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片刻,易天派掌门看着葛护法开口道:“师弟,你....非要坚持这么做?”
葛护法其实听了武步邢说的话,心思也在转动,他自然想给自己徒儿找回场子,可现在这孩子都能这么坦然,何况有掌门跟玉婵护法给撑着,他还得在门派立足,自然得做出一个选择。
“嗯......那就听掌门师兄的安排吧,不然会觉得老夫咄咄逼人,也算给师兄情面,何况这小子自己已经坦然想接受惩罚,又怎么能为难玉婵师妹!”
葛护法笑呵呵的跟易天派掌门说着,玉婵护法冷哼一声,听得出这葛护法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自然嗤之以鼻,把脸扭到一旁定格在武步邢的身上。
本来就看着场中气氛变化的武步邢,自然也注意到玉婵护法看过来的眼神,带着埋怨与负气,武步邢把头扭到一边,看着殿里有没有爬虫经过。
“既然师弟说了,那就按照我开始说的来办,师弟把自己修为压到筑基期,一掌过后此事就此再无任何纠纷。”
葛护法拱了拱手,玉婵护法眼睛一直盯着武步邢看着,似乎想要把武步邢看透。武步邢的脖子扭过来扭过去,给人一种不在乎的感觉,就连一旁的艳婷也看不下去,直接朝着武步邢踢了一脚。
武步邢以为艳婷要给自己说什么,脸朝艳婷看了过去,眼神带着质疑,艳婷直接把脸扭到一旁,让武步邢想骂人,白挨了一脚,还不能说什么。
在一旁的葛护法开始把自己修为压到筑基期,等做好这些眼睛看着场间,玉婵护法依然没动,武步邢的心里还在想着艳婷刚才的所作所为,葛护法依然动了。
一掌很快打出,压根没有给武步邢任何准备时间,连他自己都没做任何打算,直接用身体硬生生接了一掌。虽然葛护法对自己压了修为,可是本身的真元还是分神期,岂是一个练气期所能承受得了的。
“噗......”武步邢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这才回过神的玉婵护法微微一愣,直接飞身出去想要接住武步邢,武步邢贴着划出一条血线,整个人萎靡下来,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毫无给自己时间,竟然就这么承受了这一掌。
“步邢,步邢......”
玉婵护法嘴里喊着,从地上扶起武步邢的脑袋,放到怀里,看着嘴角挂着的鲜血,那一刻顿时回忆肆意的鞭打着玉婵护法的心,仿佛再一次让她感受失去弟弟的那一瞬间,眼眶的泪水犹如不要钱的泉水涌了出来,嘴里一声声的喊着。
其实在玉婵护法抱起武步邢的时候,武步邢意识还在,张了张嘴,想安慰下自己的师父,可是嘴里被鲜血淹没,嘴角一缕缕鲜血溢了出来,只能苦笑不止,艰难的伸出手,想要拍拍玉婵护法以示安慰,可他觉得胳膊实在太重,让他刚刚抬起一点,重重的摔在地上,整个人彻底昏迷了过去。
玉婵护法咆哮般长啸一声来掩盖内心的痛.......
——————————
这是哪里?我死了吗?死了会是在哪里呢?这个世界有没有阴曹地府呢?为什么这么黑?
等武步邢醒来之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想要动,可是手脚根本不听自己使唤,更像是没有一般,想要呐喊,可是嗓子发不出一点点声响,他很焦急,心里更怕这种感觉。
挣扎半天,武步邢放弃了,或者说他已经不在考虑做什么挣扎,合上那双眼睛去聆听,一点点的静了下来,咚..咚..咚..
等他再次醒来之时,还是一样的结果,继续聆听那如心脏跳动一般的节奏。
玉婵护法坐在床榻旁看着平躺着的武步邢,愁容布满脸上,房里还站着一众女弟子,眼神都定在武步邢身上,在武步邢被打那一掌之后,玉婵护法就没离开过房间,每天都呆在这里看着武步邢,有什么需要都是喊蓝苏珍去处理。
“你们都散了吧,苏珍,你去把我那玉软丹拿过来,如果还是没有结果,看来......”玉婵护法没有说下去,眼神看着武步邢的脸庞。
“是,师父!”蓝苏珍看了一眼武步邢,朝着屋外走去。
“虽然你爱调皮胡闹,可是为师总能在你身上看到弟弟的影子,挥之不去,更怕看到一样的结果,已经失去了弟弟,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弟子,希望你能给为师一点信心,我希望能看到你醒来,不只是单纯的醒来,还要给我好好的......”
说着玉婵护法的声音已经泣不成声,话语已经连不成一片,趴在武步邢身上轻轻呼喊着。
聆听中的武步邢隐隐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他睁开眼睛想要看到,心里在焦急,在等待给自己一线阳光,让自己能知道呼喊的声音在哪里。
“师父?是你吗?师父!师父......”
武步邢一声声的呼喊,可是没人能听到,更没人能给他回答,这一刻就像一个被人绑缚在荒岛,突然听到人的呼喊,那是多么的渴望跟希望的存在。
看着送来玉软丹的蓝苏珍,玉婵护法轻叹一声,一旁的蓝苏珍能明白师父的心思,更知道为什么师父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把玉软丹递了上去,玉婵护法没有马上接,对着武步邢轻轻念叨了几句,就连站在跟前的蓝苏珍都没听清,这才接过玉软丹扶起武步邢服了下去。
玉软丹的价值可是有着续命的功效,这颗玉软丹还是当年玉婵护法的师父给她留下来保命用的,不想今日竟然是给武步邢先给用上,看来武步邢在玉婵护法心里的地位不一般。
如果玉软丹还不能救回武步邢的这条命,赔的可不只是丹药那么珍贵,或许还有玉婵护法的记忆,就像一个人从回忆中抹去很难,尤其是两次都从自己身边流逝,那才是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