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林越瞳孔一缩。
此人可以说是他来到此界后见过最强的存在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恐怖的气息,更别说这还是一招专门来针对他一个人的攻势!
刹那间,林越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神海之中,神王令不知受到了何种牵引,如同被压抑着般剧烈颤动起来!
嗡嗡嗡——
林越的眼眸逐渐被一抹玄妙的光泽所替代,目光紧紧盯着奔涌而来的恐怖雷霆。
然而就在这时,空中传来悠扬的笛声,伴随一声轻哞……
已经袭向林越的雷霆瞬间失去了威势,全部在半途中凭空消散。
就连原本已经被乌云覆盖的天空都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后一道骑着青牛的身影从中缓缓出现。
看见这伟岸的一幕,柳州城内传来民众们呼救的声音。
阴雷明显认得来者的身份,冷峻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浓浓的忌惮之意,眼神中还闪过一丝匪夷所思。
“卧牛仙人……?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骑着青牛的老者收起长笛,目光温和地向下看来。
“你这魔门的头号战力从正面战场消失不见,我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
阴雷目光中充满了仇怨,冷哼一声说道,“可恶!若不是真身受创,今日非要和你分个胜负!”
“好汉不吃眼前亏,往日之辱,早晚有一天我会尽数‘回报’给你们仙宫的!”
说罢,阴雷身上闪过一抹雷光,整个人化为残影冲入天空的乌云中。
下一刻,柳州城的上空又恢复了之前安宁的状态,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是城内一座座废墟还有生死不知的日月派峰主证明了阴雷的出现并非人们的幻觉。
被称为卧牛仙人的老者目光飘然地看着阴雷离去的方向,并没有出手制止的打算。
虽然对方已经是受创之躯,可毕竟是也是一位相当于仙祖境的强者,以他一人之力想要将其降服并无万全的把握。
更何况对方所掌握的还是不属于此界的力量,尤为地诡异,一旦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可能会酿成大祸。
注视了片刻,确定对方已经离去后,卧牛仙人便准备施展仙法返回仙宫如今的主战场。
阴雷只是他盯着的目标之一,魔门的总体力量不比仙宫弱多少,主战场那边还有他需要时刻注意的几个魔头。
可忽然之间,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是……?”
卧牛仙人神色一愣,随后逐渐转冷。
“是门下的弟子,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怕不是为了逃避与魔门大战的争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哼!”
他顺着气息锁定了柳州城内的一处,正准备发火却突然眉头一挑。
因为追踪那股仙宫气息的踪迹,他的仙识最终竟然停在了一个凡人的身上。
“凡人……怎么会这样?”
卧牛仙人微微一愣,露出不解的目光。
但他很快便发现,那股气息的来源并非这个凡人,而是存在于对方身上的一个物件。
“门下弟子的身份令牌?”
卧牛仙人恍然点头,可他随即联想起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脸色又不禁变得难看起来。
没想到只是外出一趟,便会发现门下弟子的遗物!
仙宫的弟子每一个都是天赋惊艳之辈,而且仙宫也为他们花费了大把的资源,每陨落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唉……”
卧牛仙人轻叹一声,随后身形缓缓下落。
“不愧是仙宫的大能,一出手便不同凡响!”
“仙师法力无边,只是露面便将那凶煞之辈吓退了!”
“老天保佑,不然咱这柳州城今日不知道要平白无故死伤多少人……”
柳州城内的民众看见这一幕纷纷感激涕零,尽显赞叹之语。
对于他们而言,卧牛仙人的出现就如同及时雨一般,挽救了整个柳州城内的所有人。
卧牛仙人的身影来到林越身前,神色惆怅地开口问道。
“小辈,我仙宫弟子的身份令牌便是在你身上吧?”
林越点了点头,并无意外之色,毕竟连之前的阴雷都能够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仙宫的气息,眼前这位仙宫的大能又怎么会感知不到呢?
他从怀中将韩伟留下的身份令牌取出,双手递交了上去。
“仙虚境门人弟子,韩伟……”
卧牛仙人感受着身份令牌上残留的信息,忍不住默默念道。
居然还是一名仙虚境的弟子,可拥有这种实力又怎么会陨落在这片贫瘠之地中?
要知道这附近的地域在整个大炎国内可是出了名的贫瘠,别说少有修仙之人,就连超凡的灵兽也非常罕见,难有能够危及到仙虚境实力的危险才是。
所以卧牛仙人一时间也感到有些困惑。
半响之后,他才将目光投向林越,开口问道。
“小辈,你可知交给你身份令牌的这位仙宫弟子是如何陨落的?”
“我与韩伟仙友本来就有过一面之缘,在丛林内再一次相遇的时候,出现了一只长着八条手臂的凶煞之物……”
林越点了点头,将之前在丛林内发生的事情如实相告,只是隐去了他独自解决掉一只凶煞之物的事情。
“八条手臂的凶煞之物?”
卧牛仙人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那应该是一只仙虚境的猿魔,实力的确不是一般的修仙者可以直面的……”
这时,附近的人群中突然走出几个气势威严的人,为首的中年人怒视着林越,双眼恨不得喷出火来。
他先是对卧牛仙人的方向一拱手,随后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见过仙人,我是柳州城的刺史,您面前这人与一桩凶杀案有关,还请您允许在下将其捉拿归案!”
林越挑了挑眉,知道是自己刚刚那段如实叙述让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而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嗯?”
听见对方的话,卧牛仙人眼睛微眯,转过身向他看去。
中年人的额上顿时冒出了汗珠,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了对方所带来的威压是有多么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