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从小到大的入院记录我都有查。和普通人一样,会发烧会咳嗽生病。十几岁时还曾患阑尾炎做过手术。手术后没有医院的复查记录。”
雨寒清晰的记得,十五岁那年肚子痛入医院诊断出急性阑尾炎:“手术后第二天伤口有些发痒,偷偷揭开纱布伤口已经掉痂。”
“没错。这些足以证明雨寒的血仅适用于伤口。”俊杰想了想:“可你怎么知道她们和古画凤钗有关系的?”
“这些奇异的现象证明了她们身上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疑问。所以我也脑洞大开的做了无数个鬼神封建的假设。后来在国家机关的户籍档案里看到了雨寒母亲年轻时的照片,觉得非常面熟。想了几天,终于让我想起了和拍回来的古画十分神似。”
“古画里的人是我家族的祖先还是…”雨寒不敢继续往下讲。如果万一是母亲本人,那就是颠覆了她心里的整个世界观。可又很希望是母亲本人,这样意味着真如电视剧般穿越了。既然能穿越到现代,那是不是可以回到过去寻找父亲和自己的身世。
琴晓西迟疑了一下:“是你母亲本人。”
“呵呵。”雨寒冷笑了一声,整件事情看起来的确十分可笑:“我妈妈在怀孕的时候穿越了。”
俊杰一直都是晓西的崇拜者,才子就是才子:“你过目不忘的本事还真厉害。居然这样给你找到了雨寒的身世。可是你怎么会这么肯定古画和阿姨是同一个人。”
“这个答案就需要科学来解答了。我扫描了雨寒母亲和古画,用目前全世界最先进的人像识别系统,识别出来两者为同一个人的概率是98%。”现在讲起来好像挺简单,可他们哪里知道最近几个月里琴晓西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心思在这些事情上。现在简单的几句话里他为了解开谜题有过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要解开雨寒的身世之谜,必须每一件事情都必须了解清楚。“九尾凤钗拍卖的消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知道这幅古画是南越国,所有找到了最了解南越国的专家,也就是你们的季叔季国华。”
“季叔早就知道全部?”不可能,季叔怎么会知道。如果知道,雨寒相信季叔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她。
“画里的女子是你母亲这事,他应该不知道。但他应该知道很多关于南越国的事情,他怎么都不肯说。也许他会知道雨寒身体为何会如此特殊。”
雨寒听完立马下了床,她迫不及待的想问季叔太多太多的问题。虽然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如此的荒谬,但如果可以,她想找回自己的父亲。如果可以,她想亲口叫一声‘爸爸’。
由于雨寒过于着急,不小心在床边摔了一跤。俊杰立即扶起:“别着急,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大家一起寻找真相。我去叫季叔过来。”
俊杰刚走出房门,季风和judy走了进来。
进来的二人看到沉默的两人尤为奇怪。琴晓西闷葫芦很正常,可雨寒让她不说话等于让她去死。
之前judy醒来后去了客厅,虽然昏迷了,但也听季风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晓西,谢谢你。”
“…”琴晓西低着头,真的想告诉她不用谢,可真开不了口。
“尚教授有事回去了。蓝俊杰出去做什么?为什么你们脸色这么难看。”既然阿姨的事情有惊无险,季风觉得那就应该值得庆贺,毕竟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
雨寒叹息了一声,长话短说的把刚才他们的对话简单抓重点的讲给了他们听。
季风冷笑着:“该说什么呢?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现在不管说什么他都接受不了。
“阿姨既然能穿越来,那是不是我们也可以穿越去南越国。古画是阿姨本人,九尾凤钗皇后才可以佩戴。”judy全身发麻:“阿姨是南越国的皇后,千羽寒,你是公主。”
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消息让季风和judy此时的表情也如先前的雨寒和晓西一般,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俊杰出去也半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回来。雨寒刚想到这里,房门打开了。俊杰身后跟着季叔和外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外人,还请你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俊杰刚才可是经过千劝万劝才把二人劝过来,让他们把藏在心里的秘密都讲出来。如果心病需心药,那想要根治阿姨的旧患和找出她们的身世就必须坦诚交待知道的所有。
穆老太泪眼婆娑:“我先说吧。”
“外婆,别流泪了,看你流泪我也想哭了。”雨寒心里难受极了,拿出纸巾帮着外婆擦掉眼泪。
“二十六前的冬天,屋外大雪纷飞。我们那大山沟里只有几户人家,外面天太冷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家里没菜吃了,想着去女娲庙里的地窖里取点菜出来。刚到庙外面,大雪天白茫茫的居然出现了无数的闪电,金光闪闪的刺得我赶紧闭上眼睛。”
“你们祖籍不是滨海是岩石沟?”季国华紧张得咬住下唇。
“你怎么知道是岩石沟?”
