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珩和顾玉蝶警戒地看着司徒玉儿,这女人不是简单人物,她会提的条件应该也不简单。
司徒玉儿笑道:“两位这么紧张?本郡主的赌注很简单。我输,一切照你们想法办,顾玉蝶想嫁进祁王府,自己好自为之,本郡主就不挡路了;三皇子想嫁公主进祁王府,那也是凭真本事去向皇帝求,本郡主也干涉不了。但若本郡主赢……”
她如星的眸光扫了两人一眼,顿时犀利起来:“顾玉蝶,妳从此不打段元辰主意,包含刺探祁王府的一切,若违背这赌注,妳毒害德妃娘娘以及与北周三皇子密谋之事,立刻就会交到皇上和杨德妃手中。”
顾玉蝶深吸一口气:“好。”
“三皇子,若本郡主赢了,我给你五十万石粮食,你替本郡主做一件事,押这两个女人进兽笼,也让她们待上一刻钟。”
“司徒玉儿!”顾玉蝶惊声尖叫起来,整个脸色煞白,两手拳头紧紧攥着,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目眦欲裂。
拓拔珩轻声笑了起来:“青城郡主,听了妳的条件,本皇子倒希望妳赢。妳给的条件直接对了本皇子胃口,而且本皇子一点损失也没有。”
“珩哥哥!”顾玉蝶面目狰狞。
“郡主,清莲不想死啊!”曲清莲老早就飙泪了,跪在地上直拉着顾玉蝶裙襬。
司徒玉儿和拓拔珩都不去理会顾玉蝶和曲清莲,两人仍谈着条件。
“所以本郡主才说三皇子脑子是不是没带来南漠?更何况我与三皇子本来就无冤无仇,三皇子只是脑袋一下子不好使,被猪队友蒙了心智,才做出为难本郡主和祁王的事。只是本郡主看顾玉蝶不舒服,她能提出这么有创意的赌注,本郡主当然也要让她和曲清莲尝尝个中滋味。”
顾玉蝶想与北周皇子合作,简直是与虎谋皮。
拓拔珩点头:“公平,本皇子应了;只要青城郡主活着走出兽笼,北周的两个公主不但不嫁入祁王府,本皇子立刻押着这两人进笼子给郡主消气。”
“一言为定。”
“郡主别忘了那五十万石粮。”
“说到做到。”
“珩哥哥,你别相信她,她一个女人如何有五十万石粮食?她是骗你的!”
拓拔珩睨了顾玉蝶一眼:“她不能,祁王也能。”
司徒玉儿无辜地对顾玉蝶耸肩,一脸没办法,他就是信我的表情。
拓拔珩道:“永安郡主难道觉得自己会输?”
他心想青城郡主说对了一件事,他还真不会找队友,若司徒玉儿死了,他还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日顾玉蝶才能当上祁王妃?甚至当不当得上都是未知数。
若他早一点找上青城郡主,说不定他的夺位之路会更顺利。
顾玉蝶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恨:“司徒玉儿,虽然妳有影卫在外面,但这里都是我们的人,若我们这一刻杀了妳,妳绝无存活机会!”
司徒玉儿嘴角勾起极愉悦的笑容:“顾玉蝶,如果我一进来妳就这么做,本郡主的确毫无活着的机会,只能仰赖段元辰给我报仇了;但现在妳机会已经消失;因为三皇子对于那五十万石粮食,比杀我有兴趣多了。”
这五十万石粮就是她的保命符。
“妳──”
“别再犹豫了,本郡主时间宝贵,赌不赌,一句话。”
顾玉蝶浑身气得发抖,从小到大,她完全没受过这样的羞辱,但想想是司徒玉儿必须先进兽笼,她死在兽笼里的机会是百分之百!
“好!我答应!”
“永安郡主好气魄。”
司徒玉儿看向拓拔珩,拓拔珩一勾手,身后侍卫便走了出去,然后秋娘陪着一名华服贵气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司徒玉儿一看见这男人,眼神瞇了起来,寒气笼罩全身。
自从司徒玉儿有了灵力,她还没有感受过谁身上嗜血冷酷的气息,比眼前这个沉稳内敛的男人还要重。
秋娘似乎已经知道司徒玉儿要签生死状的事,一脸惊恐诧异地看着她,眼神流露出不自觉的关心;但在男人回头跟她说话时,她又立即收起眼神,一脸柔媚的顺从嘴脸。
男人自我介绍道:“青城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下赌场老板翟天,见过郡主。”
司徒玉儿脸上罩着一层冰,对这外表文质彬彬,实则嗜血残酷的男人完全不假以辞色:“本郡主受不了翟先生的大礼,对翟先生经营赌场的创意和心脏的强度,本郡主实不敢恭维。”
那翟天也不引以为忤,斯文笑道:“所谓有需求才有供给,这地方原不该郡主这样的人来,既然郡主看不惯,以后就请郡主眼不见为净,在下这里不敢污了青城郡主的眼。”
司徒玉儿道:“嗯,翟先生也知道自己脏,还算有自知之明。”
司徒玉儿的话让翟天变了脸色,身后秋娘忍笑忍得很辛苦,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只好假借擦汗,以帕子来掩饰笑意。
翟天精明狡黠的眼睛直瞪着司徒玉儿,他翟天是什么人?何时受过这样的侮辱?这司徒玉儿即使是青城郡主又如何,不过是个十四岁的丫头片子,也敢在老虎头上捋虎须?
