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圆圆是自己爬到他床上来的,这是不是代表圆圆这些年纠缠林浩宇只是借口,其实,刘圆圆看上的人是他林安国?刘圆圆一直都在暗恋他?
哈哈哈哈……儿子觊觎他的女人,他睡了儿子的妻,这是不是老天开眼,是不是上苍对给他林安国的弥补?这么算起来,他非但没有吃亏,而且还占了天大的便宜。毕竟胡姨娘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与宇儿又没有成夫妻之实,而自己则是实实在在睡了刘圆圆这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这想法如此令人不安,却又如此疯狂,简直让林安国神清气爽意气风发。仿佛一瞬间找到了自信,他毫不犹豫地再次翻身压向刘圆圆。
刘圆圆真的是累惨了,面对林安国这样的骚扰,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继续四仰八叉躺在榻上睡得昏天黑地,任凭林安国将她搓扁揉圆。
同样是睡儿媳妇,但林安国此时的心境和昨晚完全不同,只要一想到儿媳妇不爱小牛爱老牛,林安国就觉得热血沸腾,便是体力已然透支,他也不遗余力地比昨晚更加勇往直前……
直至嘴里弥漫起一股股血腥,林安国才将那口气散去,心满意足地瘫倒在刘圆圆身旁:“小妖精?你这是想给本相一个惊喜吗?本相虽然很开心,但是,你说眼下咱们俩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辈子躲在房里窝在床上不出去吧?还有,宇儿那里该如何交代?咱们是不是也学学宫里那些爬灰的辛密,将宇儿瞒上一瞒?”
正暗自嘀咕,突听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房门:“相爷?时辰到了,您该洗漱更衣进宫早朝了!”
林安国顿觉不爽,想都没想,脱口吼道:“派人进宫去给皇上告个假,就说本相偶感风寒下不了地,待身子好一点再去勤政殿商议朝政。”
边吼,林安国边随手胡乱撩了把纱幔。
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不想,一撩之下,纱幔竟勾住他的手指被林安国扯了下来。“咚”地一声闷响,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随着纱幔落下,正好砸在林安国的后脑勺上。
这一下砸得不轻,林安国痛得呼吸一窒,瞌睡立时消去大半。
异常恼怒地爬起来,捞了纱幔便往地上重重一丢,嘴里还骂道:“该死的奴才,看来本相平日里太纵着你们了,连个纱幔都挂不好,这是在上面栓了个秤砣想砸死本相吗?”
话音未落,那纱幔里的重物竟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纱幔散开,里面骨碌碌滚出个圆溜溜的东西。
那东西一路往榻前滚过来,却在仅剩半米处被矮机一挡停下来,刚好正面朝上对着林安国。
目光与它相对,林安国只觉头皮一麻,腾地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
人头,这居然是一颗没有血迹的人头。而人头的主人他不但认得,还非常熟悉。
到底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林安国只愣了十几秒钟便恢复了冷静。警惕地回眸看了眼刘圆圆,见刘圆圆睡得正沉,并无醒来的征兆,林安国悄无声息地下了榻,在老夫人的人头前蹲下来。
老夫人的头颅像是被人清洗过,除了断裂面上残存着少许血迹外,头脸上皆干干净净。头发亦被凶手非常仔细地梳理过,还用一根发带在脑后束了个不太漂亮,但很结实的发髻,发髻看起来还未干透,显得有些潮湿。在发髻上捆着一根断掉的细麻绳,而纱幔与床柱连接处被撕裂了一块,那上面也拴着半截细麻绳,显而易见,之前老夫人的头颅就是被这根细麻绳挂在纱幔上的。
不难猜出,凶手在他昨晚回房之前,就已经杀死了老夫人,并偷偷潜入寝室悬挂头颅。做这一切时凶手十分谨慎,他并没有将人头悬挂在纱幔正中间,因为那样悬挂,即便昨晚自己回来不点灯,掀开纱幔上床时,也有可能扯断细绳将人头拽下来,所以凶手选择将人头挂在纱幔与床柱的结合处。如此一来,除非自己大力撕扯纱幔,否则,人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被发现的。
即便林安国没学过断案,也看得出凶手刻意清洗掉人头上的血迹,并将老夫人的头发梳理整齐,为的就是让他在看见这颗人头的第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头颅。而将老夫人的头颅挂在他的床柱上,乃是对他林安国的挑衅或者警告。
如此残忍又不露痕迹的杀人手法,林安国毫不怀疑只有林若溪才做得到。可是,有一点林安国百思不得其解。
迷晕刘圆圆,将刘圆圆送到他的床上,很明显林若溪是想离间他与林浩宇的父子关系。可是,林若溪为什么要杀死老夫人,并将老夫人的头颅挂在他的床头上?
即便将林若溪厌恶到了极点,林安国也不得不承认林若溪是个光明磊落、恩怨分明的坏蛋。和九千岁一样,林若溪从来不滥杀无辜,她只会疯狂地报复那些伤害过她和身边人的人。正因清楚这一点,林安国和老夫人才能不停地打擦边球,却独善其中。
那么,这样一个林若溪,为什么会突然对老夫人下如此毒手?难道说林若溪已经知道这个老夫人是假的,认定当年冷月夫人和林定邦乃是被老夫人所害,所以才对老夫人痛下杀手,想替亲生父母报仇?
不对,当日林浩宇回京,林若溪与他在书房密谈时曾提到过那个人。所以,林若溪应该知道自己并非冷月夫人和林定邦所生,她不可能杀死老夫人报仇。
那么,杀死老夫人的,到底是谁?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老夫人最后一次来东院与他说过的那番莫名其妙的话,九千岁是个太监。太监?太监?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倏地升起,林安国大骇。
颤抖着双手,林安国将老夫人的头颅捧起来凑近仔细查看。
果然不出所料,老夫人的头颅有点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