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需求一旦爆出来,蒸汽朋克公司一家,就要消耗掉全球一半以上的钛板材。
所以,打通钛从采集,冶炼,加工一整条产业链,势在必行。
正像爱索矿业的斯拉普纳说的那样,全球前六家钛矿生产与加工商,就占据了七成份额,仅拿下美国克罗诺斯一家是不够的,其余五家的钛业务,都是蒸汽朋克公司收购的目标。
钛是一种小众金属,除了军民两用航空,化学工业,其余行业有更多廉价的金属选择,不需要用钛。
像是国内年产钛精矿三四百万吨,每一百万吨钛精矿,其中海绵钛占3.8%,钛锭0.25%,钛板材0.22%,一共才四点多,其余都是钛白粉一类的初选加工,作为涂料的添加剂,抹墙去了。
按时髦的话说,没有刚需,除了航空或化工,没多大的需求。
蒸汽朋克公司手里有全球最大的需求,可以操纵这种需求,所以,才要掌握供应。
爱索,英国力拓等矿产商,钛矿对它们是没用的,属于边际业务。控制不了价格,需求又少,就是多个矿产品种的事。
它们对出售钛业务没态度,别人出价合适它们照卖。只不过换成蒸汽朋克能源公司来买,它们就不想要现金了,想要spe拿各国的电力业务来换。
这是很反动的,发电与输配电业务是spe的核心业务,拿边际的钛业务来换取核心业务的股份,这怎么可能?
“我们不要现金,就要南非spe的股份。”
斯拉普纳狡猾道,“钛对我们是没什么用,但对你们有用。你们想控制全球钛的供应,就得给我们点好处。”
“我们对控制钛的供应没有兴趣,我们也控制不了。”
亚当.梅勒不承认,一脸正色道,“即便不算巴拉圭的储量,钛在地球上的储藏量都是铜,镍,铅,锌总量的16倍以上,产钛的地方到处都是,我们怎么控制?”
“铁矿更多,该控制照样可以控制。”
斯拉普纳坚持道,“纸面上的储量没意义,反正产量的七成都在我们几家手里,你们不给我们好处,就只能去拿储量,而拿不到产量。”
亚当.梅勒对秃顶胖子眨了眨眼:“标准银行的先生们在这里,你却说你们不要现金?可我们也不缺现金啊。南非spe的煤炭长期供货合约可以谈,但是,我们没有出售股份的想法。”
“可我们只想要股份。”
英国力拓的休怀特舔了舔嘴唇,道,“我们有煤,你们有电,我们结合起来,才是利润的源泉。
大宗矿产要进入升值通道了,南非兰特同样处于上升通道了,起码对美元以外的货币是这样。我们分取了经营收入,但也稀释了电力成本,不是么?”
“不错。”
斯拉普纳点头道,“股份才是诚意。”
“南非spe的股份也不是不可以谈。”
亚当.梅勒幽幽来了一句,“你们同样有金矿,南非更是黄金产量最大的国家。可是,奇怪的是,南非为何一个黄金交易所都没有呢?
南非黄金产量的八成,为何要到苏黎世黄金交易市场交易呢?南非商品期货交易所,连牛肉与水稻期货都有了,为什么没黄金呢?”
休怀特与斯拉普纳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讶异。
……
圣彼得堡。
涅瓦河畔的一处鎏金顶巴洛克式宫殿建筑,包括一座一个半世纪前的教堂,连带三座喷泉在内,都属于蒸汽朋克公司所有。
这里,就是sp俄国总部。
涅瓦河转弯的地方,就是斯莫尔尼宫,十月革命司令部,现为圣彼得堡市政府所在地,包括俄陆军部与内部部,仍在那里办公。
建筑对面有个金色尖顶的河心三角洲,就是兔子岛。
当年,彼得率军与瑞典军队激战,就是在兔子岛上抢过身旁士兵的刺刀划地,告诉左右:“从这里开始,要建立一座城市。”
这就是圣彼得堡,圣是东正教的封圣,彼得是彼得大帝,那个堡就是兔子岛上的要塞,彼得保罗要塞。
沙皇俄国与俄罗斯国旗上的鹰,就是彼得拿刺刀在兔子岛上画地的时候,从他头顶盘旋而过的一头鹰。
从此,那头鹰才上了沙俄的军徽与国旗。
至今,那头鹰最早的雕刻,还在兔子岛上的要塞门前。
要塞每天用大炮发射一颗空包弹对城内报时,坚持了两三百年。
圣彼得堡,是最有罗马遗韵的城市,大气恢弘,奢华壮丽,城内建筑之雄奇,瑰丽,精巧,无以伦比。
芬兰湾畔的彼得夏宫,集欧式园林之大成,大气开阔,不失婉约,其皇家气象,甩白宫八条街。
冬宫,喀山教堂,一个个古建布满全城,圣彼得堡整个城市,没有一栋现代建筑。
圣彼得堡城市街道之宽阔,绿地花圃,艺术园林,宫殿,纪念碑,雕塑,博物馆之多,遍布全城,古风盎然,又没有梵蒂冈老城住蝙蝠的阴森,明亮开阔,恢弘大气。
仅此一城,斯拉夫人就有理由骄傲五百年。
一辆斯柯达轿车,鸣着笛,风驰电掣的超过两台重型机车,一个甩尾在挂着骷髅头的建筑门前广场停了下来。
战斗民族是限速的,限最低速,加上路太宽,车在市中心行驶都是飞快。
要是看见路上有花有蜡烛,那就是一两小时前刚出过车祸,有人蒙主恩招了。但是,由于俄国处理交通事故一向快,死个把人是绝对不会造成交通堵塞的。
除非俩倔驴撞上了,那要打很久!
