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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却是无语对东风(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书接上回,且说听林昭提起雪伊伊竟流落街头自卖自身,不免暗暗心惊。细问之下,原来当日林昭道路过人市,见那卖身妇人有些眼熟,且人市里的难民大都蓬头垢面,衣着褴褛,但那人一身打扮却干干净净纤尘不染,而且从她面前摊着的血书来看,应该还是一位读过书的大家闺秀,只是不知为何竟然落难到这种地步?

林昭一念及此,不觉微微有些奇怪,略一思忖,想起就是前日来寻医之人,便拉过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低声问:“大叔,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道:“这个雪伊伊原来大同镇总兵周尚文的幕僚雪千仇老爷子的女儿。唉,也是她命苦,今年雪家累遭巨变,她这才在这儿自卖自身的。”

林昭忙细问何故,那人遂叹道:“这也是天生的冤孽。闭门春尽杨花落,红颜命薄古今同。你看雪姑娘待人冷冷的,其实也是个苦命的女子!她原大同镇总兵周尚文的幕僚雪千仇老爷子的女儿,前年雪大人上书朝廷,弹劾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公秦福,事败被贬,雪家便就此败落了。”

“他们家原是宝应的望族,她爹雪老爷子当年得意之时救过一个路过大同赴京赶考的贫困书生,那书生姓柳,后来升了扬州的道台,两家便结了亲,原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不想此事之后,柳道台一则怕受牵连,二则妄图攀附秦福,迎娶那后军都督府右都督,秦福之弟秦祥荫的女儿,便以‘好妒’为由,竟将雪伊伊休弃,便连亲生的骨肉柳随风也不要了,一并扫地出门。”

林昭“啊”了一声,叹道:“想不到这人竟凉薄如斯。”

那人道:“可不是嘛。可怜雪姑娘孤身一人,携子回乡后,原想和父亲相依为命,不想没曾想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雪老爷子迭经惨变,竟一命呜呼了。雪姑娘没了倚靠,给老爷子看病又花光了家中积蓄,日子过得是越发的艰难了,这些年多亏了忆华庭忆大侠多为照拂。前些时候,忆大侠怜她们母子孤苦无依,原打算续弦雪氏,雪姑娘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也就同意了。不想他二人大婚之日竟又生变故。”

林昭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不料其中尚有这许多曲折。”

那人道:“这事江湖上都传遍啦。雪姑娘自那日婚变后,就回乡定居,母子二人靠着纺纱卖布勉强维生,日子虽是清苦,但总也过得下去。谁知如今一场大水,她儿子又得了莫名的怪病,雪姑娘没了办法,这才跑来人市挂起了‘卖身求药’的牌子。可您看她这……一百两,这谁买的起啊。”

林昭早已听得没有了笑容,原以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万想不到竟会听到如此惨绝人寰的一幕,想到这位雪姑娘忠良之后,却命运多舛一至于此,不觉感叹;又联想到自己一世行医救人,对这等人间惨事却爱莫能助,又转觉神伤。便俯下身去,掏出一锭银子放在地上,对雪伊伊道:“姑娘,这龙涎香虽是难求,你这又是何苦?这点钱拿去吧。”说罢,头也不回地去医庐去了。

谁知这日午后,他正在庐中为人诊病,却见林楚君二领着那雪伊伊蹭蹭地进来,道:“爹,这位雪姑娘非要亲自来谢个赏。我这实在拗不过她……”说罢又对雪伊伊道:“我爹是怜你身世,可不是要买你哟。你呢——叩个头就可以走了,咱们这正忙……”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那雪伊伊已盈盈拜了下去,恭恭谨谨地嗑了头,才站起身,看了一眼林昭,道:“伊伊感激林神医的好意,但伊伊只想靠自己的能力救治孩子。这十两银子,原璧奉还。”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锭放在桌上,倒把满庐的病患闹了个面面相觑。

林昭心道:“想不到这姑娘倒有骨气,我若不能救下她的孩子,岂不是愧对忠良?”顿时心生豪气,朗声道:“姑娘慢走,你如此气节,在下好生钦佩。这样罢,你孩子的病,就由我林昭一力承担便是!”

