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霄家房子很大,客房n多,刘艺言却把乔亦初安排到了最西边的一间,和诸葛霄的卧室隔着长长的走廊,最重要的是,主卧就在他俩中间,犹如门神坐阵,就是为了防止诸葛霄晚上搞出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即使是刘艺言如此用心良苦的安排,没有阻挡住诸葛霄“搞出点什么”来的决心。
凌晨一点过五分,诸葛霄一双耳朵贴在卧室房门上,很敏锐地听到了走廊上的声音。
那是乔亦初洗完澡准备回房睡觉的动静。
诸葛霄深吸一口气,弓着腰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缝,很好,客厅和走廊都黑黢黢的,大家都回房间了!诸葛霄把拖鞋脱下来提在手上,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往乔亦初房间潜行而去。
“诸葛霄,大晚上不睡觉,梦游呢?”
“啊!”诸葛霄保持猫着腰的姿势,僵硬地把脸转向后方,发出一声犹如被抓奸般惨不忍睹的叫声。
“啪!”——手上的拖鞋掉在地板上。
“咔。”——刘艺言打开了走廊灯。
诸葛霄咳咳两声,刘艺言抱着胸,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儿子。
主卧房门开着,诸葛城显然不打算参与到这种尴尬的破事当中,选择了视而不见。
走廊尽头的客房门打开,乔亦初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有些迷茫。
诸葛霄直起腰,淡定地穿上拖鞋,脚尖在里面蹭了蹭,大言不惭道,“我口渴,喝水。”
刘艺言手往后一指,“厨房在那边。”
“我路痴,你有意见?”
乔亦初明白过来,又是无奈又是想笑,把毛巾挂在脖子上,顶着一头擦了半干的头发走到诸葛霄面前,“早点睡,晚安。”
随意翘着的头发有一种凌乱的美感,再加上乔亦初那微微上翘的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双目里明亮柔和的光,诸葛霄简直要被秒杀,要不是刘艺言就在旁边看着,他简直想立刻扑上去。
乔亦初和刘艺言也说了晚安,估摸着要是他不回房诸葛霄也不会,于是很自觉地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诸葛霄摸摸鼻子,有些心虚,“我喝水去……”
装模作样喝了几口水之后,诸葛霄回到卧室,颇为理直气壮地撞上门。
过了五分钟。
诸葛霄在这五分钟里一直思索着,刚才为什么会被刘艺言抓个现行。
得出的结论是还是动静太大,不够轻盈,不够柔软。
他贼心不死,决定换一个方式。
又是五分钟后,房门再度被悄无声息地打开。诸葛霄探头探脑,暗暗对自己说了声clear!下一秒……他四肢着地,手脚并用,呈爬行动物状,在地上缓慢前行。再仔细看……双手双脚上都套了毛茸茸的卡通白色熊掌。别问他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装备,这是他玩cos剩下来的,cos的是,嗯,白熊……
毛茸茸的东西果然够柔软,够安静,诸葛霄一边爬一边喜滋滋地想,老子真没白疼你,高兴地么么对着左右手各亲了两下。
“……”刘艺言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家笑得又猥琐又诡异的儿子,“……诸葛霄。”
“妈!”诸葛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恐,“您下回出声前能不能打个招呼!没见过你这种走路没声音的!”
刘艺言打开灯以后才发现诸葛霄手上那诡异额毛茸茸的玩意儿是什么。她挑了挑眉毛,该表扬他坚持不懈好呢,还是吐槽他贼心不死好呢?刘艺言扶额,“诸葛城!别装傻!滚出来看看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诸葛霄跳起来拍拍屁股,“我刚刚梦游呢……”砰的一下扇上门,脸红红地想,还好乔亦初没看见,真是蠢透了!冷静下来后诸葛霄终于意识到,他妈拦截他的决心就跟他要飞奔到乔亦初床上的决心是一样的,考虑到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诸葛霄啧了一声,得,好男不跟女斗!
第二天诸葛城夫妇都没有去上班,当然,乔亦初也不可能回去上课。吃过早饭,四人面对面在客厅里坐着,沉默对峙。
刘艺言看着诸葛霄跟乔亦初坐一块儿就恨得牙痒痒的,心想就养了这么个胳膊肘尽往外拐的败家玩意儿!要被个漂亮姑娘拐走也就算了,被个臭男人拐跑是闹哪样?刘艺言很早以前就幻想着将来诸葛霄跟他媳妇能生个小诸葛霄给她玩儿,这属于普天之下闲来无事老太太的共同梦想。现在看来,小诸葛霄暂且是无望了,得先把这个乔亦初解决了。
刘艺言端正坐姿,“你叫乔亦初?”
“妈你不是知道吗,明知故问。”
刘艺言白了他一眼。昨天被打的地方还没有消肿,额头上被烟灰缸砸的伤口包了块厚厚的纱布,刘艺言心里白完以后心里就有点内疚,心虚地把眼神收回来,导致这个白眼的威慑效果并不是很强。很快刘艺言就为自己的心软迟到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