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玉儿瞅着段元辰一张俊美却暧昧的脸,故意咬牙切齿道:“抓虫子咬你。”
“本王比较喜欢玉儿这只小虫子。”故意俯身将脖子靠过去,一脸快咬本王的欠揍样。
司徒玉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上一世她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个性的人?
段元辰和司徒玉儿上『悦宾楼』,自然一到就有人禀告了李旭。
李旭一听这两人上门,眉宇就紧拧在一起;这两人每次一来,他的损失就特别惨重,忙叫人仔细盯着,他要做一点心里建设才能去见这两人。
因为司徒玉儿要“刺探敌情”,除了点几样段元辰爱吃的食物,把『悦宾楼』几个大菜也都叫上了,在厢房里摆了满满一桌,这一餐至少百来两银子。
段元辰失笑道:“刚刚才说要养的人不少,现在咱俩就这么食前方丈好吗?别忘了今晚有太子宴。”
司徒玉儿小声说:“我是来『刺探敌情』的,你尽量吃,吃不完我带回去给影一他们。”昨晚他们被她试了不少虫子,今天要聊表一下谢意。
说完司徒玉儿便专心帮段元辰布菜,自己虽然在『一品状元楼』已经用过膳,但也每样都尝了一点,和段元辰一起品评食物;知道隔墙有耳,也不太聊正事,有一搭没一搭的,然后司徒玉儿以『传音入密』将刚刚救了温如仪的事,以及打算对付李家和汪越,告诉段元辰。
段元辰一听,自然是微笑道:“一切听娘子安排。”
李旭听到伙计来报,说他们两人点了上百两的食物,却吃得很“安静”,让李旭摸不着头绪,只好叫掌柜好生款待,别怠慢了他们二人,自己是打算不见面了。
用完膳,段元辰送司徒玉儿回府,再依时辰驾祁王府马车去接她赴太子宴。
司徒心乐十分期待今晚的太子宴,因为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太子了;再加上皇后娘娘对她的厌弃,更让司徒心乐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太子的心,若自己没当上太子妃,以后岂不是要被司徒玉儿压一辈子了?
凤柔敏更是用心帮司徒玉儿打扮,一袭品红的金雀绸,上面绣着浅粉色的蔷薇花,将司徒心乐衬托得艳丽照人;当她一出来,看见司徒玉儿身穿一件湖蓝色水莲云锦,银蓝色的束腰将她的纤细身材烘托得窈窕曼妙,如瀑黑发披洒身后,一个飞仙髻插了一只青玉簪和点缀几颗珍珠发饰,整个人清丽却雍容,不禁恨得牙痒痒,直想用自己的指甲抓花司徒玉儿的脸。
有些人不用太多装饰,自身的锋芒和气度就能逼退满园春色;司徒心乐咬牙切齿,司徒玉儿有个郡主之名,她无论打扮的再华美娇艳,也注定矮她一截。
凤柔敏看见司徒玉儿出来,淡淡地说:“都准备好了就上马车吧!”
此时老管家上前,疑惑地对司徒玉儿说:“郡主,祁王到了,在马车上等您,那您的马车……”
凤柔敏和司徒心乐脸色一变,她们忘了昨日段元辰说过今日要来接司徒玉儿同去太子府,而凤柔敏却已经自作主张,让管家预备了皇帝赐给司徒玉儿的郡主马车。
凤柔敏道:“玉儿──”
照月马上道:“大胆,请称呼小姐为郡主。”
司徒玉儿阻止了照月:“嫡母,有什么事吗?”
凤柔敏私心想让司徒心乐乘坐郡主马车,故意说道:“虽然妳已赐婚于祁王,但毕竟尚未大婚,老是坐祁王府的马车实在不成体统,还是应该坐自己的马车才是。”
司徒玉儿微笑道:“所以嫡母是想说,让玉儿现在请祁王自己先走的意思?”
“这──”
“不如嫡母帮玉儿去告诉祁王殿下如何?”
凤柔敏脸色瞬间蔫了下去,司徒玉儿不理她,信步走出府,看到大门口竟然准备的是郡主马车,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
照风冷笑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没有郡主命令就敢拿出郡主马车?”
皇帝赐给司徒玉儿的郡主马车,车身以上好的橡木制成,琉璃顶、四周缀以缨珞流苏,轮子的宽度依照皇家规格,也比一般马车大,坐起来不摇晃;里头的空间较相国府马车宽敞,设计也更豪华舒服;司徒心乐自从看到这辆马车,就眼红嫉妒得很。
老管家忙道:“是夫人说郡主要用,所以……”
司徒玉儿转身看向凤柔敏:“嫡母,本郡主什么时候说要用马车?”
凤柔敏脸色红白交接,强辩道:“我以为妳要搭自己的马车去太子府,所以好心替妳准备,谁知道好心没好报。”
司徒玉儿微笑,但眼神是冷的:“嫡母有心了。”她看向老管家:“马车收回去,本郡主搭祁王殿下的马车。”
“是。”
“玉儿!妳不搭可以给心乐──”
“大胆,郡主的马车是谁都能坐的吗?”照月对凤柔敏是半分不客气。
凤柔敏气得直喘着气,司徒心乐气道:“都是姊妹,为什么不可以?”
