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是不要说了吧!本郡主可能做不到。”说完司徒玉儿就站起来,想要挟她,不可能。
“老夫只是要妳保住凤彧。”
司徒玉儿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凤书雷,表情没有一丝怜悯:“看来侯爷果然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到了只希望本郡主保住凤彧即可。”
凤书雷吹胡子瞪眼,对司徒玉儿的揶揄也不生气,笑了一声:“干臣子的做坏事,有时是皇帝下的令,就像妳让李家倾覆一样;至于老夫做的坏事,的确多了,手上沾的鲜血也数不清。妳知道在战场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所以老夫并不怕死。青城郡主,老夫不知道妳想知道的是什么事,或怀疑什么,只要妳问,老夫知道的,都会告诉妳;但老夫只有一个要求,保住彧哥儿;他……是凤府最干净的一个人。”
他知道,太子要斗过祁王殿下,微乎其微。
司徒玉儿点点头:“好,本郡主答应侯爷,将来不会为难彧表哥;但是侯爷是不是也能给玉儿一个承诺?”
“说。”
“如果段怀文真是天命所归,皇帝传位给他,成王败寇,凤府依附段怀文我没有意见;但若皇帝决定罢黜段怀文,一旦他有异心打算逼宫,凤家军绝不能帮他做这天理不容之事,否则玉儿也不会轻饶凤府。”
凤书雷真心叹了口气:“司徒雄好福气,祁王好福气……”凤书雷点头:“好,老夫也不会做这泯灭人性、背叛南漠的乱臣贼子。”
司徒玉儿点头:“那玉儿也答应,以后凤家发生什么事,无论如何一定保住彧表哥。”
得到司徒玉儿的承诺,凤书雷道:“问吧!妳想问什么,老夫都告诉妳。”
司徒玉儿直视凤书雷的眼睛:“两年前,侯爷灭『云家军』的目的是什么?”
司徒玉儿从书房出来,已经过了子时。
她一走出来,照风、照月就立即来到她身边;而凤浩天和凤彧也迎了上来,看来他们也很关心凤书雷和她到底说了什么?
司徒玉儿看了凤浩天父子,只说了句:“镇远将军、彧表哥,侯爷应该很累了,请服侍他老人家休息,玉儿该走了。”
凤浩天点头:“彧哥儿,送青城郡主。”
“不用,管家带路即可。”
“由我送青城郡主一程吧!”
司徒玉儿转身,凤柔敏?
“姑母。”凤彧皱眉,疑惑看了凤柔敏一眼,又看向司徒玉儿。
司徒玉儿打量许久不见的凤柔敏,她瘦了不少,眼下凹陷乌青,整个人阴沈晦暗,看起来日子并不好过。
司徒玉儿知道凤府和白氏不会亏待凤柔敏,应该是她自己心里过不去,抑郁难解,才让自己变得这样,至少老了十岁有余。
灵力一扫,那愤恨不平的乖张狠厉仍在;司徒玉儿不禁叹了口气,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凤柔敏懂得悔改反省,比让司徒心乐变聪明更难。
“凤氏,许久不见。”
“是啊!我每日吃斋念佛,都在祈祷妳这贱人早日给阎王收了去;怎知天道无常,还让妳这贱人在人间蹦跶,妖言惑众、为非作歹。”
“大胆!”照风拔剑,被司徒玉儿制止。
司徒玉儿笑着说:“凤氏精神这么好,看来我父亲也不用担心,可以好好和叶氏过日子了。”
司徒玉儿一句话就踩在凤柔敏的痛处,气得她面目狰狞,整个表情都扭曲起来:“司徒玉儿,妳会不得好死!”
司徒玉儿觉得自己已经累了一天,没什么战斗力,所以决定速战速决。
“本郡主会不会好死不归妳管,但气死妳本郡主这点信心还有;凤氏,妳还是早点回去休息,若被本郡主气死了,司徒心乐是以什么身份嫁给段怀文,妳就看不到了。”
“哼!心乐一定会成为太子妃,未来南漠的皇后!”凤柔敏咬着牙,坚信自己的女儿一定会达成她的愿望。
司徒玉儿清冷地看着她:“不知道未来南漠的皇后,多久没来看妳了?”
凤柔敏整个人一僵,脸色煞白。
司徒玉儿继续道:“凤氏,在佛祖面前诅咒别人,妳以为佛祖会听吗?佛祖揭示的因果,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妳曾经对别人做了什么,自己也要承受那个果。妳容不下我母亲,让我三岁就与母亲骨肉分离;如今,妳女儿近在几条街之外,她却连妳的面都不来见,妳还不翻然悔悟?”
