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可是骠骑将军?”廖化勒住马缰,将长刀负于身后,伸手点指。
只见他身长七尺,身姿朗逸,头扎黄色幞巾,剑眉浓目,双眼炯炯有神,鼻梁高挑,双臂健硕,虎背狼腰。身穿铁甲,内衬直裰,腰间挎着佩剑,脚上穿着牛皮缝制的长靴,手中那一柄长刀,锋利无比,闪耀烁烁寒光。
韩炜也不赘言,看门见山的说道:“既知我名,何不早降?元俭乃晓大义者,安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适。莫要再苦苦相抗。”
廖化听闻劝降,心中十分动摇。他也明白,黄巾大势已去。
可廖化嘴上还是执拗的说道:“多谢将军好意,只是我廖元俭绝不是轻易投降之辈,咱们手上见真章吧。”
不等韩炜发话,典韦跃马而出,声如炸雷:“廖化小贼,你还不配与我主交手。”
正要冲出本阵,却被韩炜拦住,急忙嘱咐道:“典韦,你可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别人不知道典韦的本事,韩炜心中宛若明镜,廖化绝不会是典韦的对手。
典韦点点头,插手应命说道:“喏!既然将军要留他小命,那某就生擒之。”
廖化见阵中杀出一员骁将,就知道来者不善。
这典韦面目狰狞,脸色蜡黄,虎目放光,一双浓眉直插天仓,颌下一副钢髯犹如倒刺,这面相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儿。身材健硕无比,猿臂一伸手中玄铁双戟上下翻飞,可谓龙探爪,蟒翻身。身披锁子连环铠,腰间一条虎头大带,足蹬虎头战靴。马鞍桥上还挂着一个虎皮包囊,里面插着的乃是一支支手戟。
眼看典韦杀至切近,廖化将长刀一横,喝到:“来将通名,不斩无名之鬼。”
“你爷爷陈留典韦,吃我一戟!”典韦话音刚落,左手大戟带着罡风就砸了下来。
廖化举刀就架,荡开铁戟,不由得虎口渗出鲜血,暗自称赞:这厮好大力。
“你也不赖,能接我一戟,再来。”典韦调转马头,再次冲向廖化。
由于韩炜交待,典韦也就使了七分力气,若是全力施为,恐怕廖化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戟来刀往,典韦是越打越起劲,渐渐的就忘了韩炜的嘱咐,一戟快似一戟,力道也是一次胜过一次,把韩炜死死压制,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功。
廖化这才明白,刚才典韦并没有尽力,眼下他再也支撑不住,若是在苦苦周旋,恐遭不测。遂心中暗道:此人骁勇,不可恋战。旋即拉了一个败势,退出战圈,败回本阵。
典韦见廖化要逃,怒喝道:“小贼,哪里走?!”
言毕,典韦双腿一夹马腹,径直赶上廖化。一伸手,抓住了廖化腰间大带,往回一提,就把廖化整个人放在了马背之上。
韩炜见典韦生擒廖化,手中天龙破城戟一挥,喝到:“龙骧健儿,随本将军冲锋!”
慌乱之中,有些黄巾贼们集结起来御敌。
然而,骠骑将军韩炜的精锐怎是他们可以抵挡的,麾下人马所到之处,非死即伤。
毁灭性的打击不言而喻,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这些常年打家劫舍的山贼们从来没用遇见过如此强悍的敌人。平日里,也就欺负个老百姓。
转眼间,韩炜带人就杀到了大营,恐惧蔓延整个营寨,霎时间,他们这群乌合之众各个丢盔弃甲,狼狈逃生。
周仓见大势已去,即刻下令撤兵,节节败退,往叶县方向而去。
韩炜下令停止追击,带人返回襄城休整。
襄城令杜袭,字子绪。
也不是庸碌之辈,他早就备好庆功宴,就知道韩炜此次必将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韩炜看着安置好的酒宴,又见此人年纪轻轻举手投足之间皆有名士风采,且处事周全。韩炜对这个小小的县令产生了兴趣,即刻就让郭嘉差人打听。
原来襄城杜家也是襄城本地小有名望的士族,杜袭的祖上皆是世代为官,曾祖杜安、祖父杜根都是官拜太守,而且官声很好,为世人所传颂。可到了杜袭这一辈就不行了,他父亲早亡,不得已接任家主,而如今韩炜的到来,又让杜袭看到了杜家崛起的希望。纵然不能比肩颍川各大望族,能攀上韩炜这层关系,自然也不会太差。
襄城杜家宅邸,杜袭将公孙先让进来居住,这让县里其他豪族眼红。毕竟这是跟卫将军搞好关系的一个契机,却被杜袭抢了先机。
“将军,明日出征,我愿将族兵全数奉上,以壮军威。”杜袭郑重说道。
韩炜点点头,应下杜袭。
毕竟豫州兵的情况韩炜如今了如指掌,从战斗力跟装备上来说,绝称不上精兵。
反而是各地豪族的家里豢养的族兵很是强悍,不但装备比这些州郡兵精良,而且吃得饱穿的暖,战意盎然,不像州郡兵一般,军粮军饷皆被克扣。
翌日,韩炜让麹义挑选杜袭族兵其中的精锐。
麹义何等样人?治兵自然有一手。可当他见到这些兵的整体军容,不由得头大如斗。
大校场点将台之上,麹义肃容而立,不怒自威。放眼望去下面乌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正是那一万族兵。
这哪里叫兵呀?地痞流氓还差不多。大部分吊儿郎当,衣着不整,脸上呲牙咧嘴,根本没有半点军纪可言。
麹义心中盘算:若是按照先登营的标准,此等劣卒恐怕挑不出一万来。也罢,就按普通营中的规格吧。
转身来到韩炜面前陈述想法。
韩炜稳坐钓鱼台,笑呵呵的看着这些乌合之众说道:“仲节请便,如今你是主将。”
麹义挑了一些青壮年下手了。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臭流氓,大多还都参加过黄巾军。本来豫州军纪散漫,而且对军饷多有克扣。他们整日里在军营中欺凌弱小,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小集团。
麹义下令,让这些人离开军营,不再录用。
顿时,引起了轰动。
“凭什么让我等离去?我等皆是百战精兵,想是将军看走了眼吧。”
“对呀,我等从军多年,哪一个不是身经百战?”
“就是,就是,不能让我们走,我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兄弟,走一个就全部都走。”
“对,全部都走。”
“走,咱们不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