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仪一听,笑语嫣然地道:“如此一来,这就不只是权贵会注意了,也成了轰动京城的大事,百姓关注的焦点。”
叶家骏眼睛更晶亮:“不只这样,奉天府、布防司还会自动到场维持安全。”
司徒玉儿点头:“有官兵在现场,这些权贵会更安心,李旭想动手脚,也难上加难。”
秋娘一脸佩服:“郡主好计谋。”
叶家骏突然拿出一只木盒:“郡主,上次妳让叶四找师傅帮您做的『胭脂砚』已经好了,他说总共做了十八个,我带了一个给妳看看。”
叶家骏也是砚台爱好者,忍不住赞叹:“郡主,这真是好东西!”
木盒一打开,『胭脂砚』一拿出来,整座砚台闪着墨绿色如绸缎的光芒,摸上去的石质纹理更如丝绒绸缎,滑润细致,呵气生雾。
温如仪一见就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砚!”
叶家骏眼睛闪着炽热的光:“郡主,家骏从不知道『绿胭脂』也能做成砚台,昨天拿到后斗胆试了一试,那真是好砚!绝不比老坑端砚和红丝砚差!”
司徒玉儿微笑,大器地道:“那这块就送你了。”
“郡、郡主!”叶家骏高兴到话都说不好:“这、这……家骏、家骏无功不受禄……”
司徒玉儿笑说:“是这胭脂砚好福气,找了个好主人,你就收下吧!你让叶四以本郡主的名义,各送一方胭脂砚给礼部尚书楚江、三磊老人周磊、『慕君山庄』慕醒醇、丹山烟罗湖畔陆遥先生;还有以祁王殿下名义送给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盒子上一定要注明是『金玉满堂』师傅雕刻的;然后留五方砚台在『金玉满堂』贩卖,另外六方本郡主让照月去拿。”
“是。”
叶氏兄弟和温如仪、秋娘都觉得司徒玉儿太会做生意了!祁王管着吏部和兵部,给尚书一方砚台倒不算贿赂;但等这胭脂砚一被朝堂那几个尚书使用过后,一定马上在朝中掀起『胭脂砚』热潮,而『金玉满堂』那五方砚,就跟着奇货可居、可漫天叫价了!
“『绿胭脂』并不好挖,所以物以稀为贵;记得贩卖时先拿三方出来,另外两方等价格炒到三千两以上再拿出来;之后再放出消息,说本郡主手上还有五方。”
照夜一愣:“小姐不是还有六方砚台?”
月蓉马上小声道:“当然是留一方给祁王殿下。”
叶家兄弟对司徒玉儿简直崇拜到五体投地,当初她买那些『绿胭脂』花不到三百两,而这十几方的胭脂砚,却可以给她进帐上万两;更可贵的是司徒玉儿不小气,对待身边的人都好,叶家、楚家、如仪的义父、一凡的父亲,她都没有漏掉。
司徒玉儿又问起玉成老先生安顿状况。
叶家驹笑道:“郡主放心,玉老与玉璋公子都已经安排好住处,『金玉满堂』的师傅们看到玉老,简直像看到神明一般,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父亲直接让玉老负责玉器雕刻场,玉老一说愿意收徒弟,那叶四就第一个拜师了。”
对叶家而言,遇见司徒玉儿可说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原本一个可怜的女儿被人家说未婚克夫,只能嫁人为妾;谁知这个女儿才是真正旺了叶家的人,不但自己得到相国宠爱,成为相国府主母;叶家还因为司徒玉儿,开拓了完全不一样的格局。
然叶家大家长叶庆麟也是个有见识的;知道木秀于林而必摧之,做事稳当不贪快、不倨傲,步步为营;更告诫子弟叶家的兴起完全是靠青城郡主,脚绝不能跨双船,要唯司徒玉儿之命为听!众叶家子弟自然臣服。
众人说笑一阵,此时掌柜求见,一进来就是苦瓜满脸:“郡主、温姑娘,楼下有位自称是北周公主的姑娘在闹事。”
温如仪等人都知道北周的五公主直接说要嫁给祁王殿下,也大致知道了昨天狩猎场的事,听到北周公主此刻竟然上门闹场,都是一脸义愤填膺。
“知道是什么事吗?”
掌柜抹汗:“唉!公主听到一些宾客说的流言,气得要求厢房,但因为他们没有事先订位,厢房都已经客满,所以帮她们安排二楼靠窗雅座,但她还是不满意,甚至打了阿六……”
“岂有此理!竟然还出手打人!”叶家骏愤怒道。
司徒玉儿昨天受了一天的气,她可不是有仇不报的主。
早上她才收到段元辰送来的消息,段元辰知道了北苑发生的事后,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一些安排。
司徒玉儿笑了一声,她还没动手,段元辰就已经帮她出气了。
此时那跋扈的五公主,心情一定恶劣之极。
“走,瞧瞧去。”
司徒玉儿一行人走出厢房,远远就听见一道气势凌人的女声:“本公主说要厢房,厢房听不懂吗?以本公主这么尊贵之姿,岂能与这些俗人共食?”
