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森看了看唐秀亚,嘴角浮着笑。
唐秀亚瞪他,罗玉森摊摊手,指着他身上的大衣和围巾,对唐秀亚说,“我也冷,所以不能绅士的把大衣或围巾给你。”
“我很好笑吗?”唐秀亚恼火。
罗玉森有趣打量她,“你会不会冷得冻成冰?”
唐秀亚拉紧外套,在灯光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是有个露天电影,但是,播放的电影让唐秀亚头疼。
孩子动画片,《樱桃小丸子》。
唐秀亚找了另一个片子,《蜡笔小新》。
再找一个不像是孩子动画片,可屏幕亮出的影像,让唐秀亚不得不怀疑,这里的片子全是孩子影片,因为这部是美国的两个松鼠和鸭子,两个松鼠总是一起合作斗赢鸭子。
唐秀亚皱眉站起来,罗玉森不知从哪斟来两杯酒,递一杯给她。
唐秀亚喝口酒,身上暖了一点。
罗玉森对她挑眉,“不看电影?”
“这是儿童影院吧?”唐秀亚问。
罗玉森哧笑,“现在才知道?”
唐秀亚放下酒杯,从口袋拿出烟和打火机。
她眯着眼晴抽烟,海风吹着烟雾,烟雾在灯光里摇晃,然后烟渐渐淡了。
罗玉森的背抵着栏杆,深深凝视她。他摇着酒杯,皱着眉问,“我们真的没有在酒吧见过吗?”
唐秀亚的心跳激烈,她急忙说,“你该不会还以为那晚浓妆艳抹勾,搭你的女人是我吧?”
“不是你。”罗玉森望着唐秀亚的眼晴带着困惑。
他缀口酒,抬头嘲弄地说,“可是,你们的声音很像。”
海浪被海风卷起,击向岩石,唐秀亚看了一会,她说,“我对你没有兴趣。”
罗玉森挑着眉宇,睨着唐秀亚,冷讽,“你就是在我面前脱衣服,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唐秀亚侧过头,烟雾在她的眼底弥漫。她笑了,笑得空洞。“是啊,我的魅力不够,我喜欢的男人,都是我追他,但没有一个留在我身边。”柳相宇是,周泽云也是她主动追求他。
她眉眼的轻愁,让罗玉森收起嘲弄,不由认真注视她。
他刚要说话,楼顶的大门砰地打开,一个人影窜了过来。
不等唐秀亚开口,她的眼晴触到面前的人,心被紧紧揪着。
周泽云站在门口,看到她,疲惫漆黑的眼晴闪着光,但视线很快发现唐秀亚旁边站着另一个男人罗玉森,他的脸色更阴郁森冷了。
他停止要朝唐秀亚走去的脚步,目光在唐秀亚和罗玉森两人身上游走。
罗玉森扬着酒杯,“周泽云?”他笑得挑衅,“我和唐秀亚正在看电影。”他指着阳台对面,那里有着古老的电影屏幕,一块布,灯打在布上,投射出电影画面。
这样古老的东西显得浪漫。
周泽云深深盯着唐秀亚,清晰的说,“我不知道你这么想要这样的浪漫。”
唐秀亚喉咙干哑,好一会平静心情,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罗玉森很不识趣,慵懒喝着酒,斜靠在栏杆,对唐秀亚说,“他应该是来找你。”他走向门口,忽然丢下一句,“真没趣。”也不知是在说和唐秀亚今晚的约会没趣,还是周泽云忽然出现打扰了他的兴致。
阳台只有唐秀亚和周泽云,四周的空气仿佛浸着海水的冰冷,谁也不说话。
周泽云冷冷的站着,目光深邃锐利瞪着唐秀亚。
唐秀亚不与周泽云的视线触到,放下酒杯,也朝门口走去。
周泽云的脸色更冷了,一把抓着唐秀亚的手。
他像忍着很大的怒气,对唐秀亚说,“今晚你和罗玉森胡来的事情我不计较,”他说,“跟我回去。”
“胡来?”唐秀亚转过头,眼色也很冷。
周泽云的额头青筋跳动,怒火在他的眼晴深沉猛烈地燃烧。
唐秀亚不由后退一步,担心周泽云会吼她,打她。
可是没有。
周泽云用尽力气让自己熄火,声音低沉喑哑道,“我们回去。”
霸道的命令语气,让唐秀亚皱着眉。
她说,“我不走。”
周泽云不说话,斜睨唐秀亚,眼晴深幽,眼神深不见底,一团火焰在他的眼底闪烁,仿佛要把唐秀亚捏碎。
唐秀亚退到墙边。
周泽云冷冷地,哑声地,带着浓浓的讽刺,“你不走要在这里,继续勾,搭罗玉森?”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唐秀亚沉下脸,“我在看电影。”
周泽云抬眼看唐秀亚,声音像冰块在撞击,每个字都清楚有力,“你不曾想得到罗玉森吗?”紧紧盯着唐秀亚,“不是撕碎自己的裙子要勾,引他吗?!”
