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照夜冰冷的手脚此时才开始温热起来,她直接扑进司徒玉儿怀里,大喊着:“小姐、小姐──”
司徒玉儿搂着她轻轻拍着:“照夜,你也是被我连累了,对不起。”
“小姐……”照夜的脸埋在司徒玉儿肩膀,拚命的摇头。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安排好你,才给了凤柔敏可乘之机;你放心,欺负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让照夜抬起头来,轻抚着她脸上的伤:“这阵子你好好休养,大夫说只是外伤,一切都会好的;而且我们有陆一凡的药,你的脸不会留疤,放心。”
照夜拚命摇头:“奴婢不在乎有没有疤,但奴婢已经……”照夜咬牙,低头嗫嚅:“奴婢还能在郡主身边吗?”
“傻瓜!”司徒玉儿瞪了她一眼:“傻照夜,本郡主可舍不得你离开,快养好伤,回来本郡主身边伺候。”
李嬷嬷端了药过来:“孩子,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了,嗯?”
照夜喝了安神药,安静睡了去,晚上司徒玉儿让照月和照风轮流陪着她,她才回到自己的寝房。
一进里屋,段元辰坐在榻上看书,见她进来,起身张开双臂,将司徒玉儿搂在怀里轻轻拍着。
司徒玉儿闭着眼紧紧贴在段元辰胸口,听着他稳重规律的心跳声,以及闻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木梨气息;更感谢他一句话都不说,只让她靠着。
不知过了多久,司徒玉儿休息够了,才从段元辰怀中探出头来,仰头看着他。
段元辰捏捏她的脸:“这不是你的错,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只要对方有心下手,就一定会找到机会;照夜的事的确是一件遗憾的事,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你不要因为这样苛责自己。”
“怎么能不苛责自己,凤柔敏针对的是我,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怎么会对照夜下手?”
“玉儿,别陷入魔怔了!每个人有每个人应该守好的位置;奴婢、暗卫本就是替主子服务,若今天你发生危险,照夜、暗影他们为你而死,你也要这般责怪自己?那还要不要做事了?去年本王与尉迟敬大战,以五万军马对抗西戎十万大军,虽赢了战争,但也损失了三万将士生命;更有一次突围,有百来人为本王断后,那百来将士最后都没有办法随本王回京,你说,本王也要愧疚于心一辈子?”
“你说的道理我懂,只是……”
“只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刚刚本王已经和影一他们重新部署『琼琚苑』和你身边的防护,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他看着她:“玉儿,如果今天是你出事,不论是照夜、影一,他们通通都得死;所以你首先必须先顾好自己,才能护他们周全。”
段元辰替她解了发髻、外衣,拉上床榻:“本王的小仙姑心地善良,是个好主子,也深懂驭下之术,所以无论是月蓉、照夜、云倩、暗影、炼羽族,都甘愿为玉儿驱使。玉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看多少人都将奴才当成畜生使唤?而本王的玉儿却将属下当成人,活着好好对待,若不幸殒命,便好好抚恤,能做到这样就很好了。”
司徒玉儿微笑瞅着段元辰:“想不到祁王殿下这么会安慰人。”
段元辰挑眉:“本王可是看人安慰的,看玉儿哭,本王心疼。所以──”话锋突然一转,眼神转为锐利冷鸷:“敢让本王的女人伤心,这凤家真是到头了!怎么回敬?玉儿可想好了?”
两人讨论了片刻,有了满意的步骤后,段元辰搂着司徒玉儿道:“睡吧!养好精神,明天开始一个一个收拾他们。”
第二天早朝结束,司徒雄脸色不豫的走到凤浩天面前,将他拉到一旁,交给他一封信:“这是我家小女青城郡主给威远侯和将军的一封信,将军看看吧!”
凤浩天狐疑的展信,浏览没几行就脸色大变,到最后将信揉成一团,想扔又不敢扔,脸色铁青。
凤彧看见忙上前:“父亲、姑父,发生什么事了?”
凤浩天气到说不出话来,只将手中『一团』信纸交给凤彧,凤彧摊开一看,也变了脸色。
“姑、姑母她……”
“蠢妇!”凤浩天忙问司徒雄:“妹夫,你当真要休妻?”
