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有点动心,但谁也不敢先出手。最后,均向龙云轩投去征询的目光。
“喂!吟九?”龙云轩立马护犊子地喊起来:“你这不是欺负人么?以你的武功,别说八个他们,就算八十个,只怕也打不过你好吗?”
九千岁丝毫不为所动:“方才他们十个与溪儿一个交手就不是欺负人?本座素来喜欢公平交易,溪儿不会武功才与他们一对一交手,本座让他们一拥而上,他们实在讨了天大的便宜。”
龙云轩被九千岁这话说得哑口无言,半响,他才道:“总之,你这般,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只要赢了,胜之武还是不武有什么关系?”九千岁嗤之以鼻:“本座只要结果,不在乎经过!”
林若溪十分欣赏九千岁这一点,处事不惊睿智现实,又懂得变通。九千岁从来不会因为万人仰慕而得意忘形,但也绝不会因为需要维持英雄形象而让自己吃闷亏。不管好还是坏,这个男人永远都是本位出演,不矫情,亦不伪装。
这种性格在万恶的古代比大熊猫还要珍贵,林若溪之所以会爱上九千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男人够真实。
所以,众人都被九千岁厚颜无耻的话弄得一愣,林若溪却脱口大赞:“好样的阿九!为了莫须有的名声束手束脚苛责自己,那种人是傻蛋,谁拳头大谁才是真英雄,加油!把他们都打趴下!”若不是双手都在衣服里拿不出来,林若溪此时一定会振臂而呼,充当拉拉队员。
看着这两个毫无自觉性的奇葩,龙云轩一阵牙疼,只得冲八名大汉皱眉道:“罢了!既然是吟九让你们上,你们就上,别手下留情,只管拿出看家本领狠狠揍他便是!”
九千岁原本只想替林若溪收拾烂摊子,此时倒被龙云轩这话激发了血性,竟大笑道:“好吧!看在你们都是云轩麾下的份儿上,本座不用武功,只使用技巧和蛮力。来吧!你们有多少人都上来,只管出招!”
逍遥派多少人都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和九千岁过过招,而八名大汉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九千岁的话音一落,他们便像一群开始猎食的豹子,从四面八方向九千岁袭击过来。
钵大的拳头挥出来,带着“嘭嘭”的力道,看着大汉们的拳头一下一下往九千岁身上抡,林若溪一阵后怕。
然而,在这场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原始力量和技巧的比试中,九千岁毫无疑问是王者。他并没有使用轻功和内力,只靠自身的力量和敏捷度,以闪电般的速度躲过四面八方的袭击,之后,再以更加迅猛的力道还击回去。
倘若八名大汉偶尔有一两个身手敏捷的拳头落在了九千岁身上,那么,便会有十倍甚至几十倍的重拳落在他们身上。一个个肌肉结实,铁塔般的汉子,在九千岁的拳脚之下,竟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两分钟不到,八名大汉全都鼻青脸肿地以各种狼狈姿态趴在了地上。而九千岁也并非完好无损,他宽阔精瘦的胸膛上有几处青紫,在汗水与阳光的交织下,熠熠生辉。可是,和八名大汉比起来,九千岁的伤非但不值一提,还为他增添出平时所没有的凌乱美和残缺美。
这种绝对压倒性的强悍让观战的弟子们几乎沸腾起来,山洼中响起震耳欲聋的喊叫声:“凤吟九!凤吟九!凤吟九!”
林若溪几乎要对九千岁神魂颠倒了,这个男人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不再是初见时那个面容精致,皮肤白皙阴森森的太监宦王,更像是充满力量的角斗士,像一名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将军。没有了华丽的服侍和阴沉的目光,他整个人都明朗起来,浑身上下都带着军人豪爽的气质。
许是被林若溪满眼红心的赤果果目光激起了斗志,九千岁突然高喝道:“还有谁想和本座比试?尽管站出来,别跟狗熊一样缩在后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这话登时激发了弟子们的血性,有胆大的弟子立刻站出来,没多久,场上居然为了四五十人。
林若溪皱皱眉,九千岁就算再牛逼他也只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面对四五十人的同时进攻,即便防守再严密,九千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正要开口阻挠,却听九千岁大笑道:“来!你们一起上!”
九千岁已经发话,她若强行阻止有损男人的尊严,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去,林若溪无比纠结地瞧着场中的战斗。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九千岁越战越勇,他精壮的身躯如同一道无坚不摧所向披靡的闪电,一下一下劈向他的对手。
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有两个弟子商量好一起偷袭,一人不顾死活地扑上来紧紧抱住九千岁的腰,另一人挥着重拳就往九千岁面门上砸。
这一拳若是袭中,九千岁的俊脸准要开花。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猛地提了起来,林若溪更是紧张得倒抽了口冷气。
只可惜虚惊一场,因为九千岁的速度和力量都超越了这二人太多。他先是带着身上的那人一个后仰躲开挥来的拳头,再挺身时,一记重拳已重重轰在对方脸上。
那弟子立时被轰得飞了出去,他尚未落地,九千岁又抓住身上弟子的腰猛地一提,一个倒栽葱直接将对方抡麻袋般抡在了地上。
明明是一前一后的袭击,二人却像是用秒表专门掐了时间,同时落地,而且,哼都没哼一声便同时晕了过去。
这一下把大家的心理防线彻底打破了,也顾不上什么拳法腿法,所有弟子都一拥而上,试图用身体的重量和车轮战把九千岁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