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她今天只想平平稳稳地把葬礼办好了,不愿节外生枝,能忍就忍。
林述却不让她忍。冷哼一声,突然扬声叫道:“给我砸!”
林述身后的那群军绿色保镖得令,就近抄起几张椅子就开砸。大院里的“噼啪”声不断响起,突兀而惊人,听得人心里发毛。
现场的人为免惹祸上身,纷纷站起来走出了大院,但却不肯离开,围着大院的门口看热闹。
乔楚身后的黑西装保镖不再沉默。立即出手阻拦。
两帮人马纠缠在一起,你一记拳头,我一记飞脚,打得不可开交。
黑背大狗七宝也不甘示弱,朝林述“汪汪”地叫个不停。好几次差点冲上前去咬住她,都被她的保镖拦下。
现场一片混乱,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不为过。
任小允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勾起嘴角看着这一切。
很好,也不枉她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才让林述相信,乔楚是想回景家,争夺景怡枫所有的家产。
这场好戏,不知道最后会怎么收场?真是让人期待呢?
“我们走吧。”钟少铭护着任小允,冷淡地说:“这里太乱了,万一伤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一想起前几天在医院,任小允被乔楚弄得差点失去肚子里孩子,钟少铭就十分后怕。本来今天他坚持不准小允来的,可是小允却说一定要来亲自送送乔妈妈,就算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他这才让她来的。
没想到,这个乔楚这么能惹事,妈妈的葬礼上也能闹出现么大的动静来。
果真是个惹祸精!
司少派来的保镖只有十来人,而林述却带来了将近四十个保镖。双拳难敌四手,乔楚这边很快就落了下风。
眼看院子里的椅子,摆设都被砸得乱七八糟,那群凶恶的保镖就要朝妈的灵位砸过去了。
景怡枫忍不住说了句:“林述,差不多可以了。”
“哦?”林述从进来到现在,除了自报身份那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景怡枫一眼。现在听他开口,终于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也明白‘差不多’这个道理?那我问你,我是你的正妻,我还好好地活着,你现在却来给一个小三办丧事,你怎么就没想过‘差不多’就可以了?”
“你……”景怡枫被呛得无话可说,眼皮跳了好几跳,最终咬紧牙关,没敢再出声劝阻。
当年的景家几乎破产,若不是娶了林述,得到林述的爸爸全力帮助,让景氏集团渡过难关,才有了后来发展得越来越好的景氏集团。
但是这些功成名就的背后,是林述对景怡枫无止境的压制。虽然景怡枫是一家之主,但是在林述面前,他永远没有大声说话的份。在儿女的眼里,妈妈也永远比他更值得尊敬。景怡枫在家里抬不起头来,情绪压抑,这才出去寻欢作乐,发泄不满。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公然地替乔清然办丧事,那是因为他看中了司少对乔楚的宠爱。他觉得,只要让乔楚肯认回他当父亲,以后他要跟司家合作,就容易许多。等他重掌公司大权,就不用再在林述面前低下三四,完全没个男人样。
只是,现在丧事都办了大半天,却不见司少现身。怕只怕,男人都一个样,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就把女人扔到角落里了。
所以,景怡枫决定静观其变,明哲保身。
林述见景怡枫闭了嘴巴,嘴角扬起一抹鄙夷,女王一般扬声道:“给我狠狠地砸!今天谁能把那个骨灰盒砸碎了,我重重有赏!”
那些军绿色保镖一听,看向乔妈妈的骨灰盒就像盯着一座金山,手下的动作更加疯狂。
司少派来的保镖拼命护住灵位这边,但眼看已经渐渐支撑不住。
乔楚被两个军绿色保镖架住,挣脱不得,肝胆俱裂地叫喊:“不要再砸了。景夫人,景夫人我求求你!我妈妈已经死了,你有什么气就冲来我,求求你让他们停手。”
“我对你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气?这些年来,景怡枫背着我在外面生了多少个野种,我都懒得理会。因为,他们连入我眼的资格都没有。”林述冷笑:“我气只气,乔清然既然已经决心离开怡枫,为什么现在又会与他纠缠。难道,她想让你回景家,也分一点家产?当然,等着分家产的野种不少,多你一个也无所谓。我气只气,乔清然人都死了,还能让怡枫替她办丧事。”
这番话不但把乔楚骂了,连带那群聚在一起的年轻男女都骂进去了。
他们个个脸上现出不忿来,但想到林述在景家女王一般的地位,是终只是磨着牙瞪她,却不敢冲上前来叫骂一顿。
乔楚狠狠压下心头的愤怒,双膝一弯跪在地上,煞白着一张脸说:“景夫人我求你了,我跪在地上求你,求你放过我妈妈。我从来没想过要景家的半分家产。”
宋菲菲也被两个保镖抓住,不能冲过来保护乔楚,怒得眼睛都冒火了。
“楚楚你干什么?快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跪这种恶妇?你赶快站起来。”
乔楚哪里还听得进宋菲菲的话,眼睛很酸很痛,可是她不能再流泪。现实已经这么残忍,她如果再哭,就会更软弱,连坚强都不能了。
她哑着声音哀求:“景夫人,求求你让他们走吧。我跟景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妈妈也从来都没有去找过景怡枫,求你相信我。不要伤害我妈妈了。”
“你跪我做什么?”林述怒道:“我还活得好好的,你这样跪我,是想咒我早点死吗?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乔楚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待她?妈妈这一辈子,隐忍善良,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为什么到头来得不到好报,还要被人这样羞辱?
心里一痛,她大声喊道:“林述,你今天如果敢碰我妈妈,我一定会报仇的!你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