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还是不错的,相信很快就能康复。”乔楚松口气般说道:“好在他年轻,不然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几人在医院里又坐了一会,就决定各自回去休息。司屹川让肖原雇的那位护工,则继续尽职地守在这里。
一个星期后,季羽哲就转到了普通病房。由于恢复得不错,他已经可以坐起来和大家交谈了。
见他已无大碍,乔楚终于问起他的伤,“羽哲,打伤你的人是谁?他们是为了什么事打你?”
虽然梦里面听他说过原因,但那毕竟只是在梦里,实在有些不真实和荒诞,所以她要听他详细地解释一遍。
如果不把事情搞清楚,万一伤好后,那些人再来找麻烦,他有几条命可以折腾?
周雪宁也坐在一旁,满脸紧张地等着季羽哲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说清楚。
经历这一次,季羽哲对这两位姐姐已经完全信任,倒没有隐瞒她们,很详细地把受伤的原因都说了出来。
听到对方是一个有组织性的团伙,乔楚的眉心皱了起来,“如果是犯罪团伙,我们应该报警。让警方把这些人都抓了,你才有可能永远保证安全。”
“那不行!”季羽哲马上反对,瞳孔里仍然残留着对那帮人的恐惧:“他们的势力太大了,就算真的被抓,也不会所有人都判很重。三五个月后他们出来,只会对我进行更恐怖的报复。我怕到时候还会牵连你们。”
季羽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有些轻微的抽搐,他对这些人的恐惧心,很显然已经根深蒂固。
“不能报警,你一个学生,要怎么摆脱他们?”周雪宁说着,突然把目光投向乔楚,眼睛突然透出希翼的亮光,“乔楚姐姐,你不是认识司少吗?还有那个段七少,听说他们都超级厉害的,要不你求求他们……”
话都没说完,房门突然被粗鲁的踹开了。
景怡枫和林述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身后,景问涵还有景言琛也来了,还有蒋绍仪竟然也跟在他们的后面。
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对于季羽哲住院,乔楚承担了所有医药费,就是为了不惊动景家的任何人。没想到,才一个星期而已,他们就得到消息了?
“羽哲,你怎么会突然受伤?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最先开口询问的是景问涵,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关切这个弟弟。
就在季羽哲刚要开口回应的时候,景怡枫说话了,配合着满脸的怒容,“怎么回事?你一个高中生,怎么会无端端受这么重的伤?你是不是惹到道上的人了?”
景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还是会害怕招惹到那些黑暗势力的人。不管景家背后是否干净,但他们明面上,至少做着合法的生意。如果因为季羽哲惹祸,那些道上的人调个头,把麻烦找到公司上,就让人头痛了。
一听景怡枫不是先关心季羽哲的身体,而是先质问他惹了什么人,乔楚就怒得想骂人。但她还没有出卖,林述紧接着蹦出了更难听的话,“我就说过,这个混血的小杂种不牢靠。他的身体里藏着极不安分的邪恶因子,当初不让你接回家,你偏不听,现在惹出事来吧?我看你这回怎么收场?”
季羽哲愤怒地瞪着林述:“你说谁是小杂种?”
林述用眼角斜了斜季羽哲,冷声应道:“一个山沟里的土鸡,突然飞上枝头,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说你自从来到景家,除了问你父亲要钱,还干过一件正经事没有?现在长辈说你两句,就不服气了?整个景家,就你一只小杂种。”
妈妈的医药费还得靠他们,所以季羽哲不想得罪他们,忍着怒气指着门外说:“你们出去,我要休息了。”
景言琛身穿着整套黑色西装,倒是一派风度翩翩的样子,但脸上尽是鄙夷和不屑,嘲笑地说:“看看你,哪还有个学生的样子?一天到晚不学好,就知道惹事生非。现在惹出大祸来了,还对母亲这么不尊重,真是没有家教的野种。”
这话骂得,景怡枫也不爱得听,斥道:“你闭嘴。”
景言琛原意只是当妈妈的应声虫,没料到不小心连带父亲也骂进去了,一时有些讪讪,摸着鼻子躲到林述身后,不敢再出来招父亲的骂。
景怡枫见大儿子安静了,这才看向季羽哲,“你老实说,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如果对方只是普通人,父亲自会为你讨回公道。但如果情节太严重,你这段时间可不能回家里住,免得把祸端带回家里。”
这句话比林述骂人小杂种的话还恶毒,季羽哲突然抬起头盯着他,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不管闯了什么祸也不关你的事,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景怡枫被儿子当众驱赶,气得七窍生烟,“我是你的父亲,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景问涵有些看不过去,站出来说道:“爸,羽哲弟弟伤得这么重,有什么事等他痊愈了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还有什么好商量的?”林述说:“他惹了祸还不许长辈教育几句,这种态度,被人打死也活该。”
“妈!”景问涵不满地跺脚,“你可不可不要每次一出些什么事,都说些这么难听的话?”
“问涵,你站到一边去。”景怡枫威严地说:“这里没你的事。”
景问涵见父亲似乎动了怒,鼓着腮帮子站到景言琛旁边,不甘不愿地闭紧嘴巴。
乔楚终于说:“父亲,羽哲的事情我们会解决,不会连累景家。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周雪宁见乔楚站出来说话,也勇敢地应和道:“对,我们会照顾好羽哲,你们如果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请回去吧。”
虽然她仍然有些害怕林述,但是看他们这么过分,性子向来疏淡温婉的她,也忍不住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