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敬道:“司徒玉儿在文人心目中本来地位已经不低,再经过这一次,恐怕她已经超过本王在文人心中的声望;特别是她明晃晃的揭露凌氏兄弟是为了帮本王踩祁王,一些自视清高的文人自是不会再依附本王了。”他看着下面的人:“你们说,怎么办?”
现在别说要让文人依附洛王,不让他们加以挞伐、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了。
幕僚面面相觑,最后都低头不言。
段子敬冷哼:“看来本王门客,连鸡鸣狗盗之徒都比不上;想淑世济民没有良策,现在连救本王脱离漩涡也不可得了?”
欧阳墨皱眉道:“殿下,民间书生的舆论,只要没有人刻意推波助澜,风头很快就会过去;但圣心难测,老夫只担心皇上对这件事的看法。”
段子敬摇头,长叹一声:“父皇是只老狐狸,这件事本王算是犯了父皇忌讳,本王精神得拴紧一点了。”
台下有个幕僚说:“这件事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是殿下挑唆,圣上应该……”
段子敬突然眼睛一瞪,气极败坏地将手中茶杯往幕僚头上掷去!
”咚”一声!幕僚立即头破血流!
“殿下息怒!”
段子敬拍案怒道:“还须要直接证据吗?有直接证据本王现在就成了残害手足的逆子,早就关入天牢,等着斩首了!”
“属下失言!属下该死!”幕僚不敢摀伤口,只跪地不断磕头,段子敬看了更烦,一摊赤红的血色让他火气更旺。
“蠢东西,还不退下!”
“是!是!属下告退!”说完连滚带爬地离开洛王书房。
欧阳墨让下面幕僚也都下去,所有人似乎都喘了口气,静静退出房间;待书房只剩下段子敬和欧阳墨时,欧阳墨道:“殿下,对皇帝,必须先自行请罪,说这是凌氏兄弟为讨好殿下的自主行为,殿下没有教唆之心,无论皇帝信不信,会不会冷落殿下,态度是要做出来的。”
段子敬闭眼点头。
欧阳墨又道:“圣上已经同意将涟漪公主赐给殿下为侧妃,现在在武力上殿下有哈尔赤的支持,也能与太子娘家的『莫家军』、祁王手中的『黑云骑』抗衡了;所以殿下切勿自乱阵脚,别忘了殿下还有一个凤家嫡小姐……。”
段子敬睁开眼,是啊!他还没输,他还有机会。
欧阳墨知道劝慰已经成功,遂道:“殿下现在只要想好,若皇上召唤,殿下要怎么说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担心,哈尔赤也不会眼睁睁让殿下出事的。”
“欧阳先生说的有理,只是本王……和玉儿就真的撕破脸了,她一定是气极了才会把本王也给供出来。”
欧阳墨笑着说:“殿下不用太早失望,『菲萝宫』那位中毒,身边却来了美丽聪慧的救命恩人;您说,她父亲永安王以前曾救了皇上、她则这么刚好救了杨德妃,这么重的恩情,祁王要如何报答?”
为了急忙赶回京城,原本至少三天的路程,段元辰一行人两天内就到了!
段元辰风尘仆仆进京,直接将马骑进了皇城,也没去见皇帝,直接就往『菲萝宫』而去。
段元辰将马丢给韩齐,说了句:“韩齐,去查玉儿起程了没有?我先去看母妃。”
“是。”
段元辰一路冲往『菲萝宫』,到驿站的时候听说杨德妃已醒,但仍很虚弱,沿途宫女要向他行礼,人还没跪下去,段元辰就已经掀起一阵风,人早不见踪影。
他一迳来到『菲萝宫』:“母妃!”
“祁王殿下!殿下回来了!”杨德妃身边的两个小宫女水珍、水珠看到段元辰,高兴得迎了出来:”参见祁王殿下,您总算回来了。”
“七弟,你回来了。”六公主段嫣然也从寝殿里出来。
“六姐,母妃如何?”水珍、水珠忙去拿水盆毛巾给段元辰净手。
段嫣然脸色有些苍白:“还好,已经解毒了,这次实在惊险。”段嫣然现在想起还有一阵后怕。
“是哪位太医解的毒?本王重重有赏!”
段嫣然笑得颇有深意:“不是太医解的,但也是熟人,你的熟人。”
段元辰用毛巾擦干双手,一脸疑惑,熟人?
“是谁?”
“你进去看不就知道了,母妃也醒了,咱们进去吧!”
来到杨德妃的寝殿门口,就听到里头发出一道银铃般的笑声,还有杨德妃听起来虚弱,但又觉得愉快的声音。
“娘娘,您瞧这玩意儿是不是很有趣?”