凤浩天称司徒雄妹夫,司徒雄却叫凤浩天为将军,凤浩天就知道司徒雄也气得不轻。
其实凤浩天看到凤柔敏自掘坟墓,一开始也是气到说不出话来,但再蠢也是自己妹妹,若被休了赶回凤家,她自己名声全毁也就算了,对凤家的声誉也会有影响。
司徒雄脸色微沉,叹了口气:“柔敏从以前就想置玉儿于死地,丑事做了不少,这将军也知道;只是本相与母亲对她都睁只眼闭只眼,加上玉儿也不往深处计较,那劝劝也就过了!但如今玉儿已经身为郡主,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愿意忍气吞声;说句难听的,我司徒府全府上下现在看到她,还得给她行礼,你说柔敏是哪根筋不对,硬要往玉儿身上犯事?现在连本相国的母亲都同意休妻了。”
“已经没有转圜余地了吗?”凤浩天声音也沉了下来,表情有些不悦:“相国大人,敏柔可是你的嫡妻,你不会是刚纳了侧室,想宠妾灭妻吧?”
司徒雄冷哼道:“宠妾灭妻?那也要柔敏有个妻的样子!本相国与她结褵二十年,膝下无子,家里的侍妾通房,包含玉儿的母亲丽娘都『因故过世』,本相国要不是看在凤府面子上,你说这样善妒的妻子还能留吗?本相国已届不惑才纳侧室,柔敏故技重施,又往叶氏的汤水里下药,你说,本相国的心,就算是热的,此时也冷了。”
凤浩天被堵得无语,脸上不禁窘迫起来,的确凤柔敏的作为,实在不堪一府主母大任;若这样的事发生在凤府,哪能忍到现在?早休离赶了出去!
“受伤的是祁王府的婢女,那祁王……”
司徒雄睨了凤浩天一眼:“将军还不知道吗?玉儿的态度,决定祁王的态度。”
凤彧站在一旁,听得有些尴尬,毕竟被批评的是自己姑母;又有一些失神,因为司徒玉儿和祁王之间,当真无他插足之地。
他道:“父亲、姑父,从玉儿的信看,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父亲,是不是赶紧回家和祖父、母亲商量,一起到姑父家赔罪。”
凤浩天真的是气得想掐死凤柔敏,对司徒雄拱拱手,就和儿子快速赶回凤府,告诉家人这个噩耗!
同一时间,司徒心乐一大早就出府直奔段怀文的太子府;她在外面直嚷着要见太子,一副以太子妃自居的态势想直冲后院,让太子府的下人感到侧目。
几个仆役在后面嚼舌根。
“不会吧?皇帝是不是和咱们家太子有仇,竟将这样的女人赐给太子当王妃?”
“她真的是青城郡主的长姐吗?怎么差这么多?”
“别说青城郡主了,连咱们府里的高良娣、江宝林都比她好多了。”
“听说是在淮君山爬了咱们太子殿下的床才……”
“殿下就是因为她才被皇上禁足的。”
司徒心乐不甘在前厅等待,直要闯入后院,和管家争执起来;但管家怎么可能让她进去,就算她是未来的太子妃,也等真成了太子妃再来呀?
司徒心乐为了母亲,详细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赐婚,实在是耐不住性子。
她再一次插腰怒喝:“本小姐再说一次,我要见太子,你们再拦我,等我成了太子妃,一个一个把你们打发出府!”司徒心乐底气十足,昨晚太子亲口承诺的,连补身的汤药都进肚了,还有假?
管家一脸无害:“司徒姑娘,没有殿下允许,小的真不敢将您放入后院,毕竟您尚未与太子大婚……”现在放你进去,今天爷就先被殿下扫地出门了!
“可是,本小姐真的有要事!”
管家还是很客气:“请司徒姑娘在偏厅稍后,已经派人去请殿下了。”
司徒心乐噘着嘴,怒气道:“就说你们真不懂得变通,我有急事要找殿下,直接会去殿下屋里找,这样通传要通传到什么时候?”
一定要人家说的那么明白吗?管家撇撇嘴:“问题是……昨晚殿下并没有宿在自己寝殿。”
司徒心乐一愣:“什么意思?不睡自己寝殿那殿下睡哪呀?”
管家微笑,很多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司徒姑娘,您再不懂,小的就要怀疑你的智商了。
果然见司徒心乐一个“咯噔”,脸色红白交接,她自然是想到段怀文是睡到哪个侧妃的住处去了,她这时才意识到段怀文身为皇帝最大的皇子,除了没有太子妃,身边有两个良娣、四个宝林,更别说后面还有每年皇帝选秀送来的一堆侍妾……
司徒心乐这一想更不得了,直想往里冲,看太子昨晚是抱着哪个狐狸精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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