“她就是北周公主?说话的是五公主还是六公主?”
“应该是五公主,听说五公主骄纵蛮横,你瞧她那样子,活像个火山。”
“就是!什么叫她这么尊贵之姿,岂能与我们这些俗人共食?还不是来咱们南漠求粮的,态度这么嚣张!”
另一桌也在谈论她。
“你没听说?北周五公主主动说要嫁给咱们祁王殿下,可咱们祁王嫌弃她,说连让她当侧妃都不愿意。”
“这我知道!要是老子老子也不愿意!凶巴巴的,谁要娶个河东狮?”
“昨天她和咱们青城郡主比狩猎,听说输了还耍赖,京城都传遍了!”
“我也听说了,许多世家公子私下都叫她野兔公主。”
“真的假的?呵呵……”
男人谈论她,女人也谈她。
“她真不要脸,一来就想抢青城郡主的亲。”小三一直是妇女公敌。
“就是,看来抢东西抢习惯了,连来吃饭都要抢厢房。”
“妳说她长得美吗?本夫人见过青城郡主一回,论气质,她根本比不上好吗?”
“别说青城郡主了,光这『一品状元楼』的温姑娘,气质就比她好百倍;论美艳,最近和温姑娘一起的秋姑娘,也比她美丽多了!”
“就是、就是!所以祁王殿下怎么可能看上她?”
这些耳语一字不漏全让拓拔珍听了去;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二家酒楼了,方才在『醉仙楼』也是!不知怎么回事,她在晚宴要司徒玉儿让出祁王妃位置、以及北苑狩猎的事,在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京城;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每一个人都用一种鄙夷轻蔑的目光看她,让她十分火大!
方才在『醉仙楼』要不是拓拔璎和侍卫拦住她,她早就抽出她的『天光云影』双刀,血洗『醉仙楼』了!
现在她来到『一品状元楼』,愈接近中午,酒楼人潮愈多,谈论她的人也愈多!而且每个人说的好像身历其境,亲眼看到她在接风宴和『眺望楼』的表现一样,让她的脾气再一次面临引爆点!
而且还偏偏,没、有、厢、房!
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这叫言语暴力!言语暴力!
拓拔珍气得眉角都在抖动,什么鬼!说她比不上司徒玉儿那贱人已经可恶至极,竟然还拿她和一个酒楼的什么女人比!
“没厢房是吗?去把她们口中说的温姑娘叫出来!本公主倒要看看,那温姑娘长得如何美若天仙?”
阿六被搧了一巴掌,心里叫苦,知道掌柜已经去搬救兵了,还是忍着气道:“我们温姑娘在陪重要客人,所以……”
“放肆!还有什么客人比本公主更重要!”拓拔珍听阿六说到一半,一只手又要挥去,却立刻被另一只手扼住,也听到身后一声娇斥。
“住手!”
众人转头,眼睛差点不知道要看哪一个了!
只见走在前面的两个风格迥异的美人并列而出,一个玉质柔肌,如月下梨花,清丽若仙;另一个颜如朝霞、秋波流盼,身段丰腴婀娜、姿貌绝艳!
两人一动莲步,众人屏息。
不知道是冰肌玉骨、飘然若仙的温如仪吸引人;还是皎若太阳、灼如芙蕖的黄秋娘更动人心魂?
然而当她们退开,众人看见司徒玉儿时,所有的目光都只能聚焦在她身上!也许她身上的仙气比不上温如仪,妖冶比不上黄秋娘;但她欺霜赛雪、瞻视盼睐,自有神采!
她每动一步,似乎都能带动周遭气场;闲正的神色、清婉的姿态,一个侧头微笑,就能让人心头一颤!更别说她浑然天成的威仪风华,差点要让人匍匐在地!
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皇家贵气!
所有人都在内心赞叹。
身后的叶氏兄弟对视一眼,在司徒玉儿面前,北周那啥五公主,简直如尘泥糟糠。
阿六摀着脸,见到司徒玉儿,简直像见到观音菩萨,忙跑到她身边行礼:“青城郡主。”
“司徒玉儿,又是妳!妳怎么这么阴魂不散?”看到司徒玉儿,拓拔珍的眼睛又燃起了火苗,忍不住就摆出战斗姿势。
司徒玉儿看了看阿六红肿的脸颊:“掌柜,去报官;就说『一品状元楼』有恶人闯入,我们的伙计无故被殴打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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