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里,看见凡凡和小夕挽着手走来,晋辰和沉笙相视一笑。
“怎么,和好了?”晋辰似有些调侃道。
云凡凡本来见到晋辰还有些不知怎么面对,可晋辰现在却如此大方地笑着,笑里还掺杂着一丝玩世不恭,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她小嘴一嘟,故作生气状,说:“关你什么事?”
见云凡凡生气,晋辰反倒显得更愉悦了,“你们女人真奇怪!”
“昨天的事都过去了,我们才不会计较呢。”
“是吗,不过我倒是很享受昨天呢,我希望永远不会过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自己倒提起来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本姑娘要你赔偿我!”
“好啊!”晋辰十分爽快,“你可以还回来。”说着居然毫无羞耻地闭上了眼睛,神态颇有几分享受。
云凡凡气得一脚踹开他。“我才不要呢!”她一双杏眼此刻瞪得圆圆的。
晋辰看着她生气又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头飘过一丝暖流。
“好吧,那就免了。”
怎么回事?免不免是我说了算好吗?
咦?不过,好像还是免了的好。
“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云凡凡面带几分俏皮,蛮横地说道。
“那不行,万一你让我给你摘星星摘月亮怎么办?我虽然一表人才,一身百为,但这我可办不到。”晋辰说着,故意摆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这个人分分钟话语里都带着自恋,真是听不下去了。
“星星月亮挂在天上才好看,我要你摘下作甚?我可不会提那么荒唐的要求!”
“哦,我以为女孩都喜欢提些荒唐不切实际的要求。那这样,答应你了,什么条件?”
“…嗯,你把云给我摘下来吧。”
“……”
“哈哈,骗你的,还没想好。”
沉笙和小夕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一头雾水却又看得津津有味,见他们两个虽拌嘴拌的兴致正盛,却对昨日之事遮遮掩掩,也便识趣地没有追问。
春风吹着暖洋洋的,总是给人一种慵懒之感。
最近啾啾总是很少着家,经常去找须欢,这个家伙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招惹一只狼。
云凡凡满面春风地走在来风雅殿的路上,把刚刚在厨房里做好的桃花糕拿给晋辰来吃。
“诶?啾啾?原来你和须欢在一起啊,我说半天都找不到你呢。”她看到啾啾正和须欢在花丛中欢快地嬉戏着。
啾啾看见主人,立刻拍拍翅膀,如一颗弹珠般冲了过来,凡凡不禁扑哧一笑,看着身体各个部位浑然一体的啾啾,拿出一片桃花糕,朝啾啾晃了晃,却又转头道:“须欢——过来!”
须欢见此,也喜滋滋地跟了过来。
云凡凡故意绕过啾啾,蹲下身子,将桃花糕拿给须欢:“来,须欢,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没想到,须欢却极其不给面子,看了看云凡凡,扬着头,高傲地走了,云凡凡手中的桃花糕,它连闻都没闻。
云凡凡挠挠头,不好吃吗?
“它的意思是,它比你大。”
云凡凡抬头,见晋辰就站在门口,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她,乱红散落,那笑太过迷人,她一时呆住了。
于是,啾啾蹭过来,把她手中的桃花糕啄得稀碎。
“什、什么?”
“须欢可是上古神兽,它听到你自称姐姐便不开心了。”
“是吗?”云凡凡从沉醉中回过神儿来,然后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没关系,我是不会和它计较的。”
二人进了屋,晋辰的屋子里整齐而又干净。
“啾啾这些天好像很爱和须欢一起玩啊,真没想到它们两个玩的还挺开心的啊。”云凡凡说着,望了望门外。
“嗯,将就着吧,毕竟长煜阁养宠物的人不多。”晋辰随口说道。
“什么?将就?我家啾啾才没有那么差好吗?你的须欢确实很聪明厉害,但啾啾也很可爱啊!”
晋辰笑笑:“好了,我也觉得,啾啾很通人性,很可爱。和它主人一样。”
“啊?我可不是鸟。”
“哈哈,没说你是啊,我说你可爱呢。”
“哦。”
“对了,凡凡,今天午后去趟相思湖吧,我有事。”晋辰看着凡凡,说道。
“什么事?”凡凡眨了眨眼。
“到了你就知道了。”晋辰声音柔和起来。
日子似乎平常如昨,如一条毫无波澜的河流,源源不断地向东流去,只是你永远不知道哪天会突然间刮起风,然后激起一朵朵美丽的浪花拍打着水岸。
午后,阳光明媚,微风熏人。
云凡凡按照上午的约定前去相思湖,出门的时候恰巧遇到了不知要做什么去的兰冉。
“兰冉师姐。”她急忙打招呼,热情地挥着手。
兰冉看了她一眼,随意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云凡凡好像被泼了冷水一样,有些失落,兰冉师姐不会又在怪自己乱跑不务正业吧,不过想想也习惯了,师姐不是一向如此吗?她心里还是很关心她的,反正她也没说什么,嘿嘿。
来到相思湖畔,心里想着晋辰到底有何事。
只见晋辰正手握一把铁铲,兴致勃勃地挖着土,他脚下的土坑已经不浅了,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勤奋地干体力活,平时里的他都是懒洋洋的,现在看着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汗涔涔的样子,有些想笑。
“没想到你这种文文弱弱,作风懒散的娇惯公子还会做这种又脏又累的体力活啊?”
