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眼皮一翻,畜生?大爪子推了推石桌,嗯,挺结实的!
随后,一声狂啸跳上石桌,茶壶茶杯碎了一地,“汪汪汪--”小子,谁给你的胆子说本汪是畜生,你才是畜生,你们全家……熟人有点多呀,算了,总之你才是畜生!“汪汪汪--”
太子惊慌后退被侍卫扶住,沈儒辰就没那么幸运了,摔了个四脚朝天。
“韩齐,还不快去把九皇子扶起来。旺财,下来,发什么疯?”夜清婉试图从石桌上把旺财拽下来,无果。
夜清婉假装神色焦急,道,“旺财平日被我惯坏了,最是听不得别人唤他‘畜生’……”
“汪汪汪--”本汪生气了,本汪要发疯了!旺财在石桌上人立而起,嗷嗷直叫,惊得太子和沈儒辰连连后退。
夜清婉拦在太子等人身前,挡住旺财。
“韩齐立刻护送太子和九皇子出府,不容有失。夜府失礼在先来日定当上门赔罪,今日便不留两位殿下了。”
旺财身形硕大来势汹汹,锋利的大爪子如脸盆一般大,太子哪敢久留,顾不上其它,拉上已经呆傻状的沈儒辰,在努力绷着脸的韩齐护卫下仓皇离开夜府。
夜清婉舒心地靠着围栏,笑道,“人都走远了,还摆什么姿势,耍什么帅,下来吧。太子爷都让你逼到这份上了,也不容易啊!”
旺财收了造型,帅气地跳下石桌,还未转身邀宠,石桌便东倒西歪散做一堆碎石。
夜清婉一头黑线,“又毁了一张桌子,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就扣你的口粮。”
旺财丝毫不在意夜清婉的威胁,狗粮什么的,舍下狗脸哭一哭闹一闹总会有的。
“汪汪汪--”本汪本色出演,难免发挥失常。本汪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干嘛要赶走太子?
“不赶走他,难不成赶走你呀!我本来只想难为一下两人,探探虚实,后来转念,与其让他如愿再得楚帝青眼,倒不如将机会让给沈儒安,同盟越强大咱们要操心的越少,你说是不是?”
旺财一脸茫然,“汪汪汪--”本汪饿了想吃肉。
夜清婉无声翻了个白眼,她是吃错药了,才会和旺财讨论策略。
黑云渐渐聚集,天空灰蒙蒙的,谁也没注意到假山后一个黑影悄悄离开。
此时的太子冷静下来,看着随着马车节奏来回晃悠的沈儒辰颇为纠结,他究竟哪里来的自信指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九弟,扰乱夜清婉的视听?
这张阳光俊朗的面庞对夜清婉根本没有吸引力,反倒颠倒过来不说,平白无姑惹得尼古拉斯家族的大狗发狂,以夜清婉对那大狗的重视,以后难免心有芥蒂,得不偿失。
关键,还被狗赶走,真是太丢人了!
沈儒辰则纯粹是沉浸在差点被大狗吃了的惊悚,与在夜清婉面前丢脸的懊悔中不能自拔。
故此,两个人都沉默着,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记起他们去夜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烟雨蒙蒙,细浥轻尘堕的黄昏里夜府又迎来第二波客人。
“看来邺城的形势已经迫在眉睫。不然,也不用劳动二位漏夜奔波。”
沈儒墨敏感的察觉到夜清婉不太美妙的心情,温润笑道,“旺财已经做的很好了,清婉还没解气?”
夜清婉挑眉,“原来夜府外的探子里,也有勤王殿下的人呀!”
沈儒墨一噎,见事情不妙,笑道,“湛王府自然有本王的人。”言外之意是湛王怎么分配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懒得和你分辨。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明日就可以启程。”夜清婉懒懒的撑着下巴,眉宇之间轻蹙倦意。
沈儒安道,“此番,有劳夜姑娘了。”
“我并非全是为了靖王殿下,当是二位成全了我的私心。”雾山祖训医者仁心,就算楚帝不请她出马,她势必也要走一趟邺城。夜清婉抬手揉了揉眉心,似乎最近很容易疲惫。
筱儿捧着木匣走进来,没料到靖王和勤王也在,停住,想要退出去。夜清婉制止道,“进来吧。”
筱儿俯身行了一礼道,“春意收拾东西时发现的,不知有何作用该放于何处,特此来问问小姐。”
夜清婉接过匣子打开,一块色泽盈润花纹繁琐的玉牌。取出玉牌,摩挲着缺了一点的“慕容”二字,滑腻的触感自指尖传来,略带着一丝粘稠,夜清婉揉搓了下沾了类似水渍的手指,忽然有些恍惚。
沈儒墨瞥见玉牌的图文刻字,瞳孔一缩,指尖微微颤动,忐忑地看着她,轻声问道,“清婉,不舒服吗?”
晃了晃昏沉的头,勉强打起精神,将手中的玉牌推给沈儒墨,夜清婉道,“没事,可能这几日太累了。”
沈儒安从已经僵硬的沈儒墨手中的拿过玉牌,一顿,问道,“这是何物?”
夜清婉好奇地打量着莫名紧张的兄弟二人,恶趣味满满地道,“猜猜看。”也不过就是片刻,她头晕的症状消失,连疲惫也一扫而空。速度快得异常。
沈儒墨神色渐渐落寞,难道他,还是晚了一步?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错过了?
他眸中溢出的哀伤,在夜色里流淌,宁静而深邃,如永不见底地深渊中透出的淡漠,无声地排山倒海而来。
夜清婉呆住,玩笑开过了,“沈儒墨,你坚强点,我知道慕容泽对你很重要,但你看清楚,这块玉牌是仿造的。”
仿造的?
沈家兄弟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很快发现问题所在,一同看向她。
“看出来了吧?这是你重伤逃入雾林后,旺财找到的。很明显是刺杀你的人‘不小心’掉落的。”
喝口水,夜清继续道,“这块玉牌所使用的玉石确实是西秦皇室专用的贡品。我与慕容泽比对过,只有刻文细节的处理上有细微的差别,如果不是‘慕容’的‘慕’字少了一点,足以以假乱真。”
沈儒墨舒口气,哀伤散尽却依旧心有余悸,点头道,“与本王交手的刺客,用的虽然是西秦的路数,但太过刻意,招式刻板,并不像西秦本土人士。”
“不仅如此,我验过你的伤口,虽是西秦胡刀造成,但是角度和深度都很怪异,更像南楚的武功,却又透着几分生涩。”让她实在分辨不出,刺客的本家功夫到底是什么路数。
按在腿上握紧的手掌,终是出卖了沈儒墨的紧张,“你何时又见过慕容泽?”
“啊?”夜清婉一愣,这是重点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什么人刺杀你,揪出背后的大鱼。”就不要揪着不放了,夜清婉惋惜,美男都找同性了,女人还怎么活?
沈儒墨态度坚定,不容置疑,“这些细节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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