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凉本就没兴趣再听,下一步就要起身离场。
“好诗!如此情境之下还能作此好诗,敢问公子名号?”
“客气客气,闲来舞文弄墨,区区名号不足为提。”
“闲适作诗便能引得满堂喝彩,公子莫再谦虚……”大空看着赋凉的背影,突然玩性大起,“只是公子的才情再好,想必也怕落得个孤芳自赏的地步,今日还真是巧了,我贤弟平时闭门不出,终日对着词藻过活,我常取笑他满腹经纶当属独步天下,今日他乡遇知音,不如在此比试比试?”
话落,满堂的宾客皆拍掌叫好。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大空睨着赋凉的背影偷笑,无奈对方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
“罢了罢了,我贤弟今日兴致不高,看他对着戏台如此专注,想必是被台上的美人儿勾去了魂,今日还是就此放过他吧。”
“哈哈哈哈哈……”
宾客们哄堂大笑,将唱戏声都掩盖了七七八八。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本就只想着玩乐罢了,这会儿也没人觉得扫兴,倒是接二连三出了不少打趣声。
“天下才子皆风流,英雄哪有不爱美人的。”
“是啊,方才公子说起贤弟终日与书相伴,想来平日里也是乏味得紧,今次难得出来一趟,怎能扰了他赏美的兴致。”
“台上的美人娉婷而来,着实将众人的目光都夺了去,可在此之中,唯有公子贤弟从一而终,目光可是从未离开过美人分毫。”
又是一阵哄笑,赋凉听着各种闲言碎语,眉目越皱越紧。
大空目的达成,自然见好就收,抢在赋凉发难之前,自觉将话题引向了别处,“城里最近不太平,这戏班子还能请来美人,就不怕……”
“掌柜的能将人请来就绝不会让她出了差错,只要她留在这客栈本本分分就绝不会出事。”
“别说这么多,坐下喝茶听戏,别败了难得的雅兴。”
“是是是……”
乐曲骤停,台上的美人终于回了幕后,赋凉的耳朵也重获清净,他等不及乐曲再响,也受够了黏腻的戏词,这会儿逮着空档,毫不停留就出了客栈。
赋凉刚走,小厮便急匆匆的到了大空跟前。
“少夫人醒了,小的已经将熬好的补药拿给她了。”
“醒了?”大空刚想起身回屋,而后又一想,向小厮勾了勾手指。
小厮咧着嘴,迈着小步上前,“客官还有何吩咐?”
大空笑而不语,示意他凑近些,小厮一脸莫名却又无比配合。大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小厮一脸贱笑,一转眼,手上多了两枚银锭子。
……
傍晚时分,客栈里的宾客渐少,大堂也少了说书、听戏时的喧闹,这会儿闲适下来,堂内也只得两三桌食客在用餐。
一向爱美的大空自然不会早早收场,美酒、美食、美景他全不会放过,既然到了饭点,就算独自一人也定要先享了这当地的美食。
就在大空拿着烤鱼吃得自在非凡的时候,赋凉回来了。
“客官,餐点早已备齐,就等您回来享用。”
赋凉瞥了眼面前满脸堆笑的小厮,再看向不远处晃着满手油光的大空,忍不住嫌恶道,“我不与他同食。”
小厮目送赋凉上了二楼,再可怜兮兮的看了看大空,未等小厮开口,大空咬了口烤鱼不在意道,“他太过宝贝他家夫人,夫人不吃他便也没了胃口。别愣着了,去厨房准备些上好的餐食,一会儿给少夫人送去。”
有了大空这话,小厮立马重拾笑脸,应和了句就小跑着进了厨房。
厢房门口,赋凉叹了口气才推门进入,刚进门便撞上了子兮神经兮兮的双眸。
“你这是做什么?”
子兮手拿花瓶,脚踩矮凳,满脸写着防备和恐惧,张牙舞爪,一副蓄势待发要将人杀之而后快的惊悚模样。
她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憋了好半天吼出来一句,“怎么会是你!”
赋凉冷冷瞥了她一眼,转身将房门合上。
举了好半天的胳膊有些发麻,她耷拉着脸将花瓶放下,一边揉肩一边怒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踪我?!”意识到这一点,子兮立马又瞪大了双眸。
赋凉有些头痛,只要一遇到她,他就无法清净,他有些怀念她昏迷的时候,那时简直是岁月静好。
“你说呀,怎么不说话了,你一定是跟踪我对不对,被我戳穿所以没话说了是不是!”
子兮眯着眼睛,视线随着赋凉的走动而移动,“哼,堂堂凉王,居然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玩跟踪,还……还带我来这种地方,你到底想怎么样!”
赋凉喝茶的动作骤停,无奈放下杯子,清冷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何事?”
“能发生什么?”子兮皱着眉想,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空闲了一会,正当赋凉再次举杯饮茶时,只听某人一阵惊呼,“难道说已经发生了?”
赋凉不解,转眸看她。
此时的子兮已经接近暴走状态,整个人歇斯底里的指着赋凉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对我做这种事情,你别以为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事就定了,我跟你说,我是新时代新女性,不受繁文缛节的束缚,也不听条条框框的规诫。我要是想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留我不住,凉王了不起啊?在我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我会怕你?呸……”
子兮骂得越欢,赋凉的脸色就越差,不消几步就到了某女面前,冷着眼眸道,“你可知你说了些什么!”
面对赋凉的威胁,子兮一般都会犯怂,可这回她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直接回怼,“我还说错了吗?你敢做不敢承认,还不让我说,怎么,你难不成还想打我?都说到了手的女人不值钱,这话一点不假,强取豪夺还要被家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遇见你!”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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