司徒玉儿浑身罩着寒气,冷凝地道:“因为身份不同,所以不可以。管家,收回去。”
“是。”老管家这次无论凤柔敏怎么拦,都让人尽快将马车驶回去,换一辆府里的马车出来。
这么明晃晃的拒绝,宛如一道利刃直接穿透司徒心乐心脏,让她气到快不能呼吸!
曾几何时,她最瞧不起眼的庶妹竟然可以跟她说两人“身份不同”,所以不准她坐她的马车?
“玉儿,怎么这么久?”
段元辰从马车上下来,一身银蓝锦缎罩上浅蓝轻纱,和司徒玉儿身上的几乎是一对。
“参见祁王殿下。”
段元辰冷眼瞟了凤柔敏和司徒心乐一眼:“免礼。”转身看向司徒玉儿的眼神瞬间柔软:“可以走了?”
司徒玉儿点头,两人头也不回的上了祁王府马车,往太子府驶去。
司徒心乐瞬间气哭了!她觉得又气愤又心塞。
司徒玉儿不过一个庶女,凭什么可以当郡主?不过是太子不要的女人,为什么祁王就当成了宝,呵护备至还亲自接送?
而自己是堂堂相国嫡女,赐婚给了太子,今天还是太子宴客,太子就没有想到要派辆马车来接她吗?
“娘!”司徒心乐跺脚。
“别哭、别哭,小心脸上胭脂花了。”
听到母亲的劝告,司徒心乐才忙止住眼泪。
凤柔敏道:“今晚太子宴请的都是你们年轻人,好好表现,只要妳成了太子妃,别说郡主了,祁王妃的身份又如何?还不是要跪在妳脚下!”
“对!娘,您说的对。”
适巧相国府的马车驶了过来,虽然有母亲的安慰,但司徒心乐看到相国府的马车,再对照刚刚的郡主马车,心里就又翻腾起来!
怒气冲冲上了马车,一个人在马车里生闷气。
“身份不同?”
司徒玉儿,等本小姐成了太子妃,我就会让妳明白,什么才叫身份!
段怀文在皇宫里有东宫可住,但自己在京城里也建了一座太子府,规格宏伟、富丽堂皇。
今晚的宴席摆在宽大的庭院中,五步一宫灯、十步一明珠,点缀得花园庭院宛如白昼。段怀文这次宴请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在开宴之前,他让人在庭院中摆了很多张桌椅,可下棋、可品茗、可聊天,旁边还备了丝竹音乐,四处有婢女备着水酒点心穿梭,十分周到。
“祁王殿下到──青城郡主到──”
当段元辰和司徒玉儿这一对玉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即使心里再怎么不甘,看着两人联袂走来,仍会不自主为这两人喝采。
几个和段元辰交好的世家公子和皇室宗亲,都笑着来和段元辰和司徒玉儿打招呼,而楚芊芊几个名媛也笑着和司徒玉儿问好。
两人暂时分开,各自交际去了。
司徒玉儿现在已是郡主身份,不再是以前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自然围着她和楚芊芊的女子多了起来;她们都十分好奇后宫猫鬼的事,但也知道因为猫鬼巫蛊,苏家获罪、十皇子还没有醒过来,而萧良妃因此被贬为萧嫔。
这些皇家秘辛,是不宜在这里说的,所以这些贵女们只能表面祝贺司徒玉儿晋为郡主,并称赞她与祁王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佳偶,而司徒玉儿也客气回应,态度十分谦和。
男子那边,段子轩和慕醒醇对弈结束,刚好看到段元辰来了,两人都起来行礼。
“七皇兄。”
“祁王殿下。”
几个人见完礼后,便坐了下来。
段元辰道:“想不到仙风道骨的无心公子,也会来参加太子皇兄的宴会。”
慕醒醇一边敲着折扇,一边微笑说:“仙风道骨都是别人说的,本公子一样是世俗中人,这里有本公子想见之人,自然就来参加了。”
段元辰半瞇着凤眼,慕醒醇口中的“想见之人”,不知为何听着挺窝火的。
段元辰和慕醒醇坐在一起,两个都是玉面俊逸的俏郎君,自是引得很多女子往他们那里看。
段子轩问段元辰道:“七哥,玉儿呢?皇弟一直想向玉儿道谢,她人呢?”
段元辰睨了他一眼:“道谢?是想找她下棋吧?”
段子轩笑笑说:“道谢是真,找她下棋也是真,但皇弟更想知道,玉儿和慕公子下棋,谁更技高一筹;皇弟刚连输两盘,想找玉儿帮皇弟报仇。”
段元辰才不会给段子轩这个机会,他看向慕醒醇:“一直听说慕公子武功了得,何时本王有机会可以与慕公子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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