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苍天不负有心人,在一处悬崖峭壁之上,突然显现出阵阵的霞光瑞霭。
左慈一眼便看到了,对玉乙子说道:“兄长,这雪莲就在此处。愚弟一人前来,不知如何是好。”
玉乙子闻言一笑,说道:“贤弟,且看愚兄下去将雪莲取回。”
说着,玉乙子垫步拧腰一闪身,跳下了万丈深渊,双手抓住岩壁,双脚蹬住了岩石夹缝,沿着峭壁就向下爬了过去,而且速度极快。
左慈一看,此乃一门轻功绝技,叫做:“檐蛇游墙”。普通人也就攀爬一下普通的墙壁,这玉乙子却能在这里施展,不由得心中暗暗称赞玉乙子的本事。
玉乙老道宛若一只灵活的壁虎,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四肢能紧贴这峭壁,平日里普通的峭壁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这大雪山上常年积雪,悬崖之上的峭壁早已是上冻,表面光滑无比,他还能如此的游刃有余。
一转眼,玉乙子接近雪莲,轻轻用手折断,叼在口中,往回攀爬。
左慈虽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但是看到如此惊险的一幕,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只见玉乙子身法矫捷的爬了上来,从口中拿出雪莲,递到左慈手中,左慈接过雪莲,细细观察以后,对玉真子点点头。
之后从随身的行囊之中拿出一个翡翠的方盒,将雪莲放在其中。说道:“兄长的绝技真是让愚弟大开眼界,纵观我大汉,又有几人有此手段?”
玉乙子一笑,摇摇头,谦虚道:“贤弟谬赞了,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雕虫小技让贤弟见笑,我等还是速速返回汉中天师府,替我那徒儿治伤要紧。”
说着,就匆匆的往回赶,左慈也不再赘言,紧跟玉乙子身后,跟来的时候一样,二人施展轻功身法,从容的穿越在大雪山之中。
天师府里,赵云载着华玲珑已经到了,翻身下马,拉着她就往韩炜住处走,虽然华玲珑受到了很严重颠簸,但他明白如今迫在眉睫,喘着粗气的她,紧走几步跟上赵云,就来在了韩炜所养伤的房间。
到了屋里,众将都玲珑郡主躬身施礼,玲珑连连罢手,示意不必多礼。
她也不赘言,径直走向了卧床不起的韩炜。
众将关切的看着,只见华玲珑先给韩炜把脉,不多时,又从药箱里拿出了针灸所用的银针,对韩炜施针。
果然,韩炜被针一扎,缓醒过来,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众人。虚弱的开口:“玲珑,怎么你这丫头也赶来了?”
华玲珑脸上阴云一扫而空,面容舒缓许多,对韩炜说道:“父王,您遭逢大难,女儿岂能不来?”
韩炜点点头,又看向周围诸将,缓缓开口:“你们都在呢?汉中各县事宜可安排妥当?”
众将一看韩炜醒过来,都是喜出望外。赵云等人都是满脸堆笑,典韦这实心汉子竟然喜极而泣。
赵云向前一步,说道:“大王莫要挂怀,安心养病,公达先生已经将汉中的一切事宜安置妥当。”
韩炜安下心来,突然想起了卢全,旋即又问道:“太阴仙子何在?”
自有人去请卢全前来,卢全款款深情的望着韩炜,她心中很愧疚,毕竟韩炜是为了她才甘为炉鼎的,因此才招来杀身之祸。
卢全欠身施礼:“大王唤妾身前来,不知何事?”
“无他,就是想看看你。孤这破败残躯,看一眼少一眼嘛!”韩炜还打趣卢全。
卢全还真没想到,韩炜竟然这么说,也不再多言,旋即亭亭玉立在一旁,好让韩炜看个够。
韩炜不去管她,吩咐众人坐下来,而后问玲珑道:“女儿,孤问你一事,你要如实回答。”
华玲珑连忙一欠身,施礼道:“父王请讲,女儿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炜眉头紧锁,还是说了出来:“玲珑儿,孤自觉浑身上下少了一股气劲。你告诉孤,孤的心脉是不是被骆曜的劫心掌给毁了?”
说着,紧紧握住了华玲珑的双手,眼中透出绝望的目光。
这句话一出,典韦顿时眼含热泪,转过身去。赵云等人也是垂头丧气,长吁短叹。
华玲珑一脸难色,沉默不语。良久,看着韩炜,无奈的点点头,说道:“父王所言不假,子龙将军说,玉乙老仙翁已经去了幽州大雪山,为父王寻找雪莲,若是有雪莲,父王的心脉必能完好如初。”
韩炜心中泛起了波澜:虽然华玲珑这么说,但如今心脉具断,就是能治好,恐怕这一身武艺也消失殆尽了吧。旋即心情一沉,一句话也不再多说,闭上眼睛假寐而眠。
华玲珑看看了,心中知道韩炜的心情多么糟糕。替韩炜掖好被角,起身朝赵云摆摆手,赵云跟着她出来。
华玲珑这才开口道:“子龙将军,父王的伤情恐怕……”
赵云看看她,点点头说道:“郡主但讲无妨。”
华玲珑依旧是眉头紧锁,叹口气道:“将军也是习武之人,方知这心脉乃习武的根本,我跟将军说句实话,就是父王经脉再续,恐怕以后也不易习武,若是再伤筋动骨,恐有性命之忧。“
赵云一拳打在墙上,心中愤恨不已。可脸色旋即又恢复如初,说道:“郡主说的,云领会得。只是依照大王的性子,不让他习武,恐怕难以做到啊。”
赵云连连摇头,无奈的看着华玲珑。
华玲珑也是面露苦楚,说道:“是啊,父王年少成名,纵观大汉多少名将,哪一个能像父王一般。此时父王的心情犹如好不容易攀上巅峰,而后又摔落谷底。换成寻常之人,恐怕早就自寻短见了。”
赵云很赞成华玲珑的说法,开口言道:“郡主切记,大王的伤要瞒着王妃们,免得她们跟着忧心。”
华玲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赵云又说道:“郡主还请用膳歇息,鞍马劳顿许久,有劳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