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条信息的曝发,也证实了这些天藏在乔楚心里的预感——原来那种山雨欲来的坏感觉,竟然是真的。
此时,整个司家都笼罩在层层浓重的阴郁当中。司小贝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昨天还在责备爸爸不爱她,不配当她的父亲,而今天,却有人说她不是司家的女儿。
她可以在司屹川面前耍横,闹脾气,不过是仗着自己是他的女儿。现在,连这点倚仗都消失,这结果对于她来说,未免太过嘲讽。
让人觉是奇怪的是,白玫今天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只在吃饭的时候露过一下脸,其余时间基本都躲在房间里。
但司家上下都烦恼不已,没人顾得上去理会她。
此时客厅里,只有司屹川,司小贝,司老爷子以及乔楚四人。其他佣人,由于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话而遭到解雇,都躲得远远的,不敢对主人有半分八卦窥探之心。
司小贝已经和司屹川对峙了将近三分钟,客厅的气氛一度很凝重。
乔楚想要说点什么,司屹川对她说:“你先把爷爷扶回房间去休息。”
司少仍然不愿让她参与到司家过于内部的事情。
明白这一点后的乔楚,并没有多言,点点头,沉默地扶着司老爷子离开客厅。
等乔楚和太爷爷离开客厅,司小贝有些害怕地问:“爸爸,那些新闻,是不是真的?”
她的音调都在发抖,犹如海面上一艘破败的小船,只需来一场寻常风浪,就能让她彻底沉入冰冷的海底,永劫不复。
司屹川看到她可怜的模样,心里升起几分疼痛,怜惜地说:“你姓司,自然是我司屹川的女儿。”
见司屹川没有正面回应她,司小贝哭着问:“你告诉我,那些新闻是不是真的?他们为什么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司屹川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坚定地说:“那些未经证实的传闻,不具备任何可信度。我已经让肖原联系律师,等找出散布谣言的家伙,会让他受到惩罚。”
“可是,我为什么和你长得不像?”司小贝步步逼问:“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女儿,至少要有几分相似,为什么我没有一样地方像你的?”
司屹川快速地说:“那是因为你比较像你的妈妈。”
“不,我跟妈妈长得也不太像。”司小贝突然联想到什么,崩溃地问:“爸爸,是不是妈妈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所以你才会……”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因为那对她来说太可怕了。如果妈妈确实做出对不起爸爸的事,而激怒爸爸,那么以爸爸的能力,想让妈妈悄无声息地死在病床上,那太容易了。
可是,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如果妈妈真是爸爸害死的,这世界也未免太可怖了。
见司小贝的样子,司屹川也猜到她在乱想些什么,当下脸色铁青道:“白兰是个好女人,你不必把她往任何坏处想。而我,一直很喜爱她,所以你想的那些事情,永远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可是……”爸爸对妈妈的肯定让司小贝一喜,但旋即更加困惑,“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
司屹川沉疑了一下,终究说:“原本我还想等你长到20岁,等到你的内心已经强大到可以接受这一切,就会把真相告知你。可惜……罢了,你跟我到书房来。”
司小贝的心脏徒然一沉,爸爸要告诉她什么真相?
难道,她竟然真的不是他的女儿?
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司屹川的身后,司小贝垮着一张小脸,内心充满苦涩和绝望。
如果她确实不是司家的血脉,那么接下来,爸爸会不会把她赶出司家?她以后该怎么办?
司屹川带着司小贝走进书房后,把门牢牢反锁,才转身走到一个铁柜前。
仔细一看,那竟是个高级的保险柜。司屹川熟练地输入密码,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交给了司小贝。
“这是你妈妈生前写给你的信。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以前所发生的事情。”
司小贝迟疑地接过信封,看到上面写着“小贝亲启”几个字,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那几个字经历了些年岁,但墨色仍然鲜明。飘逸灵动的字迹,让人可以遥想,写字的人肯定是个异常出色温婉的女人。
司小贝刚要打开信封,司屹川突然对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司屹川的宝贝女儿,这一点,无论谁都改变不了。”
看到司屹川那张俊朗里透出慈和的脸庞,司小贝的眼睛一热,再也忍不住了。她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喊了声:“爸爸。”
“别哭。”司屹川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我司家的女儿,应当是个内心强大的人。我相信不管是什么样的变故,你都一定能承受得住。”
“嗯。”司小贝郑重地点点头,赖在司屹川怀里哭了好一阵,才吸着鼻子说:“对不起,我昨天对你态度那么恶劣。”
“知错就好。”司屹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封信你回房去看吧。”
“嗯。”
司小贝拿着信封,掌心隐隐有些发热。这里面,有一个藏了十几年的惊天秘密,在她蛮横的要求下,终于要被开启了。
希望等待她的,不会是一场灾难。
这一天,没有人知道司小贝经历了什么事,更没有人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什么。就连司屹川,也未曾看过那封信。他只是隐约猜到,白兰给司小贝写下了什么。
由于“唯爱”曝光的那条新闻,司家扑朔迷离的父女关系成疑团,引发了江城不少人的关注。
就连江城之外的京江市,那位久久不肯回钟家的任家大小姐,也被吸引了目光。
拿着报纸看了半天,任小允的嘴边突然牵起几分嘲弄。
这回,司家的脸面可是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