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尚在三头蛇肚腹里的榕生,情况极其危险。
保护膜一旦破解,榕生会被瞬间腐蚀,融为滋养三头蛇的营养液!
“嗷喔——”
叶轻眼前一黑时,耳边忽闻一声嚎叫。
她咬破嘴唇,口腔里的血腥使她眼前清明起来,扭头一看,只见四头通体雪白的大狼冲了过来,白狼速度极快,它们扑进蛇堆里,露出尖锐獠牙,一口咬住几条蛇,身子低伏在地,爪子抓住蛇身,一撕一扯,蛇立马断成两截,且再无法复原!
白狼动作迅速、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对付蛇。
而四头白狼身后,出现了一个黑衣男人。
瞧一眼他周身气息,叶轻已知这是一位仙者。
他挥动一把泛着冰蓝光泽的长刀,快准狠,一击必杀,砍断蛇身!
被长刀砍断身子的蛇,迅速萎缩,滋滋作响。
见此,叶轻飞身至困住鸿祯和胡影枫的两条九头蛇身旁,手中爆发出巨大的能量,同一时刻,她将两条蛇炸飞。
两人获救,叶轻倒吐一口血。
侧身回望,她恰好看见一条游走到宫墙边缘的蛇,在叶轻追过去前,一道蓝光闪过,堵住蛇离去的道路。
黑衣男人出现在三头蛇面前。
“真身在此。”黑衣男人看一眼叶轻,长刀对准蛇头。
黑衣男人挥刀似舞,行云流水,又不失刚硬强劲的力道。
白狼就像蛇天生的克星,蛇远见之,唯恐避之不及,然而,黑衣男人对于三头蛇而言,就没有那么大的威胁力。
短短几招,从僵持不下,到黑衣男人渐落下风。
在叶轻赶到的一瞬,黑衣男人已浑身光芒大绽,整把长刀呈现浓郁的冰蓝,远远望去,已能感受到刀身所散发的寒意,冷冽刺骨!
黑衣男人眼神凌厉,侧身握紧长刀,瞬间移动,手起刀落,他已斩下三头蛇的一个头!
“啊——”
蛇喉里发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吼叫,它的叫声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男人周身光芒骤减,叶轻却已用光团控制住只有两个头的蛇。
她用光建立起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是将蛇困在里面。
叶轻看一眼天色,乌云飘散,明月出,她的指甲划破掌心,一串鲜血在空中翻滚,闭目,叶轻嘴唇快速张合,一道血符凝结而出!
血符急速变大,当上升至蛇头顶时,月色突变血色,一股外红内白的强光竟从天际直射而下!
包括丢掉一头的三头蛇,在场所有蛇霎时变为灰烬!
叶轻摔倒在地,吐出好几口心头血。
她的眼前又开始有些花,模糊不清。
她望着一个方向,艰难起身,有人扶了她一把,她推开那人,跌跌撞撞走向一团灰烬当中的榕生。
榕生睡在地上,身上还罩着层极其淡薄的光。
叶轻抱起他,往他背心输入一丝灵力:“榕生,不睡了,该醒了……我们要回家了。”
榕生仍睡着。
叶轻着急去拍他:“不睡了,不能再睡了。”
“我来吧。”黑衣男人蹲在她身旁,见叶轻不放手,他只好把手放在榕生手腕上,探了探,随即拇指在他额头一点:“他没事。”
黑衣男人刚说完,榕生咳嗽两声,睁开了眼,一见着叶轻,见到她嘴边挂着血,榕生小嘴一瘪。
榕生紧紧抱着她,带着哭腔:“轻轻……”
尽管黑衣男人说榕生无事,叶轻心里却是不安,她总觉得什么丢了一块。
叶轻抱住榕生,把他摁在怀里,差一点,她就失去他,就算到时候把三头蛇的另外两个分身都找出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亦于事无补。
榕生在叶轻怀中,眼眶湿润润的,他用手擦了擦眼角,眨眼,原本深棕的眼珠,此时,却是淡淡的紫色。
再眨眼,已恢复如初。
…………
…………
如黑衣男人所言,榕生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他每日陪在叶轻身边,哪儿也不去,双手托着下巴,就等叶轻身体好转。
歇息了半月有余,叶轻才恢复过来。
而胡影枫,继续发挥绅士精神照看了鸿祯好几日,若无叶轻出手,鸿祯当真已去地府报道。
鸿祯精神稍好,命她的副将清理战场,副将那日本去杀肥遗,却命不该绝,等他得知鸿祯去了昆泽王宫,立马带人赶去志愿,也就是那晚后面赶来的一行八人。
昆泽无主,鸿祯则合并丹辰与昆泽,成为两国的女王。
杀掉三头蛇的翌日,黑衣男人带着他的四头白狼默默离去。
叶轻连他的名字都还没来得及问,更不知他为何会在那个时候出现,他的白狼为何会是九头蛇的天敌。
隔了好多天,叶轻才想起一件事。
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味,她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又在发呆?给蛇整傻了?”胡影枫靠在门边,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在门框上。
叶轻还没说话,榕生望着他,用童真的语气问道:“你跟鸿祯姐姐也是这么说话的嘛?”
“重色轻友。”
“小叶子,你把方向弄反……”一只鞋飞向他的嘴,胡影枫被迫闭嘴。
他们住在丹辰王宫内,离开那日,鸿哲跟在叶轻身后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眼神满是眷恋的转身。
其实,榕生每天守在叶轻身边,鸿哲更是每日守在叶轻屋外,时不时进来望上一眼,仿佛看上一眼,他就满足了。
一见到叶轻,他完全忘记他以前最为钟爱的雕刻。
三千世界,他的眼中只能看见她。
为此,鸿祯骂了鸿哲好几次。
同样身为男人的胡影枫,见此,默叹一声,这才厚着脸皮去“照顾”了鸿祯好几日,为的就是给鸿哲创造一丁点机会,左右都得不到,不如多看上一眼,留作念想。
走进光门时,胡影枫忽然停在叶轻身旁,凑在她耳边问道:“你知道七里香的花语吗?”
叶轻瞅着他,不语。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是你爱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