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之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如何受了伤,甚至不知是谁将自己弄进了井底,他伸手摸了摸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还在,有半块干饼和几件欢喜的衣服。还有那张牛皮卷,由于放在胸口的位置,居然也是完好无损,他将牛皮卷和衣服放在了身边。
“来人呐……有人吗……救命啊……”陈末之抬头望向井口,大声的喊着,可无论声音有多大有多响,却依然如石沉大海一般。陈末之最终放弃了喊叫,那纯粹是浪费力气。
井内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陈末之只能顺着墙角一点一点的摸索,陈末之摸了一会就停止了,因为继续我下去也是徒劳,因为他看不见,伤口越来越痛,可能又拉出了血来,陈末之随手拿起起了一样东西按在了伤口上,他不得不躺下来休息,心想到底是如何是好?就在他躺下休息时,看见井口处,有一人头阴影漏出,陈末之连忙大声喊道,
“救命啊,朋友,救命啊”。
此人只是伸了伸脑袋看了看下面,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片刻后就讲身体缩了回去。
“救命啊......?.......朋友”陈末之大声喊道。
“别叫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井外传来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是那么耳熟,这不是自己的好兄弟吕丰的声音吗?
“吕丰......是你吗?......吕丰.....啊........”陈末之非常的激动,他知道这声音一定是自己的兄弟吕丰,他强忍着伤痛,想站起来可伤口拉的他疼痛的叫了出来。
井口扔下来一个东西掉在了陈末之的身旁。
“这里有些生活用品和创伤药你先用了吧”井外再次传来冰冷的声音。
“吕丰,你还在吗?吕丰,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怎么了丰,告诉我丰,别忘了我们是兄弟啊丰”陈末之一股脑的将所有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哎......”外边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陈末之,对不起,我们在也回不去从前了,你和我已经变了”
“吕丰,在怎么变,你也是我兄弟,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对了那头狼,那头狼是你吗?丰你真的杀了人吗?”
“陈末之,我已经不是原来的吕丰了,我也不是你兄弟,是我杀了人,哼,他们该死,难道只能我们穷人该杀了,被他们欺凌,任人宰割,我们努力有什么用,还不是缩衣紧食,任人宰割,受人欺辱,这是也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有了力量,谁就可以杀人,我杀了人他们又能那我怎么样,”
“吕丰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肯定。虽然我们穷,但是我们无愧于自己的良心,虽然我每天节俭,但是我的灵魂是清洁的”
“哈哈哈哈哈……你还想着高风亮节。可是现在你看看你自己,你连自己都救不了。你又凭什么来劝我。我不想再讨论我们的事情,现在我和你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吕丰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来帮你,我们是兄弟,难道不是吗,我们一起七岁就在一起,山东一直流浪走到安徽,我们一起经历过,开心、快乐。也经历过挨打、挨饿、被人欺辱。但这些算什么呢?我们不是走到了今天吗?还记得跟屁虫吗?还记得小不点吗、还有鼻涕虫吗?他们都走散了,我们答应过小不点有一天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找到他们,和他们在一起?难道你忘记了吗?虽然他们都散了,但是我和你一直在一起,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兄弟,难道你忘了吗?”
“别说了,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吗?你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吗?我经历了什么,你根本就无法想象,我也不愿提起,......陈末之我也不愿意你被杀,受到牵连,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但是我不想让你阻碍我,你只能够呆在这里,以后我会定时给你送东西来的,再见……”
“吕丰,你给我回来,你说话,吕丰,别走,……”任凭陈末之大声呼喊,在无半点回应。井外再次恢复一片寂静,偶尔只传来虫鸟的叫声。
“吕丰我知道你怕,我出去后会连累到你,都怪我....吕丰你放心.......等着,我一定会帮到你,因为我们是兄弟”陈末之望着井口暗暗发誓道。
陈末之摸索着将吕丰丢下来的包裹打开,包裹里有干粮,水袋,金疮药,陈末之摸索着找了一快还算平整的地方,将石子剔开,胡乱的抓了一些树叶和干草,就权当是自己临时的床了,自己本来就是穷苦出身没什么好讲究的,伤口很痛,陈末之摸索着将吕丰送来的金疮药附上,重新包扎好了伤口,饥饿和绝望已经忘记了困境,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陈末之胡乱的吃了一些干粮便睡了。
陈末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从井口投射进来,光束斜映在井身半腰,这时才发现井很少深,井口离井底有四十米左右,井口很小,但却知道天是蓝的,井身由青石磊成,有些细小的缝隙,如果想借助这些细小的缝隙爬上去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井身爬满了枯死的藤条,轻轻一拉,便寸寸断落了,井身半腰处到是有个半人来宽的洞口,如果从井口朝下看,却是看不见的,陈末之心想也许这个洞能走出枯井。
井底不大有两丈来宽。由于井底长年干枯,茅草,枯树枝杂乱的很,沙子夹杂着石块掩埋着一些动物的骸骨,在脚下散发出浓烈的臭味,也许这里掩埋了很多的故事,但陈末之此时却没有精力去探究了。
他想找到可以出去的办法,至少给自己一个希望,微弱的光让井底更加阴森,但陈末之知道“怕,只会让自己更加软弱”,为了活着怕算什么
他扒走杂乱的枯枝烂叶,扒开井底的沙石发现了几只骸骨,好像有狗的,还有一些别的动物的,还有的骸骨已经风华。
“唉……既然让我碰到,就为各位安个家吧”陈末之将这些动物的骸骨挖坑都掩埋了。
埋完了动物的骸骨,陈末之继续寻找一些可用的东西,井底沉淀着岁月的痕迹,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很杂,也许是上天眷顾,居然发现了一把匕首,但已经锈迹斑斑,还有一个褐红色的骨盒。
这个盒子有巴掌大小,但密封很好,如不细看犹如整体一般,无锁孔无按钮,陈末之想用绣刀撬开,摔砸可是捣鼓了半天也打不开,只能将盒子放在一边。
陈末之发现在阴暗的角落居然有颗怪异的小花,这颗小花的花茎上有两片嫩黄色的叶子,茎的顶端凸起球状形成了花蕾,像急了孩子的脸庞,在这阴暗的角落小草散发出微微的荧光,小花更是有灵性一般,花蕾都冲着井口映射的微光,陈末之更是好奇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生的如此奇特,也许这是上天送来陪伴我的吧。
“哎......不知道你叫什么花,这里也只有我和你,谢谢你的陪伴,看你长的如此可爱,我就叫你三儿吧,好吗三儿”。
陈末之看着这可爱的小草不禁自言自语了起来。可谁知这草像听懂了陈末之说话一般,居然点了点头。
“呀……这怎么回事,你能听懂我说话......”
陈末之使劲的揉了揉双眼,第一次见到如此有趣的事情,一颗小草居然能听懂自己说话,可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陈末之非常的激动,他甚至都已经忘记了所处的环境,更是将几日的烦恼抛掷一空,看着这无名的小草,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似乎让人特别的亲切。
陈末之在小草的旁边打扫了一块地方,将原来的床(也就是破草垫子)移到了这里,也好和这唯一的朋友聊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