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胡姨娘的心在谁身上,她的野心都是成为左丞相府的当家主母。林若溪不但钩引她的心上人,作为嫁出去的女儿还在左丞相府指手画脚只手遮天,胡姨娘早就看林若溪不顺眼了。
而林若云,那个小贱人名声那么臭,林安国却有好几次都表露出要一辈子留林若云在府里的想法,胡姨娘怎么可能允许林若云分走属于她的荣华富贵?
所以,胡姨娘真真假假地说出这些话,实在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横竖林若溪和林若云都是毒蛇,胡姨娘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即便今日搬不掉这两块绊脚石,最起码也得提醒林浩宇防着点,省得将来自己的孩子没有爹爹,她这算是替天行道。
胡姨娘这里打着如意算盘,林浩宇心中对她的杀意却更甚:“我再问你,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黄金腰牌,昨晚上你是不是看见我和若溪……”
好端端地又提林若溪,真扫兴!胡姨娘噘起嘴巴撒娇道:“黄金腰牌是今日奴家抱你的时候不小心从你身上拿的,你总扯林若溪干什么?怎么?林若溪昨晚被刺客刺伤,你半夜去爬她的被窝安慰她还不够,眼下还要来腌臜我?”
该死!原来这个女人什么都不知道,竟是自己做贼心虚,才惹来与父亲之间的罅隙。
心中对这个无耻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齿,林浩宇的声音却依然淡定:“我想她做甚?我现在只想着你!”
“真的?”得意忘形下,胡姨娘踮起脚尖便向林浩宇唇上吻过来。林浩宇心中恶心,俊脸一偏,胡姨娘的嘴唇从他脸上蹭过。
胡姨娘面色一变:“你……”
“别急!咱们的时间还多,有些事情还要好好谋划谋划。”安抚性地拍拍胡姨娘的脸,林浩宇邪魅一笑:“再说,你希望在院子里和我?嗯?”
这声嗯直接把胡姨娘的腿嗯软了,拉着林浩宇的手她便往屋里走:“那咱们快点进去!”
“在我这寝院不好吧?万一那些弓箭手再回来?”说话间,林浩宇警惕地环视一圈。
“回不来!”胡姨娘满脸得意。
“嗯?为何?”
“有人拿了我的好处,自然要替我办事,至少半个时辰内回不来。半个时辰,足够奴家好好伺候你了!”
真不要脸!难怪这女人进他院子如进无人之境,原来她在父亲身边还有眼线。如此,这个女人更留不得了。
林浩宇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胡姨娘?知道得多便应管好自己的嘴,可你,嘴巴实在太贱,我助你封了你这张嘴,可好?”
胡姨娘还没弄懂林浩宇这话什么意思,脖子上已多出一只铁箍般的大手。
之前在假山处被林浩宇扼住脖子的惊恐再度浮现在胡姨娘眼眸中,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位她心心念念爱着的大少爷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看上她。不对,非但没看上她,林浩宇还极其厌恶她,甚至,要杀死她。
“浩宇……你……”拼尽全力,胡姨娘挣出这三个字。只是下一秒,她便听见“咔嚓”一声清晰的脆响。胡姨娘的脑袋重重耷拉下去,眼角终于滚落两滴硕大的泪珠。
冷冷看着再无生气的胡姨娘,林浩宇面上皆是残忍:“毒妇!今日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若溪和云儿,你都不能再活着。不过,这般就死了,实在太便宜了你。”
话音落,林浩宇背起胡姨娘的尸体越墙而出……
待林浩宇的身影彻底消失,屋顶上才爬起一个人来,他一身夜行衣,便是头脸都蒙在黑色面巾之下,唯独露出两只眼睛。定定地瞧着林浩宇离开的方向,他的眸中浮现出些些担心和不忍,半响才轻叹一声,纵身往林安国居住的东院奔去。
等他也离开,院墙上又多出两个人,一个不是林若溪还有谁,另外一个,却是寒夜。
二人不过扫了眼这个罪恶肮脏的院子,便跳下院墙转身离去。
待走进得月楼,寒夜才问:“王妃?您是怎么知道胡姨娘一定会栽赃陷害您和林若云呢?”
“呵呵!”林若溪轻笑:“这世上的人总是不知足,所以才有饱暖思淫浴的俗话。胡姨娘虽是林安国的小妾,但她出身清白,读过书,也算小家碧玉,心思自然比别人活络。她见我一个死了娘亲、爹爹不爱、姐妹残杀的过气嫡长女摇身一变,都开始在这府中指手画脚了,便是嫁出去,回来还能被大伙儿众星捧月,岂能不眼红?在她心里,我这种野路子的女儿,其实跟她差不多,大概也只配做个妾,所以她恨我理所当然。更何况眼下她以为我和林浩宇之间有私情,自然更是把我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至于林若云,当初刘氏和林安国之间搞得那么僵,胡姨娘可没少在中间出力。说起来,胡姨娘还是林若云的杀母仇人,但她却与林若云走得那么近,不是很奇怪吗?事出反常必有妖。林若云跟胡姨娘走得近很简单,她眼下失势,林安国对她已有戒心,三婶又故意打压她,便是吃穿用度都比较苛责,她想要翻盘弄死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借刀杀人。这个刀借谁比较好呢?弄个下人不行,分量不够不说,指不定一出头就被我除掉了,因此就选胡姨娘,这胡姨娘虽身份卑微,却是林安国的宠妾,日夜可以在林安国耳旁吹枕边风。所以林若云的眼睛其实看人挺准的,事实证明她也没选错人,你瞧,这胡姨娘不是直接把我卖给了林浩宇吗……”
实在没忍住,寒夜打算林若溪脱口道:“王妃怎么一点儿都不急,那林浩宇本来就想杀你,如今胡姨娘和林若云勾结陷害你,你岂不是更加危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