唐秀亚心灰地看着周泽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跑下楼。
周泽云在后面追上她,抓着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当着旅舍工作人员的面,把唐秀亚带出去。
唐秀亚恼火,“放开!”
“你要跟我回去!”周泽云说着,打开停在旁边车子的门,把唐秀亚丢进车里。
唐秀亚的头撞到椅子,痛让她跳起来,要冲出去。
周泽云手冒着青筋把唐秀亚抓回车上,迅速到驾驶座开车。
他锁了车门,唐秀亚疯般扭着车把,要把门打开。
周泽云一边开车,一边脸色铁青说,“你要解释,我给你解释。”
“我不需要了。”她曾想相信他,可是面对楚乔雅身上的吻痕,以及她的公寓监控录像,和楚乔雅怀孕,她心如刀绞。
这么多证据在面前,周泽云怎么还能强迫让她相信他?
唐秀亚挣扎着要下车,但是,喊了一会,喉咙沙哑了,周泽云也不看她,脸色黯如黑夜地盯着前方,车子往市区疾驰。
飚车到市区,已经是深夜了。
周泽云拔了个电话,“把张其飞和楚乔雅带到周家宅院。”
唐秀亚心灰意冷,安静下来。
她冷冷看着周泽云,跟着他下车。
她要看周泽云做什么,怎么对她撒谎,楚乔雅并不是他的孩子。
周泽云按门铃,佣人睡觉了,好一会才过来开门。
“把母亲叫醒。”周泽云吩咐佣人。
佣人犹豫着看周泽云,周泽云大步迈进客厅,站在江彩苹的房间敲门。
唐秀亚看着失去理智的周泽云,对他轻声说,“大家都睡觉了,”她说,“明天再说。”
“明天?!”胸口火焰翻腾,都没有怒吼的周泽云,此刻吼着唐秀亚,“到了明天,你是不是又跑了!”
唐秀亚一震,周泽云瞪着她的目光热情又阴郁,深沉里带着痛楚。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唐秀亚,“我现在就要让你明白,我没有别的女人。”
外面门铃电话响,佣人去开门。
几个男人一脸严肃走进来,中间是张其飞和楚乔雅,还有一个唯唯喏喏低着头看不清脸的人。
楚乔雅看到周泽云,眼晴一亮,她笑说,“这么晚,你的手下说你找我。”她说,“刚回国?”
周泽云脸色淡漠,楚乔雅瞥到唐秀亚,脸色白了白,“唐秀亚?”
唐秀亚心中一痛,没有说话。
江彩苹走出来,刚要皱眉斥责佣人,见客厅站了这么一群人,愣了愣。
周泽云视线看向张其飞,张其飞打个冷战,对江彩苹说,“阿姨,那晚是我进了楚乔雅的房间。”
江彩苹莫名,转头看着周泽云,“你不是刚下飞机吗,张其飞在说什么?”
周泽云的声音带着寒意,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说,“是张其飞的孩子。”
楚乔雅反应过来,大声说,“不可能!”她说,“那晚明明是你从酒吧送我回来,是你亲了我,是你留在我的公寓。”
江彩苹走到沙发坐下,看着周泽云,语气不满,“这么晚找了这么些人,就是为了唐秀亚?”她看着唐秀亚,声音冷冷的,“周泽云为了你,都不要母亲了,这么晚还把我吵醒。”
“妈妈,这是我的主意,和唐秀亚没有关系。”周泽云视线转向张其飞,张其飞走到楚乔雅面前,低着头,犹豫了一会对她说,“乔雅,那晚你喝醉了,你给我开门,我刚要说话,你就拥着我进到房间,我——”他没有控制住,要了楚乔雅。
楚乔雅脸上失色,制止张其飞。“那晚的男人不是你,是周泽云,我认得周泽云,我爱他,我的孩子也是他的!”
楚乔雅太激动,一直狂叫着。
江彩苹起身安抚楚乔雅,让她坐在沙发。她对楚乔雅说,“我相信你。”
楚乔雅浑身颤抖,不能相信张其飞说的话。
她抖着声,对江彩苹说,“阿姨,那是周泽云的孩子,我喜欢他,我和谁睡觉难道不知道吗?”她说,“那是周泽云的孩子,是周家的孩子。”
激动让她说得语无伦次,江彩苹对佣人说,“给乔雅拿杯咖啡。”
“是。”佣人不一会端来咖啡,楚乔雅捧着咖啡的手在抖。
江彩苹看也不看唐秀亚,对楚乔雅说,“你不要激动,会伤了身子,”她说,“你怀孕了,要想想你的孩子。”
楚乔雅放下咖啡,扑到江彩苹身上哭了,“阿姨,你要给我主持公道。”
“你放心,周泽云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喜欢你很多年,你的孩子是周家的孩子。”江彩苹瞪着唐秀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