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行,皇上要的是不光光是送一批人过去,他要的是能压制住疫情!
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才能增加此事成功的可能?
“殿下,听说赵羽似乎快大好了,前两日小的让人去打听情况,说是已经能下床了。”
太子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像是被震散了云雾一样。
他脑袋里的人选,就从来没有过女人!
对了,那个女人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她不是专治疑难杂症吗?她不是能让赵羽都活下来吗?
“去,将苏龄玉的名字,也加到名单当中!”
“可是殿下,那位苏姑娘,和叶将军关系匪浅……”
太子眼里光芒闪动,如今,也顾不得别的了,若是真让疫情扩散,他的位置,怕是就没有那么牢靠了。
……
苏龄玉接到命令的时候,刚从妙春堂回来。
“让我去治时疫?”
苏龄玉一时半会儿没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来人却没什么耐性解释,“苏姑娘,这可是皇命,您这就准备准备,需要什么尽管开口,三日之后便上路吧。”
“……”
会不会说话?说得这么不吉利。
苏龄玉顿时就不高兴了,“皇命?你可有圣旨,我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忽然让我离家,是什么道理?”
“苏姑娘,我劝你实相一点,好好儿地请您上路,总比被绑着扔上马车来的舒服。”
“呵呵,你试试?”
苏龄玉笑得很假,她知道这里是宁朝,但总也是讲规矩礼数的,自己遵纪守法,凭什么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苏龄玉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来人阴沉了脸色。
“皇上让你去你就得去,如若不然,便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罪状!”
“所以,你把圣旨拿来啊,不然随便来个人跟我说是皇命,你让我怎么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假传圣旨,那你才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你这个妖妇!”
“没道理就骂人啊,这也是皇命?啧啧啧,一看你就是个假冒的,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能是你这样的?”
苏龄玉扬手将要让人去报官,“假传圣旨可是大罪,本姑娘绝不能姑息!”
“你……!”
僵持之际,从门外又来了个人。
“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见有人要报官?”
“叶将军来得正好!我抓到一个假传圣旨的骗子,如此亵渎皇家威严,定要严惩!”
苏龄玉说得大义凛然,对那人血红的脸色和眼睛视而不见。
她就不信了,宁朝的皇帝能知道她,还特意点名让她去灾区治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叶少臣拧着眉毛打量那人,那人立刻开口,“叶将军,我是太子身边的百福,从前跟您请过安的。”
叶少臣挑了挑眉,“哦……,是你啊,这么说,这是误会一场?”
“可不就是误会,殿下听闻苏姑娘医术卓越,因此让小的来请人却没想到……”
“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
苏龄玉忽然插话,还若有其事地猛抽了一口气,险些把自己给呛着。
“你奉的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却说是奉了圣旨……?”
她眼睛倏地睁到极限,像是窥探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百福的腿立刻就软了,“这、这都是误会,太子殿下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可皇上没让太子殿下不顾百姓的意愿将人绑了去吧?”
苏龄玉正色,“皇上爱民如子,你却仗着自己的身份给皇上抹黑,太子殿下怎么会被你这样的小人所蒙蔽?简直太可恶了!”
叶少臣其实是得了消息才赶来的,说是太子的人来找苏龄玉,他怕这丫头吃亏。
可是这会儿,他居然有种想要背过身笑一刻钟的冲动。
知道这丫头不肯吃亏,却不知道她装腔作势起来气势非凡,很是能唬人。
“叶将军,咱们还是报官吧,这种包藏祸心的人,一定要让太子殿下知道才行,免得铸成大错。”
苏龄玉一身正气,仿佛身后有一轮明日冉冉升起一样光明。
叶少臣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到底是太子殿下的人,闹开了也不好,让人送他回去,跟殿下讲明白了就好。”
百福早没了刚上门那会儿的嚣张,他原本以为不就是个姑娘,疾言厉色一点她还敢说个不字?
京城里甭管多有名气的大夫,只要他开了口,哪里还有敢拒绝的?
可是他没想到,这个苏龄玉简直胆大包天!她就不怕太子殿下的威严?
苏龄玉当然怕啊,可她虽然该认怂的时候绝不含糊,不该认的时候,也绝不会怂。
赵羽的事情,大概已经让太子对她有意见了,这次让她去治时疫,摆明了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打算让她送死,她干嘛让别人那么顺心?
打发了百福,苏龄玉滔天正气顿时就没了,整个人懒洋洋地回去了院子,随手扯了个抱枕抱在手中。
“太子想让我去赈灾?”
“似乎是的。”
叶少臣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不过,你也未必一定要去。”
他不知道太子在打什么主意,又或者只是觉得苏龄玉的医术不错,可是这件事情太危险了。
从叶少臣收到的情报来看,里面本身就有不少不合理的地方。
宁朝虽然强盛,可天灾仍旧是不可抗的,南边水灾,北边旱情,东边饥荒,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然而今年灾情造成的流民,竟然可以成了规模,甚至将朝廷的队伍击溃,这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叶少臣都没能掌握具体真实的情况,因此并不赞同苏龄玉也前往。
“太子那边,由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
苏龄玉点点头,她其实也并不想去,她没有宽广博大、舍己为人的精神,来到宁朝的首要目的,从来都是先保证自己活下去。
……
苏龄玉打起了精神,叶少臣虽然说由他来处理,但对方到底是太子殿下,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江怜南上门的时候,她连调戏的心情都没了,只简单地招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