翟天不再接话,他在桌上摊出生死状,丫头们备上笔墨。
翟天道:“青城郡主、永安郡主和北周三皇子打赌,要让青城郡主在本赌场签生死状是大事,所以在下亲自前来,希望郡主也能签下另一张证明,这场赌注纯脆是青城郡主与永安郡主、拓拔三皇子的事,出任何意外,本赌场一概不负责任。”
司徒玉儿微笑先签了证明,这张证明一点用都没有,因为过了今天,这个赌场将不复存在。
拓拔珩和顾玉蝶也签了。
然后由秋娘亲自为三人立赌注的生死状,秋娘一边写一边胆战心惊,这是什么内容?青城郡主每次都玩这么大吗?五十万石的粮食?那她刚刚帮郡主谈下男孩的价钱,看来郡主是不会嫌贵了。
写完后秋娘将生死状交给司徒玉儿,司徒玉儿看着生死状上娟秀挺拔的字迹,赞了声:“好字。”
秋娘忙从容一揖:“郡主谬赞了。”
司徒玉儿也是豪迈大笔一挥,签下名字,然后将纸递到顾玉蝶和曲清莲面前。
顾玉蝶拿起笔,手不断发抖,还得靠自己左手按住右手腕,才能签完名字。
她赌的是司徒玉儿一早就会死在兽笼里,她根本不会进兽笼。
曲清莲吓得不敢写,她实在太害怕司徒玉儿了,这个跟神一样的女人!所以她不接笔,想冲出门外逃跑,但哪里能让她逃脱?还没到门口就被拖回来,按着手画押签名。
“好了!”司徒玉儿霍然一声站起来:“这赌注有翟先生和秋姑娘当见证人,本郡主不怕有人反悔;秋娘,带本郡主下去吧!”
“请青城郡主随秋娘来。”
所有的赌客听到下一场赌局,是青城郡主司徒玉儿要进兽笼与老虎对峙一刻钟,所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到确定是他们认为的那个青城郡主,现场所有人血脉贲张到一个极点,眼睛充血,手上银票满天飞,不断在下注台下注,这可是他们在这赌场赌的最刺激的一局!
谁赌过一城郡主、相国千金、皇家儿媳与虎搏斗的赌注?还是一个『墨玉倾国』!
这可是百年一睹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原本不玩的人这时也拿出银票共襄盛举,因为这样的组合,实在令人震撼!
又听说如果司徒玉儿赢了,南漠唯一异姓王的女儿永安郡主也得进笼一刻钟,全场更是疯狂!
“还是皇家人会玩!”有人开始感叹。
“是啊!我们玩什么格斗、小孩打獒犬?人家一上场就是郡主对猛虎,咱们实在是逊了十万八千里!”另一个人也摇头赞叹。
“这皇家人不知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心脏特别强?一个女人对猛虎,有胜算吗?”这个人钱不多,不能乱洒,所以下注前要仔细盘算一下。
旁边的是个司徒粉:“别的女人老子不知道,但若是司徒玉儿,不可能也会变可能!老子赌青城郡主赢,两千两!”
“是啊!青城郡主一直很好运,看她在赌石就知道,随便摸一颗石头就是八十八斤羊脂白玉,这可不是普通运气。”司徒玉儿听了要抹汗,基本上她也不是随便摸摸的。
“嗯,她是有运气,但没听说她有武功啊?石头乖乖躺在那里给她选,但老虎不会乖乖不动啊!前面獒犬对孩子有铁链拴住藏獒的脚,但笼子里没有啊!还是饿了两天的老虎,看到娇滴滴的姑娘,不是一张嘴就咬下去了?”
“不管,有司徒玉儿就有奇迹,老子深信不疑!”司徒粉果然坚定,立马丢了银票,领了赌据。
所有挣扎的、不挣扎的,都在兽笼被拉上舞台那一刻完成下注;然后满场的喧哗声在司徒玉儿再次踏上舞台完全骤止,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笼子里的是一只南方运来的大老虎,身上黄黑条纹分明,牠一动,全场的人就心脏不规则的猛跳;老虎看到司徒玉儿时的那一吼,更是震天价响,对自己即将享受的食物,发出热烈的欢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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