凤柔敏倒退两步。
司徒玉儿轻蔑一笑:“妳放心,佛祖也很好心;即使妳做尽坏事、不懂悔悟,祂也不会让妳早死,一定会让妳体验一遍,什么叫『骨肉分离』的苦;告辞。”她看向凤府管家:“请带路。”
凤浩天和凤彧看着司徒玉儿一行人离去,再看看仍呆若木鸡、僵在原地的凤柔敏,心里都是又生气又叹息,转身走进书房找凤书雷去了。
第二天巳时,司徒玉儿、陆一凡等人已经站在城门外,翘首眺望段元辰的军队,期待他们抵达城门时,她就能第一眼看见。
果然快接近午时,军队先导已经通知城门,再半个时辰段元辰等人就会来到城门处;而此时段元辰也派韩齐先行,看到司徒玉儿忙下马:“王妃!”
司徒玉儿忙迎上去,焦急问:“段元辰和禛儿呢?”
韩齐笑着道:“王妃莫急,殿下和禛儿少爷再半个时辰就能进城。”
凤彧负责京城守卫,自然也奉御命在这里迎接祁王回京。
他见司徒玉儿焦急欣喜的模样,与昨晚寡淡威仪的冷傲形象完全迥异,心里愈发百感交集;看着司徒玉儿的背影,心里不禁问:是不是只有祁王殿下,才能见到妳心底最柔软温暖的那一面?
他想起在淮君山,当段元辰打死剩下的狼群,司徒玉儿搂着段元辰那小女儿的姿态和对话,他就愈是落寞……
司徒玉儿突然回头看向凤彧:“彧表哥,借我一匹马。”
凤彧二话不说,立刻招来一名侍卫,牵了一匹马过来;司徒玉儿立即跨鞍上马,缰绳一驾,往前奔去。
月蓉笑说:“小姐等不及了!”
照风忙道:“韩统领,你还不快跟上!小姐去找殿下了!”
司徒玉儿迎风驰骋,她是真的等不及想见段元辰和司徒禛;虽然这一次并没有分别多久,才四天的光景,但司徒玉儿却经历了九死一生,险些见不到他们,所以想见到段元辰和司徒禛的心情就格外强烈!
终于,司徒玉儿见到前方烟尘滚滚,南漠禁军旗帜在蓝天下飘扬;她整个精神一振,心脏跳得骤快,立即又加快马的速度!但前方先行军见一女子骑马狂奔,立刻警戒起来,纷纷抽出长剑。
只听一名军官喊道:“前方何人?立即停止狂奔下马回避!”
司徒玉儿还没回答,身后不远处的韩齐便以内力回答:“祁王妃在此,休得无礼!”
一听是祁王妃,所有人长剑迅速收起,而一声虎啸,带着一个金色身影立刻飞跨过众人,直接奔到司徒玉儿面前──
“娘!”
一声粗嘎兴奋地叫声,带着一道金色残影,直接往司徒玉儿身上扑来。
司徒玉儿立刻拉紧缰绳:“禛儿!”
饶是司徒玉儿骑术惊人,否则司徒禛这一猛奔,非把司徒玉儿撞下马来。
“娘!”司徒禛一高兴,本能尽现;搂住司徒玉儿脖子,伸出舌头,就往司徒玉儿脸上舔去。
“娘!禛儿想!”禛儿想娘。
“娘也想禛儿!”司徒玉儿眼眶都红了。
司徒禛束发于后,头上是一条墨玉发带,身上穿了一套金色盔甲,在秋阳照耀下,衬得他流光溢彩,灼灼生辉。他滑禄乌黑的瞳孔闪着兴奋的眸光,小麦健康的肤色透着微红,活脱脱是个隽秀朗逸的小子,看得司徒玉儿表情都得意起来了!
“我的禛儿怎么这么好看?”
“禛儿当然好看,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韩齐静立一旁撇撇嘴,殿下说的好像禛儿少爷是他亲生的一样!
“爹!爹!”司徒禛也兴奋叫着。
只见段元辰凌空踏步,借着几个士兵肩头,一路施展轻功飞奔而来!
他最后一个飞跃,直接落到司徒玉儿身后,司徒玉儿一回身,段元辰的唇就印了上去,露出一抹司徒玉儿最为熟悉的邪魅笑容:“小仙姑,本王想妳了。”
司徒玉儿满脸骤红,段元辰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
所谓的大庭广众,其实也只有韩齐、司徒禛,还有五十尺处笼罩在烟尘中的先行兵。
“段元辰,你……”
司徒禛看到段元辰亲司徒玉儿的唇,自己竟然也匝巴匝巴嘴,想去亲司徒玉儿的嘴,却被段元辰一把从衣领拉起,丢到老虎狴犴的背上:“太挤了,骑你的虎去。”说完回头交代韩齐:“大军交给你。”又看向司徒禛:“别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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