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也很大方:“祁王殿下若能让本驸马行个方便,价格方面一定不会让殿下吃亏。”
段元辰一脸为难,表情却装得很诚恳:“驸马,能帮的忙本王一定帮。但是,好歹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你是父皇的女婿,咱俩在京城私售铁矿,不太好吧?本王可没有这个胆子,本王还想留着命娶玉儿呢!”摇摇头,意思是拒绝,只一味“深情”地看着司徒玉儿。
李旭立即明白:“说的也是,是本驸马思虑不周,还请祁王殿下见谅,就当这件事本驸马从来没提过。”说完自罚一杯,又微笑说:“见祁王殿下对司徒二姑娘用情至深,虽然皇上尚未赐婚,但两位的好事恐怕也为期不远;本驸马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恭贺,来人!”
门外进来一名李家随从:“主子。”
“把东西拿来。”
“是。”随从出去不久,立即拿来一只木盒,打开盒盖,放在祁王面前,便恭敬退下。
李旭说:“李旭来自商家,难免俗气;只能用这微薄心意帮司徒二姑娘添妆,希望司徒二姑娘不要拒绝。
祁王微笑将盒子直接递到司徒玉儿面前,那盒子里满满扎扎实实的银票,每张都是一万两白银面额。
“人家要帮妳添妆呢!”
司徒玉儿露出娇羞为难的表情望着祁王,祁王道:“玉儿就收下吧!这是驸马的心意。”
司徒玉儿才看向李旭:“那玉儿就谢谢驸马爷了。”标准一脸和祁王狼狈为奸的表情。
这安排真好,李旭的钱是给司徒玉儿,司徒玉儿也还没嫁给祁王;祁王一丁点都没有私下贩卖铁矿、收受贿赂之嫌。
祁王道:“玉儿吃饱了?”
非常饱,司徒玉儿一脸满足。
祁王满意点头:“时间已晚,本王送玉儿回府。来人!”
韩齐、月蓉和云倩都进来,祁王看似无心地吩咐韩齐:“本王送玉儿回相国府,你到城外虎头山巡视,以免宵小横行。”
“是。”
段元辰回身看向李旭:“祝驸马财源广进、生意顺利,下次有机会再与驸马喝酒。”
李旭绅士地一揖:“祁王殿下与玉儿姑娘慢走。”
他们一离开“悦宾楼”,李旭嘴角的笑意立即收住,眸子透着冷霜,这祁王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即使贪心,也做到滴水不漏。
“来人,东西在虎头山,今晚去给爷搬回来。”
“是。”
马车上,祁王问:“本王今晚抢的礼物,玉儿可还满意?”
司徒玉儿拍拍沉甸甸的木盒,眼睛都笑弯了:“以后悦宾楼咱们可以常来。”
祁王府马车送司徒玉儿回了相国府,便又辘辘驶离。司徒玉儿才回到琼琚苑,前院就传来司徒雄和凤柔敏的传唤,司徒玉儿只好匆匆往前院走去。
原来是皇帝下了旨,司徒家也可以参加十日后的皇家狩猎。
“为什么我们也可以参加?”
司徒雄道:“听说这是太子的建议,不只我们,太子建议三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携家带眷参加,感沐皇恩。”
果真是皇恩浩荡。司徒玉儿想,不知段怀文又想做什么?
这么说除了司徒家,凤家、乔家、楚家也能参加,反而是柳家还不够格。
“另外,皇后娘娘让玉儿这两日进宫,去后宫马厩挑一匹狩猎时的坐骑。”司徒雄脸色有些尴尬。
凤柔敏疑惑问:“只给玉儿挑?没有心乐?”
司徒雄清咳两声,神色有些不自然,点头。
凤柔敏和司徒心乐脸色都很难看,看向司徒玉儿的表情更是愤恨;司徒玉儿才不管他们脸色如何,应了一声后便要起身回琼琚苑。
“等一等。”凤柔敏叫住她。
“嫡母还有事?”
凤柔敏厚着脸皮说:“三天后是妳祖母七十大寿,洛王送妳的那朵百年灵芝拿出来,就当作是妳送给老夫人的寿礼。”
司徒玉儿心里冷笑,若她拿出来,这朵百年灵芝真能送到祖母手上?
