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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黑风城。
高高的红瓦宅院里，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声。
“啪啪啪！”
一阵男人扬起鞭子的声音响起，浸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娇弱的女子身上，带出新的鞭痕，火辣辣的疼。
女子脆弱的趴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白嫩的皮肤上，还有许多暗红色的旧伤。
“呜呜呜呜呜呜……”
女子已经没有力气求饶了，只是发出阵阵唔噎，每一次鞭子下落，又带着女子抽痛的闷哼。
执着鞭子的男人，还在破口大骂。
男人大腹便便，身上的肥肉腻的人发慌，眼睛眯成一条缝，刚开始眼里全都是兴奋的光，但是在女子渐渐停止挣扎了后，他眼里燃气了怒火。
“叫啊，你怎么不叫了！”他下手更重，出手更狠了。
“你们被我买下，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我要随便打杀，就随便打杀。你们恨不恨！恨不恨！恨你就喊啊！继续喊啊！！！”
女子躺在缩在地上，随后抽动两下身子，彻底咽了气。
墙角还缩在一起一些女子，见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呜”
一个开始哭，其他也开始哭了起来，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女人堆里蔓延。
“没劲，就这么死了？下一个！”男人扬了一下鞭子，缩在角落里的女人们全部都禁了声。
男人，向她们走来了……
下一个是谁？下一个是谁？？
女人全部往一起缩，绝望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不要，不要过来！
咣当——
一阵风来，拉开了门窗，滚滚黑烟以恐怖的速度向拿着鞭子的男人靠近，不过须臾，就将男人吞噬。
男人的惨叫声响起，黑烟一过，原地只剩下一具面目狰狞的干尸。
滚滚黑烟宅院里徘徊了一会，像是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啊！邪祟！有邪祟！！快跑啊！”
宅院里的下人们四处逃窜，不一会，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宅院里就逃的空无一人。
黑烟见没了人，直接消散在原地。
刚刚躲在角落里的几个女子，有一个悄悄抬起头，见到原地的干尸，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啊！”
其他几个女子听到惊叫声，纷纷颤抖不已。
过了许久，身后都没有动静，女子陆续抬起了头，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大宅院里，一个人都没有。
女子们见状纷纷用最快的数度奔向门外，推开雕花的大门，惊惧之下，外面的空气虽然寒冷却说不出的自由。
女子们闷头不顾一切的狂奔，石子割破了脚掌也没有一丝停顿，仿佛慢了一步，死亡就会降临在她们头上。
跑了许久，许久，女子们没有力气了，才倒在地上喘起粗气。
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相拥，忍不住放声哭泣。
各种情绪参杂在一起的哭声，穿透了整个夜晚……
女子走后不久，滚滚的黑烟，又一次出现在原地。
黑烟中，隐隐出现一个男人英俊的脸……
——
“城主！城主大人！”腿脚有些不利索的汪秦升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追王煜，一边追一边喘着粗气，好像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
王煜有些无奈的回过头，见到汪秦升赶紧快走两步伸手去扶他：“汪先生，您老这么大岁数了，别这么折腾自己。”
“哎呦，呼呼呼……城主大人……不敢城主大人亲手搀扶。”汪秦升摇着头，赶紧躲开王煜伸出来的手。
王煜知道他向来倔犟，只好作罢。
“汪先生，您叫住我是因为？”
“老臣是臣！不要叫我先生。”汪秦升赶紧纠正道，脸上的褶子一连抖了好几下。
王煜赶紧摆手：“是是是，汪大人。”
汪秦升是跟随老城主的老部下，当年王煜刚刚接手黑风城的时候，也多亏了他的辅佐。
只是汪秦升为人迂腐，十分古板。
汪秦升拄着拐杖，敲了一下地面，面色严肃：“刚刚在朝会上，城主大人为什么不立刻多方联络，除去作乱的邪祟？！”
王煜叹了一口气：“汪大人啊，这邪祟只是杀了一个作恶多端喜欢虐杀少女的富商而已，何必这样呢？要我看，这邪祟做的极好！朝会上那些人要打要杀，不过是因为那富商死了，牵扯到了他们自己的利益罢了。”
“城主大人啊！”汪秦升目光炯炯：“这个邪祟现在还没有强大起来，若是强大起来，必是大祸啊！”
“汪大人！”王煜将手背过身去，一双鹰眼微微眯起，语气冷了几分：“汪大人也与那富商有牵扯？？”
汪秦升闻言立刻颤颤巍巍的跪下来，悲切难当：“城主大人，你怎可如此误会于我！”
王煜见状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将他扶了起来：“汪大人请起。”
“汪大人，你问问黑风城的主簿大人，就知道为什么我不去驱逐邪祟了。”
汪秦升抬起头，面有不解。
“汪大人，黑风城现在，已经连城主府的日常开销都供应不起了……”
汪秦升一时愣在原地，喃喃到：“怎么会……”
——
【系统提示，不用前往黑风城了。】
沈幸川得到系统提示，神情淡淡的。
不去就不去，去或不去都没有什么区别。
黑风城应该是有别的机缘，不需要他了。
【系统提示，放弃对异世之人的追杀。】
沈幸川还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低着头，神色冷冷清清的继续打理手中的药物。
【系统下发命令，抹杀掉沈幸恬！】
沈幸川闻言猛地站起身，哐当一声，承载药材的竹娄被打翻，刚刚才整理好的药材顺间散落一地。
‘天道斧正’：！
【开玩笑！开玩笑！宿主不要激动！】
沈幸川缓缓转动眼球，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他缓缓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药材。
“天道斧正，你有意识吗？”
【当然有。】
“你为什么存在，为什么选中我？”
【我为了斧正天道而存在，选中你，是因为你是世外之人。】
“什么是世外之人？”
【嗯……你是古人，我要怎么说呢？就是主线，啊，不对，就是我要改变一个事件，而你刚好是事件之外的人，我这么说你懂吗？】
沈幸川正在收拾药材的手微微顿住。
“所以，沈月莲死，是事件，不能改变，对吗？百里飞燕不死是事件，改变她死这个事，就是‘斧正’，对吗？”
【可以这么理解。】
“你知道未来的事？”
【知道，也不知道。】
……
沈幸川好像第一次认真的和系统对话。
之前的他一直否认系统的存在，而系统，也只是把他当成可以驱使的人。
而且，系统好像自从自己救完钟离踏歌之后，就便的有人情味儿了。感觉更像一个活生生人了。
而再这次自己救过上官淼后，更是能与自己开玩笑了。
沈幸川能感觉到，系统对他略有讨好之意……
——
其实，‘天道斧正’十分后悔那十年的惩罚……
好好的少年郎，变成这副模样，全都是因为他啊。
但是也不能全怪他，那时候，天道没恢复正轨，自己神智还没有发展完全，就是一个人工智障。
唉……
系统心情沉重的想要叹气，但是发现自己就是一个系统，不能像人类一样叹气，心情瞬间更加沉重。
一阵纠结的乱码过后，系统又恢复了平静。
希望以后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