“呵呵,这的确是挺好的。”
“您看啊!没事儿的时候让玉莲姑姑帮妳这样滚一滚,皮肤就更紧致了。”
“妳这丫头,这两天拿了这么多新鲜玩意儿过来,本宫都看得眼花撩乱了!”
“没关系,娘娘慢慢看、慢慢玩,有趣呢!”
段元辰听着声音,是熟悉,但却记不起来是谁。段嫣然看自己弟弟的表情,叹了口气:“人家念你念得紧,你倒没良心,把人家给忘了。”
段元辰不再玩哑谜,喊了声:“母妃。”
玉莲听到,忙惊喜说:“娘娘,您瞧!祁王殿下回来了!”说完马上迎了上去:“参见祁王殿下。”
“免礼。”
段元辰长腿一迈,跨进了寝房,果然见到杨德妃虚弱半卧在床榻上,身边有一名五官明丽,着浅粉流光水纱的姑娘,她的裙摆以银线绣着数只蝴蝶,就亲昵的坐在杨德妃的床头,眨着她的玲珑水眸,巧笑倩兮地看着段元辰。
“元辰哥哥,你回来了!”
她才说完,一阵暗香飘动,一道水粉色的身影直接往段元辰怀里扑去:“元辰哥哥,玉蝶好想你啊!”说完紧紧搂着段元辰,无论是声音、眼神、表情,无不透露着对段元辰最直接的欢喜。
段元辰楞着,皱着眉想扒开黏在他身上的女孩。杨德妃虽然虚弱,但脸上盈满了笑意:“辰儿,你回来了?母妃把你吓到了?”
段元辰好不容易才抓开黏在他身上的女子,来到杨德妃面前行礼后站起来,一脸关心:“母妃,孩儿不孝,您觉得如何?毒可都解了?”
杨德妃微笑点头,握着段元辰的手,眼睛示意他身后的女子:“解了,这次的确凶险,若不是玉蝶,母妃就真的要与辰儿天人永隔了。”
段元辰回头,看向那个水灵姑娘;段嫣然笑着说:“六弟莫非忘了?她是永安王顾王爷的女儿,永安郡主顾玉蝶啊!”
顾玉蝶灵动慧黠地转着龙眼核般的眼珠子,噘着嘴道:“元辰哥哥不记得玉蝶了,以前元辰哥哥还和玉蝶说好,长大要娶玉蝶为妃呢!”
段元辰剎那间想了起来:“玉蝶?妳是玉蝶!”段元辰失笑,他的武功正是顾玉蝶的父王顾况启蒙,小时候没少往顾家跑;一直到三年前,顾况母亲孟氏过世,全家回家乡守孝,如今孝满,便又举家回到京城,
段元辰摸摸顾玉蝶的头:“小姑娘长大了?”
顾玉蝶挥开段元辰的手,娇俏地说:“才三年,元辰哥哥就忘了玉蝶,玉蝶要生气了!”
“不生气,是本王的错,本王请玉蝶吃顿好吃的,给玉蝶赔罪。”
顾玉蝶今年十四,下个月才满十五。三年前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五官也还没长开;现在是个少女了,也明艳动人许多,段元辰自然很难认出来。
“才一顿饭?这是元辰哥哥对救命恩人的态度?”顾玉蝶虽然撒娇着,但因为本身长相就娇俏动人,眉眼又带着笑意,自然不会给人耍脾气的负面感受。
段元辰看着杨德妃,德妃点头,他才道:“是妳救了母妃。”
顾玉蝶很聪明,谈到正事她是不会嘻皮笑脸的。她敛起笑意,严肃说:“还好来得及,昨日中午玉蝶和父王进宫,听到皇上说德妃娘娘的事;太医只知道中的是西戎和北周那附近一种叫『千丝万缕』的毒,刚好玉蝶在两年前得到这种解药。顾玉蝶笑容灿烂:“娘娘洪福齐天,这么难解的毒都能解,以后就等着享福了。”
杨德妃欣慰道:“是!玉蝶是本宫的小福星,现在回来了,有空妳就多进宫陪本宫。”
“当然,只要娘娘不嫌玉蝶聒噪,玉蝶天天来。”
杨德妃的话让段元辰感觉一突,『福星』这两个字最近几乎都是用在玉儿身上,突然被杨德妃拿来称顾玉蝶,他还有些不习惯。
段嫣然看着顾玉蝶和母妃的相处,又看向段元辰,心里兴起了一股怪异的念头,这姑娘不简单啊……
唉!她还是回去劝乔若兰死心吧!那个司徒玉儿实在太强,她争不过;而这只玉蝶,看似无害,恐怕也不好惹。
段嫣然突然问段元辰:“七弟,只有你回来?玉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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