“对不起,嫡母,玉儿没有想到要送百年灵芝给祖母当寿礼,昨天就把它炖了一半,和琼琚苑的李嬷嬷、月蓉、云倩一起当消夜吃了;另一半则已经送去给张嬷嬷,让她炖给祖母吃。”
“妳说什么?”凤柔敏脸色大变!
她昨天一看那朵灵芝,就心心念念想把它拿来孝敬凤书雷,让老人家消气,想不到这丫头竟然已经炖了一半,还和琼琚苑的那些奴才一起吃?
“妳、妳、妳这不孝女!洛王送给妳的灵芝,妳竟然、竟然这么浪费!”早知如此她昨晚就把它抢来,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浪费?”司徒玉儿一脸疑惑:”嫡母是指女儿吃了一半浪费,还是给祖母一半浪费?女儿觉得吃了之后精神大好,伤口的复原也不错呢!”
“妳竟然还给那些奴才吃!”凤柔敏气得脸色涨红:“妳就没想到要孝敬长辈吗?那些奴才有什么资格吃灵芝?更何况那是一朵百年灵芝!”说的她都流口水了。
厅里的下人都把头垂得低低的,他们心里还真是百感交集;当了司徒家那么久的奴才,以为跟着老爷夫人大小姐,就算不能吃香喝辣,日子也总比跟个不受宠的庶女好,但听到凤柔敏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难过;尤其又听到琼琚苑的下人,昨天的宵夜是吃灵芝,灵芝耶!那是多金贵的主子才能吃的,二小姐就这样赏给下人吃了?
司徒玉儿淡淡道:“嫡母言重了,女儿已经拿了一半给祖母,如何没有孝敬长辈?而且嫡母也知道那是洛王殿下给玉儿养伤的,所以嫡母扯上孝道就太夸张了,传出去还以为嫡母觊觎殿下给玉儿的补品,这让洛王殿下知道了,恐怕不太好。”
“妳──”凤柔敏脸色涨成猪肝色。
“早知道嫡母想吃,玉儿也会忍着不适端过来的,下次请嫡母早一点告诉玉儿。现在时辰已晚,玉儿告退。”
凤柔敏一只手指着司徒玉儿的背影,不断颤抖着;以前不知道什么叫“气得发抖”,现在总算亲身体验了!
见司徒玉儿头也不回的离开,凤柔敏怒目看向司徒雄:“老爷!你看她!”
司徒雄还不了解这个妻子吗?摇头叹气道:“妳的心思老夫还会不明白?那朵灵芝妳也不是要拿来给母亲祝寿,而是要拿去凤家!柔敏,妳还看不清楚吗?玉儿已经不是以前妳可以随意拿捏的玉儿了!唉!”说完看向司徒心乐,也是摇摇头,今天在栖梧殿和三清殿发生的事,他都知道了。
司徒雄沉着一张脸,甩袖离开。
凤柔敏呆楞当场,司徒心乐气得跺脚!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爹最听母亲的话、也最疼她了;可是现在父亲看她的表情竟是一脸失望,究竟司徒玉儿给父亲灌了什么迷汤?
“娘,妳说怎么办?”司徒心乐又想到今天下午的事,拉着凤柔敏的手臂晃着:“今天在栖梧殿和三清殿,太子殿下看那贱人的眼神很不一样,外公又说不能用凤家的力量,女儿担心……”
凤柔敏深吸一口气,眼中尽是凌厉目芒:“妳外公只说不能拿凤家军对付那贱人,但咱们后院的事,妳外公是不管的。女儿,妳放心,娘一定要毁了司徒玉儿,没毁了她,娘也不甘心!”
司徒心乐用力点头!
又是漫长疲累的一天。
司徒玉儿回到琼琚苑,洗漱完,让月蓉帮她上药,觉得手臂开始感到搔痒,看来伤口愈合得很好,已经结痂了。
司徒玉儿写好给楚芊芊的信,交代云倩一定要亲自交给楚芊芊,并且交代她,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父母。
云倩用力点头后离开,司徒玉儿才走回寝房,伸个懒腰,突然觉得自己回来这两天,过得还没有在祁王府舒服。
一走进寝房,下意识看向窗子,窗锁得好好的,心想今晚才一起用膳,祁王不会又那么勤劳跑来,不用开窗吧……
司徒玉儿下意识地走到窗边,手撑着下巴,正在思考要不要把窗锁打开?突然身后传来慵懒声音──
“玉儿是不是想本王了?”
司徒玉儿吓得猛然转身,鼻子立即撞上一副精实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