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感冒加发烧,乔楚浑身无力,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整个都快病傻了。下着雨又不能出外散心,人已经憋疯。
但好在司屹川怜惜她,把七宝放了出来陪她解闷。
事隔两年,再次见到这只养了八年多的黑背大狗,乔楚心里生出无限感慨。
尤其是看到它走跑一拐一瘸的时候,更加悲从心来。她暗暗希望,晶杨能够成功,让任小允也尝尝痛苦与万劫不复的滋味。
但是让乔楚郁闷的是,七宝被司屹川养过两年,脾气变得不小,惯出一身的臭毛病。从前很听乔楚的话,现在不但不听话,都敢给她甩脸色了。
就像个被宠坏的老小孩。
而城堡里,比乔楚更郁闷的,还有一个——那就是脾气火爆的孙小姐,司小贝。
再有几天,就是湛玥的演唱会开场。已经买到票的司小贝就像座小火山,天天都处于燃爆的状态。对这种有可能影响偶像开演唱会的见鬼天气,她非常讨厌。
但除了诅咒叫骂,毫无办法。
乔楚由于生病的原因,已经有好些天没去医院探望季羽哲,只能每天通过与周雪宁手机联系,了解他的伤情。
得知他恢复得越来越好,不由得心里欢喜。
这天她跟周雪宁通过电话后,勉强下地走动。望见窗外面雨势小了一些,打算带七宝到后花园走走。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司小贝暴躁的声音:“你怎么搞的?走路长点眼睛!”
一个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声很快响起:“孙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替你把衣服洗干净,保证洗得跟新的一样。”
“我这件衣服可是花好几万买来的,你一个下人的手来洗,碰脏了怎么办?”司小贝得理不饶人,“做事这么笨,我要让爸爸把你开除了。”
道歉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孙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不故意的,你就原谅我吧。”
“哼,要我原谅你?”司小贝傲慢地说:“那你赔我一件一模一样的新衣服。”
“这……”那佣工面对天数的赔偿金,目瞪口呆欲哭无泪。孙小姐平时虽然活泼任性,但从来没有对佣工们摆过脸色,她哪里会想到,今天会因为一杯咖啡倒翻弄脏她的裙摆,就要被妙鱿鱼。
“孙小姐,咖啡是你让我给你煮的。”佣工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我本来要把咖啡端给你,不知道你会突然这么大动作地转身,所以这才……”
“这么说,你是在怪我啦?”司小贝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跟司屹川生气时,竟然有七八分神似。
这小屁孩,好的不见她学,净学这些吓人的脾气。
乔楚缓缓走过去,看着地上打碎的咖啡杯,还有满地的咖啡渍,朝佣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自然知道发生什么事。刚才二人的对话她都听到了,这样发问,只不过是想给那佣工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佣工悄悄看了眼司小贝,不敢吭声。
司小贝骄傲地抬起下巴,瞪着乔楚:“怎么?你想替她出头吗?一副都病到快要挂掉的样子,你就别逞能了吧?”
乔楚知道司小贝对她有敌意,也懒得对她露出什么虚伪的笑容。直接无视她挑衅的话,转过身对那低头弯腰的佣工说道:“你去把这里收拾一下。”
“可是……”那佣工不安地朝司小贝看了几眼,不敢随意离开。
那佣工看起来大约四十岁多点,额边满是银发,身体有些微胖。此时眼睛里都是惶恐,生怕自己会因为一时出错,丢了这么好的工作。
“没事的,让我跟她说。”乔楚温和地说:“去吧。”
司小贝暴躁地叫道:“乔楚,你少在这里……”
跟在乔楚身后的黑背大狗突然窜出来,虎视眈眈地瞪着司小贝,让她有些害怕,不敢再说话。
满头银发的佣工快速地说了声:“谢谢乔楚小姐。”就逃也似的离开客厅,不一会,拿着工具过来收拾一地瓷片碎。
司小贝不屑地努努嘴,有些不屑地朝乔楚冷哼道:“你的病好了吗?没病死你,现在爬起来当圣母啦?你别搞错对象好不好,这里是我家,你算老几?敢管我的闲事?”
乔楚告诉自己,她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不要跟坏小孩计较。
摇摇头就要从她面前走过去。
司小贝拦住她,“你这什么意思?你敢无视我?”
“抱歉,我并非有意针对你。”乔楚无奈地说,“但是你看看,那个阿姨已经满头白发,都是当母亲的人了,一些小过错,就不要为难她了。如果她有女儿,肯定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被人欺负。”
“如果不愿意,就不要让她的妈妈来做这种工作啊。”司小贝尖锐地说:“接得下这份工作,就要受得起这份罪。再说,如果我妈妈还在世,我才不愿意让她出来受这种苦。”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乔楚怜悯地笑了,“从小到大,你身边的人,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这世界上只要是靠自己双手得到的工作,都是高尚的吗?你想想,如果没有这些佣工的辛劳,你能过着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优越生活吗?你这般不尊重他们,也许表面上她们会对你畏惧客气,但私底下,我敢保证,没有人会喜欢你。”
“你敢教训我?”司小贝气得脸都涨红了,“我爸爸都从来没有这样教训过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被离过婚的二手女人!看我爸爸长得帅又有钱,就赖上他不肯走。我告诉你,想让我认你当妈妈,做梦!”
真是个没教养的臭丫头!
一丝压抑的怒气,突然由乔楚的眼底迸裂出来。她抓住司小贝的手腕,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干什么?你放开我。”
司小贝被乔楚抓住,挣扎了几下,愣是没能甩开她看似柔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