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司徒玉儿又好说歹说的劝慰段元辰一番:“有杨夫人在,玉儿不会有危险。”
他们也都清楚,这是一个将两人分开,打算各个击破的阴谋;但一个是母妃、一个是心头所爱,段元辰恨极,心头发誓别让他揪出幕后主使者,管他是洛王还是太子,他都不会轻饶!
段元辰几经挣扎,将无言、『暗影』留下给司徒玉儿,认真仔细交代了一番:“小仙姑,答应本王,胜负得失什么的都不重要,在本王心中,妳的安全第一,明白吗?”
司徒玉儿点头:“我明白,照顾好自己,明天一结束,无论如何,我也会立即回京,绝不逗留。”
段元辰又交代了无言、『暗影』,看向杨桦夫妇:“表舅、表舅母,本王把玉儿交给你们了。”
“殿下放心,上马吧!娘娘在等了!”
段元辰不顾众人都在,拉过司徒玉儿,司徒玉儿惊呼一声,他用力吻了一把才放开司徒玉儿,跨上马,硬下心情:“保重,本王走了,出发!”
黑幕新月,七八匹马扬尘离去;司徒玉儿一直到马匹都消失在视线中,还沉默站在原地。
这十几天两人都在一起,让司徒玉儿对段元辰骤然离开自己身边,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与恐慌,但她知道她不能表现出来,一旦她现出不安,段元辰就更走不开了。
“王妃,不怕。”
司徒玉儿一愣,转身看向连秀英,微笑点头:“嗯,玉儿不怕。”
第二天,司徒玉儿在连氏、杨远、杨游陪伴下,带着照夜、无情一起来到位于青城近郊的『立言书院』。
马车缓缓驶到,书院门口早已万人空巷;除了来凑热闹的百姓,从各地赶来的文人书生,还有刻意前来的『白鹿书院』和『明德书院』的院生,都想在门口一睹司徒玉儿风采;当然,有些是来下马威的。
『白鹿书院』和『明德书院』就是。
“听说这司徒玉儿长相倾国倾城,迷得祁王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听说她除了外貌,其他一无是处,而且还粗俗无文、胆小怯懦。你们说,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成文武全才?这把我们这群寒窗苦读的人放到哪儿去?”
“就是!一定是祁王想自抬身价,『牡丹宴』的『墨玉倾国』是安排好的吧?『天香劫』的话本是祁王身边的人编的吧?一个女人再厉害,箭术可以赢过游牧民族哈尔赤的涟漪公主,你们不觉得太扯了?”
“是啊!如果人云亦云,咱们也跟着相信,那咱们也枉为知识分子了!”
“就是、就是!什么『帝王虽瘦、天下必肥』这种话,应该也是祁王身边的先生教的,目的就是要抬高祁王殿下声威。你们说,这司徒玉儿一个庶女,这么出风头好吗?她这么张扬,哪还有女子贤良淑德的样子?祁王好这口,大概也是个只能打仗的草包。”
“没错、没错!魏兄说得是。”
众文人在等待的过程中,聊得不亦乐乎!似乎把祁王和司徒玉儿贬得愈低,就显得自己愈有身价。
这些刻意贬抑祁王和司徒玉儿的书生,大多都是『立言』、『白鹿』和『明德』书院的人;其他从各地赶来的书生文人听到这些话都皱起眉头,心里有不同的看法,却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们也没有见过司徒玉儿,当然不会贸然地替她说话。
“你们说,她敢接受『立言书院』的对试,是说她胆子大呢?还是心大?别说『立言书院』里的凌氏兄弟是明年大比登科最热门的人选,里头卧虎藏龙,哪是她一个小小女子有资格和人家对试?”
『暗影』八人乔装书生在这群人当中,各个脸色铁青;他们听到这些儒生如此诋毁他们王妃,气得想拔刀杀人。
哼!继续猖狂吧!等等让你们瞧瞧王妃的厉害!
司徒玉儿的马车终于停妥,她在马车里闭着眼睛,开启灵力,那些污蔑诋毁她和段元辰的话,都一字不漏的传入她的耳朵;她的唇瓣微微扬起一道美丽的弧度。
骂她可以,但骂段元辰不行;既然有人要自取其辱,她不反对让对方死得再惨一点!