“这叫情怀。”晋辰不紧不慢地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
“情怀?挖土也能挖出情怀来?”云凡凡不解。
“你的目光就不能放宽一点行吗?我在这里平白无故的挖土,难道是脑子有问题吗?”
“我早就这么认为了。”云凡凡暗暗想着。
晋辰又顺手一指,“当然是种树啦。”
云凡凡目光一转,果然看到一株瘦小的小树苗,瞬间来了兴致,“哇,种树啊,这是桃树吗?你怎么会想起来种树?”云凡凡说着,边拿起那株小桃树,如母亲抱起小婴儿一般,小心翼翼地爱抚着,生怕弄断了某个枝桠。
“你喜欢桃花,我喜欢桃花糕,所以种一株桃树两全其美啊,这可是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桃树。”晋辰抬眸看了凡凡一眼,嘴角含笑,目光清浅,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干净美好。
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桃树,云凡凡回味着这句话,心里美滋滋的。
她将小树苗立于土中,轻轻抚摸着它,越发地珍惜爱护它了。转头看看晋辰也一样,不紧不慢地填着土,每一个动作都有力而又小心。
完工,二人并肩坐着,肩并着肩,靠在大石头上,眼里都充盈着爱怜的目光,望着那在清风中亭亭玉立的桃树,那专属于他们两个的桃树。
两人关系似乎一点点在走近,最终汇入同一个轨迹,有时相互调侃,有时相互关心。
凡凡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愉悦,微风吹来,她仿佛已经闻到那满树桃花盛开带来的芳香,沁人心脾。
“小辰,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吧!”凡凡突发奇想。
“好,你说吧。”
“嗯——”凡凡歪着头想了想,表情甚是认真专注,仿佛她已是一位母亲,在给自己的小孩起名字一般,晋辰看着她,脸上浮起浅浅笑意。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凡凡说道:“不如就叫凡辰吧,你觉得如何?”
“凡辰?”
“对呀,凡辰,专属于我们两根人的树,多么有纪念意义。”
“纪念意义,呵呵,我们两个又没有死,何谈纪念?”晋辰笑道。
见云凡凡愣了愣,晋辰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啊,你看,长煜阁这个名字不就是为了纪念长煜战神吗?”
云凡凡歪着头,想了想道:“嗯,算是吧,但名字取作长煜重点还是为了表明长煜阁一心为百姓,至于纪念,毕竟九百年了,谁知道那个传说是真是假?”
晋辰眼角一跳,眉头紧紧皱着,似笑非笑道:“其实……那个,凡凡,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有些不太真实,但是——我就是长煜战神。”
云凡凡听了,呆了一呆,确实不太真实。
她认真仔细地打量了晋辰一番,嘴里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前世?”
晋辰也呆了呆,想了想道:“算是吧。”
“哈哈,晋辰,你这个人还真的挺幽默的啊,长煜战神要是是你的话,今天世界可就不复存在了,照你这么说,那我前世是不是百花之神啊?”
晋辰眼角又跳了一跳,“万花之神已经死了,不过她有个小女儿倒是……”
“哈哈,你的笑话很好笑呢,看你扯哪去了,听我的,就叫凡辰了,谁说纪念就要死啊,这代表它是我们两个人的树,今天是它迎风生长的第一天,别谈什么死不死的。对了,上次你说答应我三个条件,我想好了,其中一条就是,你要听我的。”
凡凡摆出一脸俏皮,面如桃花般粉嫩。
晋辰看她对自己刚才的话全然没有上心,便也作罢,随了她。
“如此,我岂不是成为你的仆人了?”
“怎么,你就要答应我,那可是你的福气!”云凡凡撅着嘴开始撒娇。
晋辰摸了摸凡凡的头,轻轻弹了她一个脑壳儿,“真是越来越淘气了。”
这——到底是表示答应了呢……嘿嘿……还是答应了呢?
凡凡想着,突然被晋辰打断了,“凡凡,这个送你。”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吊坠,非金非银亦非玉,而是一个不规则的天然沉木,上面独一无二的纹理带有几分原始感和大自然本初的质感。
“哇,好特别啊!送给我吗?”云凡凡惊喜道,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嗯,虽不是什么金银玉器,但你最喜欢花花草草,这种天然沉木,透着自然的气息,反倒更加符合你的气质,想来你定会喜欢。”
“我喜欢,晋辰,谢谢你。”她将沉木吊坠捧在手心,紧紧握着,看着凡辰,心里一股暖流漫至全身。
“我倒是希望,你刚说的前两句,是连在一起的。”晋辰柔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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