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元观,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那把剑可否归还于我?”
叶轻目光如炬,她寻找武志礼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凝霜。
“古剑本来就不属于一元观,我们当然会归还给你,剑被我收了起来,现在天色太暗,明日一早再给你,可以吗?”
两人说好后,梁虚圆起身出去。
时隐问道:“你不担心他做什么手脚?”
“他不敢。”叶轻打了个哈欠,搂过一旁的榕生:“睡吧,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第二日清早,叶轻三人起来后,梁虚圆已领着太和太宇打完一遍拳,他把太和太宇支走,去锁上道观大门,走回院子:“下面没有灯,晚上得摸黑,还是白天方便些。”
“麻烦道长。”叶轻没跟过去,她站在太宇房外。
榕生正双手托腮坐在门槛上,时隐跟着坐在旁边。
一元观只有那么大,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只有梁虚圆所说的“下面”了。
不过,院子里的地面平整,更无摩擦痕迹,他要如何进入地底下?
三人见梁虚圆走向大水缸。
水缸是陶的,足有一人高,里面还不是空的,缸子里装满了水。
梁虚圆站在水缸前,活动了下手脚,扎了个半蹲马步,深吸一口气,紧接着,他双手紧紧贴住水缸两侧,憋了一口气,他把整个水缸抱了起来!
他不是挪开水缸,竟是抱起水缸!
叶轻惊叹,怪不得她昨日观察地面,尤其是那口水缸,未在水缸底部周围找到挪动过的痕迹,因为水缸很重,只要挪动过,肯定能够找到痕迹,她未曾料到这水缸居然是以被抱起的方式移开!
崂山那么多道观,修行道士难计其数,其中正真达到道家严苛标准的道士只占少数,而会武术、懂风水的道士少之,真正会画符的道士更是少之又少。
别看一元观门可罗雀,只有三个人,但看梁虚圆能够画符制雪狼,武志礼能够引出凝霜剑里的邪气以俯在手串上,就知道他们是有真本事的道士。
梁虚圆将水缸抱开些,原来位置底部却没什么异常。
他从兜里拿出一块硬币,蹲在那位置,硬币被他夹在手里,一侧插进满是青苔的石板,他手腕一转,只见一整块长条石板给他撬起!
长条石约摸八十公分长,五十公分宽,长条石一启,进入地底的大门大打而开。
“稍等。”梁虚圆说着,跳了进去。
五分钟后,地面上多了个长木盒。
梁虚圆从下面出来,将木盒给了叶轻。
叶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的正是她的凝霜剑。
“凝霜。”她轻声唤它,她的手放在剑身。
然而,骤然间,天色大变!
原本的晴空万里,转瞬布满乌云,一声虎啸震耳欲聋,随之,地动山摇!
整个崂山景区皆是一震!
踩桨的太和太宇摔倒在泥浆池内,一旁挂纸的木架像积木一般啪啦啪啦倒下,砸烂菜地,砸进泥浆,而一元观的院子,一面房屋刹那倾倒,时隐抱起榕生闪身而出,他们所在的屋子墙倒了,瓦碎了,地裂了!
梁虚圆瘫坐在地,眼神呆滞的望着头顶一只白虎,早吓得丢了魂魄!
…………
…………
前几日的这个时候,渝市,郊外。
谢莱拦下要往里去的古教授,说道:“教授,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这墓没长脚又不会跑,着急一时半会儿做什么啊?”
“谢莱说的对,教授,你就回去吧。”漆怀梅推了推眼镜框,作势去扶古教授。
连着高强度工作了两个多月,不管是几位教授,还是跟来学习的学生,都已疲惫不堪,又临近春节,渝市的考古专家和工作人员都放假休息,偏偏京华来的古教授是个工作狂又还固执,他想趁着最后两日,有个重大突破。
见学生满是担忧,古教授把心底话说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主墓室,我不进去看一眼,这个年过得舒坦啊。后天就过年了,今天下去清清主棺,晚些时候大家就可以回家了。”
闻言,谢莱的研究生学长金玺拍拍手,鼓舞几人道:“行,那大家打起精神来!再检查一遍设备,准备进去。”
几人去准备东西,剩下谢莱和古教授。
“过来。”教授朝谢莱招手,把他拉到一旁去,小声说道:“主墓室你就别进去了,在外面等着,不,你现在先回京华去。”
“为什么?”
“渝市这墓,光是清理我们就花了两个月,主墓室的情况还不知怎么样,你也看见了,这墓邪乎得紧……”
古教授望一眼四周,谢莱跟着看看。
这墓室确实奇怪得很,里面几乎全是人的头骨,密密麻麻一片,看起来就像是惊悚片的拍摄现场,片场的头骨是假的,他们看见的却是真实的头骨,再加上难闻的气味,不禁让谢莱打了个冷颤,他的后颈一阵发凉。
谢莱摇了摇头,只听古教授还在劝他:“你听古伯伯的,回去。”
“咱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反正只是看看,我不碰那些东西……”
谢莱的话没说完,金玺喊道。
“古教授,准备进去了!”
“古伯伯走吧,我就陪你进去,保证不碰任何东西。”
谢莱铁了心不走,古教授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扶着往里走。
金玺打头阵下到主墓室,在里面摆放几根冷光棒,墓室里亮了,后面的人才跟着进去。
等几人都进去,主墓室骤亮。
不知谁点燃墓室墙壁上内槽的油灯,犹如火龙吐火,墓室嗖一下全亮了。
墓室透亮,几人却屏住呼吸。
墓室不大,没有壁画,没有任何陪葬物品,仅一具棺木。
“小心些,大家都退后。”古教授戴好手套,他走近捆绑着无数铁链的棺木。
走进后,才能看见棺板上有字符和图画。
他打算仔细看看,可他的手刚放上去,墓室里响起一声刺耳尖叫。
霎时,所有人同时晕倒。
站在最末端的谢莱也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当中,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一个女人从棺木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