司徒玉儿心里想:段子敬,我先收拾你的喽啰;等回京,我会好好找你算账。
“小姐,我们到了。”
照夜的声音响起,司徒玉儿一个深呼吸:“好。”
帘子一掀动,学院门口的文人儒生,都将视线聚焦在司徒玉儿身上。
他们见到一名身穿月牙云锦绣梅枝的姑娘,缓缓从马车里走出来。
霎时,所有人瞠目屏息。
只见司徒玉儿颜色如朝霞映雪,红唇如白璧娇蕊,玉质柔肌,姿态光艳;她的眸子盈如秋水,灵灵有神;瞻视盼睐,光彩溢目。
她身形一动,站在马车阶上,整个人神色闲正,辞气清婉。
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挺直着腰杆,站在数百文人间,丝毫无惧,反而浑身透着一股不容亵渎的贵气与威仪,让人心生敬畏。
连氏站在杨远兄弟身边,看着司徒玉儿,她自己是女中豪杰,也见不得女人太娇气,司徒玉儿就很好;她赞叹道:“殿下好福气。”
杨远兄弟也一脸欣慕的点头,只可惜他们没这个机会;祁王殿下的人,他们怎么敢抢?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句讥讽地声音:“就是因为这张脸,所以把祁王迷得分不清楚方向了?”
由于现场阒静无声,所以这句无礼的话,全场都听到了。
连氏脸色一冷,仔细盯着那个书生,勾勾手低声交代儿子:“记住这家伙,只要这个人还在青城,就别让他好过。”
照夜顺势递上一瓶药:“『细水长流』,陆大夫的杰作;一小指甲的量,可以让人连七天鼻水不停。”这可是月蓉姐姐给她的法宝。
连氏母子一听,贼贼笑了。
杨远收下:“好东西。”
司徒玉儿看向那书生:“哪里来的?”
那书生仗恃着司徒玉儿还没嫁给祁王,算不上是皇室中人,就算是相国千金,也不过是个庶女,说话就肆无忌惮起来:“在下『明德书院』魏启,常州秀才。”
司徒玉儿柳眉一挑,明眸冷凝:“原来是『明德』书院的,看来『明德』的人是个蠢的。”
“司徒玉儿,妳别以为妳被赐婚给祁王,就自诩是皇室中人;搞清楚,妳还没嫁,名字尚未进入皇家玉牒。哼!无知妇人!”
司徒玉儿冷敛一笑,却让那魏启陡然一寒。她说:“这位『明德』来的魏秀才,你还知道玉儿是皇上赐婚给祁王殿下的;所以你是在明面上骂祁王好色;顺便骂皇上识人不明,随意给祁王赐婚?”
魏启当场脸色煞白。
司徒玉儿又道:“不知这是魏先生你个人意见,还是『明德书院』都这么认为?”
所有『明德书院』的书生表情都不好了!要知道书院和书院之间的竞争也是很厉害的,司徒玉儿一句话,简直把『明德书院』往死里打!只要任何一家书院告上御状,说『明德书院』公开批评皇家、诽谤皇上,就准备关门大吉!所有书生斩首示众,院长、副院长、以及惹祸的魏启,都得抄家谢罪。
“咚!”一声,『明德书院』六十名书生齐齐跪下,为首的书生道:“本院院生魏启不守院规,妄自发言,污蔑皇家,即刻起逐出『明德书院』,其行为与『明德』完全无关,请司徒二姑娘明察。”
魏启伏地跪在地上,脸色死灰!而『明德』的书生代表低首咬牙,这司徒玉儿一句话,就让『明德书院』差点覆灭,实在是……
司徒玉儿一副恍然大悟:“喔,原来如此,原来『明德书院』是这种遇到生死存亡,就把院生赶走的书院啊!玉儿受教了。一个这么懂得审时度势,断尾求生的书院,相信教出来的学生,以后在官场,一定是顺风顺水,官运亨通了。”
果然很多外地来的书生,看『明德书院』的眼神都变了;发言不当也就算了,还一点也没有文人风骨与气节,实在让人鄙夷;有些书院的书生已经决定回去上书朝廷,参『明德书院』一本了。
『明德书院』的书生代表冷汗涔涔,脸色惨白地道:“敝书院教导门生不周,冲撞贵人,实在汗颜,今日就此离开,回院闭门砺志修德,就此告别。”
说完起身,带着身后同样摇摇欲坠的五十几人,脸色灰败、夹着尾巴迅速走人。
那魏启,双脚无力,还是同门师兄弟搀扶着,才能离开。
杨远给弟弟杨游一个眼神,将『细水长流』交给他,杨游愉快的跟上。
开玩笑,这样就想走?他们可是答应了祁王殿下,好好保护王妃的,怎能让他耍了嘴炮就离开?
司徒玉儿出现不到一刻钟,就『歼灭』了一个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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