“苏卡,波俩七!”
重型摩托上的青年差点被别翻,愤怒的朝正开门的斯柯达骂了过去。
“胡姨!”
一个金发姑娘从车里跳了出来,提着包对骑摩托的青年虚甩了一下,一个高抬腿,用皮靴虚踢了一脚,“踢死你个小波伊!”
“唔?”
战斗民族熊孩子被女汉子的动作弄的懵了一下,跟着二话不说,闷头发动大摩托,“呜呜呜”带着一阵轰鸣朝金发小妞撞了过去。
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战斗民族的熊孩子,审美疲劳了,对挑衅敏感,对美不美的没概念。
不打女人,还叫俄罗斯男人?
“啊呀呀呀。”
金发小妞一声惊叫,跳着小天鹅朝建筑里躲。
“嘭!”
重型机车前轮“咣”的一下撞上了斯柯达,把轿车撞的晃了一晃。
“没撞中,你个傻波伊!”
金发小妞掐着腰,得意洋洋的晃动着身体,对正在调整机车幅度的熊孩子比了个侮辱性的手势。
不过小妞挺机灵,一看熊孩子调整车头,想下车抓他,又是几个小天鹅,兔子一样躲上了楼梯。
熊孩子也有点欺软怕硬,看了看门口挂着的骷髅头盾徽,似乎感受到里面或许有人渣聚集,踌躇了少许。
然后,熊孩子想到了什么,把大摩托开远了点,又是“嘭”的一下撞了过来。
斯柯达的车侧都被撞瘪了进去。
“傻孩子。”
金发小妞的脑袋从二楼走廊的窗里伸了出来,冲楼下的机车骑士叫嚣,“我的修车费公司全报,你报么?”
“嘭!”
战斗民族的熊孩子执着,没搭理小妞,闷头启动大摩托,又一次撞上了小轿车。
“娜塔莉亚。”
过道上走过来一个褐色头发的青年,听到楼下的动静,伸头看了一眼正在制造车祸的熊孩子,收回目光,从腰后拔出一把枪,疑惑的问金发小妞,“什么情况?”
“没事,安东。”
娜塔莉亚冲来人摆了摆手,“我想换台车。”
说罢,身子朝窗台上一趴,朝下一指,嚷嚷道,“你看,这算人为损坏吧,公司得负责吧?”
“湿斗?”
安东翻了翻白眼,把手枪收了回去,走进相邻的一间屋子,少许,手里端着一把散弹枪走了出来,身子朝窗前一歪,冲楼下喊了声,“接着,孩子!”
楼下的熊孩子闻声昂头一望,就见一个长条状物件飞了过来,下意识的一接,就听上面跟着来了一句:“用这个快一点,子弹没了上来拿。”
“唔?”
熊孩子抱着把散弹枪,挠了挠头,一头雾水。
“娜塔莉亚,现在几点了?”
安东扔完枪就不管下面的熊孩子了,抬手点了点腕表,眼光发沉的盯着金发小妞,“你是来上班还是来混午饭的?都中午了。”
“咦?”
娜塔莉亚不怕安东的目光,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惊奇道,“好啊,公司又发福利了,有我的么?”
“有个屁,你个猪。”
安东没好气把娜塔莉亚的手打开,收回腕子,眼里既是得意又是无奈,“魔方兔子前两季度超越预期,公司下发了季度福利。可是因为你老是旷工,经过小组表决,不发你的了,我们组的全勤奖都被你祸害没了,刚被头骂了一顿。”
“你们怎么能这样?”
娜塔莉亚生气了,瞪着眼,用手指着面前一脸严肃的男人,“小安东,可是我介绍你来蒸汽朋克公司的,你们居然把我的福利吃了?”
“唉。”
安东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瞪眼的小妞,轻声道,“谢苗叔叔就要退了,你收敛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