一道阳光。
“兰,你在想什么?。”秦子沫的一声提醒,把兰飘乎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不起小姐,我走神了。”兰老实的回答。
“哎,兰你真没劲呀,来告诉小姐,你是不是思了?要不然怎么会坐着都会走神呢?要不你给我说说,那个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吗?瞧把你勾得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秦子沫一连串问出了好多问题。
可是都被兰躲闪着回避了,实在是她不想要让秦子沫记起往事,她能够默默地呆在这里就已经很好了。
休息了一会儿回到房间,秦子沫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睡觉。下午她还要去会会那个耶律齐,把那百万金票给拿回来。
这百万金票拿回来之后,该怎么‘花’,也是她要下一步想的事。
不能坐吃山空,得想个生财的道,‘弄’去投资了赚钱。
梦里秦子沫梦到了自己坐在了一座金山之上,这座金山全是她的,就在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她的面前出现了耶律齐那个渣男。他说这金山是他家的,于是两人争吵了起来,就在争得难分难解的时候,突然容芷出现,他把她直接就掳走了,秦子沫伸手想要从金山上抓块金子下来,可是梦就这样醒了。
秦子沫‘揉’了一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围的情况,果然那是梦。金山什么的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她侧头看到兰正笔直的站在她的‘床’侧。
“现在什么时辰了?”秦子沫从暖和的被子里起来。
“快要到未时了。”兰看了一下沙漏回道。
“哦,那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吧。”秦子沫起身开始穿衣、梳头。
白‘玉’制成的木梳,流泻的梳在秦子沫如黑缎般的秀发上。兰站在秦子沫的身后,顺滑的秀发在她的指尖挽成了一个个漂亮的发结,通过铜镜秦子沫发现兰的手非常灵巧。而且她为她梳的发髻似乎更能突出她的美。
“兰,没想到你的手这般灵巧。”秦子沫左右侧了下身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由衷的称赞兰的手艺。
“小姐过奖了,只要小姐喜欢就好。”古代有男子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梳发举案齐眉的传说,或许只有那种缠绕在指尖上的三千情丝,丝丝入扣的感觉才是那男子舍弃尊严降低身份为‘女’子梳发的动力。
一切准备就绪,秦子沫带着兰一起出‘门’。由于衙‘门’就在城南方位,离得王府非常近,大概只隔了几条街的距离,所以秦子沫便没有叫下人准备轿子,而是选择了徒步前行。因为这样走的话可以看到街边的风景。
秦子沫如在亭园漫步般走在了容城的街市上。道路两边沿街开着不少的商铺,让她有种置身步行街的感觉。
热闹的街市人来人往的行人众多。兰一直走在了靠近秦子沫身侧行人较多的一边,不‘露’痕迹的把她与行人隔开,不管路上行人有多么的密集,在秦子沫的身边总有一个相对宽松的空间,行人遇上她与兰就好像水中的‘波’纹一般,会自行漾开。
秦子沫来到衙‘门’前的时候,远远的就已经看到耶律齐‘挺’拔的身影,看他那紧蹙的眉头,似乎已经在原地站了很久。
确实,耶律齐吃完午膳一早就来到了衙‘门’‘门’口。里面的衙役一见是太子爷来了,立马就通知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心下一惊,怀着揣测不安的心情,整了下官服就匆匆迎了出来。
“下官李锦才,叩见太子爷,不知太子爷来此有何贵干?”李锦才有些惶恐的俯首低眉弯着腰。人家当知府县令的哪个不是活的风生水起的?只有他这个在皇城脚下当知府的,这路上随便走来一个人都比他的官衔大,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出了事,你有你的背景,他有他的靠山,就把他这个芝麻绿豆大的知府放在了中间当成了馍中夹的‘肉’馅。他天天坐在这个衙‘门’里,就怕出事。想想他才双十的年华就早升了华发呀。哎,你们说说他当这个知府容易么?
“现在这里没你的事,等下人都到齐了自然会去找你。”耶律齐只要一想起上午他去王府的情景,‘胸’口的血气那是一个翻涌,‘唇’间似乎还留有一丝铁锈的腥味。很好,秦子沫你够狠的,不过以他耶律齐的影响力,他不要的‘女’人,容城里哪个世家子弟再敢娶你?你就等着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婆,守着你那百万两黄金过日子吧。他就当用百万黄金买了个金棺材送她睡。原本他对她心里还有一丝的好感,可是全都在王府里被一掌打没了。
这个贱人,太阳都当空照了还不见她的人影,难不成她又反悔了,想出了别的什么妖蛾子点子来了?平时都是别人等他,现在他等别人,心里那个心焦呀,第一次尝到。
“主子,你看那里,她来了。”跟在耶律齐身边的小随从,机灵的看到了远处一个绛紫‘色’的身影,那可不就是自家主子盼着来的人么?
果然,顺着随从指点的方向,耶律齐见到了神情气爽信步而来的秦子沫。这个小贱人倒好,架子‘挺’大的,让他在这里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没等秦子沫走近衙‘门’,他就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
伸手便要扣上秦子沫的手腕,想把她拖进衙‘门’。他们的婚事越早解决越好,他已经一刻也不能忍受了。
可是他的身子还没有接近秦子沫的身边,边上就‘插’进来一条胳膊架开了他伸向秦子沫的手掌。
“你谁啊?”耶律齐看向那条胳膊的主人,那是一个戴着半张白‘玉’面具的俊俏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