雪伊伊浑身一颤,满面狐疑地盯着林昭,道:“林神医的意思是……”

林昭道:“你孩子的病,的确是必需龙涎香方可医治,这龙涎香虽是珍贵,但这一百两在下也不见得就拿不出来……”

话音未落,只听林楚君急道:“爹,咱们剩下的银两也不多了,还要为其他的病人配药。”

林昭道:“这个我自然晓得,这一份钱咱们绝不能动。”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对碧玉镯子,匆匆写了一张字条包好,交给林楚君,道:“你拿它给‘同仁堂’送去,请他们调一斤龙涎香来。”

林楚君急道:“爹,这对镯子可是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您……”

林昭道:“咱们侠义中人,扶危助难本就是分内应该,何况救的是忠良之后?若是眼见忠良之后沦落街头卖身求药,你爹我如何当得起”侠义“二字,又何惜区区一对镯子?你去吧,想我林昭的名头,加上这对镯子,‘同仁堂’那位王掌柜该给几分薄面了。”

林楚君素知父亲脾气,决定了的事从无更改,叹了口气,正待离去,又被雪伊伊拦下道:“林神医,你肯为我儿如此尽心竭力,小女子实在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但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白白……”

林昭道:“我自然知道姑娘的心思,所以在下斗胆请姑娘留下,如今水患滔天,瘟疫横行,医庐平素病人太多,小女一个人着实忙不过来,还请姑娘能帮个手,以工钱偿还就是。”

雪伊伊思忖了一番,终究救子心切,也只得应了。至此那雪伊伊便在医庐中留了下来,林昭践守诺言,自是悉心为柳随风调治,果然一日好似一日。

如此忽忽数天,一次清晨时分,雪伊伊外出采买药物,许久未归,林昭起初也不以为意,但直至黄昏时分,医庐都准备打烊了,却仍不见她回来,这才隐隐觉得事有不对。忙命林楚君照料病人,自己出去寻找。

才转过街角,便看见雪伊伊在前疾走,身后还跟着一个黄须白衫的大汉,口中直叫:“絮儿,絮儿,你怎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雪伊伊红着脸,一面走,一面说道:“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絮儿是我娘亲,她早已过世多年,你认错人了,唉,你怎么就是不听。”说罢转身又行,那大汉见她走得甚快,情急之下,伸手便拉住她左手袖子。

雪伊伊嗔怒道:“你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用力一挣,嗤的一声,登时将那衣袖连着上襟扯了下来,露出白白的半边雪白的香肩,不由得又羞又急,她虽是学武之人,于小节不如寻常闺女般拘谨,但突然间裸露了这一大段肩膀,却也狼狈不堪,叫道:“你……大胆!”

忙将衣服抢过拉起,罩住肩膀,伸腿便向他“环跳穴”踢去,那大汉闪身一旁,道:“絮儿,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雪伊伊一踢不中,右腿横过,扫他下盘,那大汉向左跳起让开,正要说话,雪伊伊瞅准他下落之处,左足飞起,踢他面门。

那人急叫:“你听我说!”微一侧身,却仍无法避过这当面一脚,情急之下,右臂松脱,举手一挡,反腕钩出,又已拿住了她踢过来的右脚。雪伊伊更急,奋力抽足,那人左手自然而然地在她腿上一托一勾,竟又将她一只绣鞋勾了下来。

林昭见此人出手轻薄,雪伊伊不是对手,断喝一声:“淫贼!”一把金针便甩了出去,同时双手各捏了一根长针,施展“一线针”的手法,双手一高一低,高的一手向他咽喉疾刺,而低的一手则取他丹田。

那人一手扯下外罩长衫,便只那么一转,就把漫天的金针都兜了过去,道:“我和絮儿说体己话,你是何人好端端地来凑个什么劲儿?”同时呼地一掌拍出,掌风凌厉,竟是后发先至,林昭针未刺到,自己便要先被他一掌打中心口。

林昭大惊,急忙转回长针要刺他脉门,不料那人手臂略歪,避过长针,变掌为指,改戳他咽喉。

林昭招势已老,无法变招,只得退了一步,暗道:“此人功夫着实了得。”口中却啐道:“呸,你好色成性,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行那坏人名节的无耻勾当,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那人摇头道:“我怎么调戏她了?我才刚也不是安心的!”

雪伊伊道:“林神医,他是个混人,你莫要和他分证了,咱们走罢。”

那人听她说“我们”两个字,自然是她和林昭了,不觉又添了酸意,冷笑几声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孤男寡女的,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当街打情骂俏,是视我如无物么?”说着,跟上前一步,左手又是一指戳出,点向他小腹。

林昭直叫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儿。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急忙反转手中的长针刺向那人“印堂穴”。

那人道:“哼,明公正道的,你也不过和我似的,一无媒妁之言,二无父母之命,那里就称起‘我们来了。”只略一低头,向前直冲,便这么一下,已将他一针避过,同时双手齐出,向他胸口抓去。

林昭大惊之下,急向后退,嗤的一声,胸口已被他抓下一块皮肉,不禁大叫一声,却也来不及查看伤势,双臂一缩,将手中的长针当做判官笔,向那人两边太阳穴刺去。

不料那人眼见得林昭的长针直击而来,却仍是不闪不架,又是向前一冲,双掌扎扎实实的击在对方胸口。

林昭胸口如蒙锤击,只觉全身都震得隐隐作痛,嗓子一甜,向后直跌出了七八步远,勉力定住身子,这才知道对方武功之高实是自己无法想象,但此时若是脱身退走,不但雪伊伊难免要受此贼所辱,一生侠名也要付诸流水,不由得暗道:“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定要护得雪姑娘周全。”挺身又上。

那人一掌将他击退,原以为他必定知难而退,正要过去找雪伊伊叙话,不想林昭竟然挺身又上,不由得眉头一皱,叫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老夫饶你一命,还要来纠缠不休!”说罢展开掌法,两人又斗在一起。

那林昭武功本就不如人家,眼下又受了伤,如何还是他的对手,攸忽十数招之后,已是左支右拙,接二连三迭遇险招,只听得他一会“啊”的一声惨叫,一会又是“嘿”的一声闷哼,身上接连中掌,却犹自狠斗不退。

这时闻声而来围观的闲人越聚越众,本来寻常百姓听闻武林中人争斗,俱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殃及池鱼,但林昭这些日子以来在城中义诊,人人都识得他,此刻见他与人动手,这等热闹却是不看不行,一时看热闹的有之,为林昭加油叫好的有之,竟是谁也不走,将街角那里挤了个水泄不通。

那人见他如此难缠,倒也动了火气,暗道:“看来不出狠招,你是死赖不走了。”双掌倏向林昭胸口推出,这一推劲力极大,掌心隐现赤红,眼见林昭已躲无可躲得逞,正自暗喜。忽然人影晃动,一人从旁飞起,扑在林昭的身前上,大叫一声,代接了这一击。

林昭与那人同时收招,分别跃开,但见舍命救父的原来是林楚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题外话------

周尚文:陕西人,嘉靖二十二至二十八年大同镇总兵。

秦福,字天锡,号升庵,广东人。嘉靖元年升为御马监左监丞,又调为御用监佥押管事,不久,升左少监。三年,升太监,准在宫中乘马。调到御马监,监督勇士四卫营务。五年,奉拿提督上林苑海子。七年,掌御马监印,提督勇士四卫营禁兵。十三年,总提督内西校场操练并都知监带刀。十六年,总督东厂。十七年,兼管尚衣监印。十八年,嘉靖帝南巡,由秦福留守京师,赐给符验关防。二十四年,升调司礼监。二十五年,提督先蚕坛,掌管处理有关祭礼及各种吉礼的事。二十七年再次督东厂。二十八年,掌司礼监印,开了总督东厂任司礼监掌印的先例,前后达四年之久,在任去世。

上述二位都是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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