“因为当天我也在岩石沟,就是当时这奇异的一幕让我摔伤了腿。”季国华的确是当天摔伤的腿。但并不是因为看到奇异的一幕,而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他清楚的记得,除了天空的电光石火,山里的一切简直可以用神奇或者恐怖来形容。
季风听父亲提过他的腿是在一个神奇的古墓里摔伤的,可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被奇异景象吓得失足才致瘸的:“为什么骗我说是在古墓里摔的?你去那个什么沟做什么?那里有古墓?”
季国华立即否认:“没有没有没有。如果有,我肯定是第一个去。”
“那你去做什么?”季风此时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作风真是用到了点子上。
“当年的档案里写得清清楚楚。传言有人在沟里发现了疑似南越国的古陶。因为大雪封山,路况极其凶险,其他考古者都不愿意冒险,后来我申请了只身前往。再后来就是腿瘸了古墓也没发现,无功而返。”
琴晓西在这方面还算比较了解季国华。他知道他未必会把所有知道的都讲出来,毕竟当初为了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南越国的消息他可吃了不少闭门羹,然而吃了这么多的闭门羹只换来了拍卖会的消息。至于晓西想知道的,他什么都没说。
穆老太简直不敢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真是缘分啊。那次大雪足足下了一个礼拜。你又摔伤了腿,你后来怎么回去的呢?”
季国华很自然的笑了笑:“出门前我做了充足的准备。身上的装备可都齐全的呢。吃的喝得啥都有。”
“一个礼拜的大雪可以堆积多厚。听说你在岩石沟呆了半个月。如此极寒的天气,你住哪里?”琴晓西可没这么好骗,季国华对所有事情都只说了些皮毛,重点根本没讲出来。
季国华指了指琴晓西笑道:“你小子查我。没错,在山洞里呆了半个月也出不来,所以不就把腿给耽误了。想当年我可是帅小伙一枚,回去后变成了个残废。”
听完季叔的话所有人都不像先前那么沉默了,自我放松了一下:“外婆,后来呢?”
穆老太看了看天花:“后来…”
“啊…有鬼啊。”穆大妈赶紧躲进庙里。
她掸了掸身上的雪:“今年不是个吉祥年啊。”
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倒不是穆大妈觉得奇怪的事,可刚才看到的是什么。如果是一连串的闪电那也没有雷声啊。再者说了,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雷公闪电。
封建社会早已过去,鬼怪连篇的神话也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由此穆大妈推断今年年头可能不是那么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穆大妈脑子里想得正入迷的事情。庙里的女娲神像旁爬行着几条小蛇,缓缓的往穆大妈这边爬过来。
“哎呀,蛇啊…”电光石火的本来已经把穆大妈吓得个半死,再来几条蛇还让不让她活了。说的也奇怪,这冷血动物也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取暖。可活了四十来年,这大冬天见到蛇还是第一次。
她退后了几步,躲在了庙里的柱子后面。庙里的几条刷了红漆的大柱子每条都有一口土灶上的大锅大小粗。几条小蛇爬行到穆大妈身后不远的大柱子旁停下了。
她回头一看,虽有几米远的距离,但却看得一清二楚。几条小蛇围绕着一个靠在红色柱子旁的女子身边。女子紧闭双眼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在这深山老林的大山沟里,除了山里的几户人家,穆老太也没见过一个外人来此。此地穷山恶壤的几乎与世隔绝,这女孩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这大雪天又是怎么来的?
最让人想不通的是这漂亮女子的打扮也忒奇怪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穿着如此古老的衣服,一头乌黑秀发居然还挽着发髻。如果此时还是封建社会,大妈肯定相信这是天仙下凡。肚子高挺着靠在柱子旁的天仙看起来又有几分楚楚可怜。
虽然她没怀过孕,可她对大肚婆临盆分娩可是相当在手。穆大妈接生婆的手艺是娘家祖传的。也许就是祖上几辈都帮产妇接生,所以轮到她这里害得她几十岁人至今膝下无子无女。
一个临盆在即的小女子看起来实在可怜。穆老太一家可都是心善之人,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见者不救的道理。
她找来一条还算比较长的竹竿,试着赶走小蛇。穆大妈祈祷着这群小蛇可千万别有毒,也千万别伤到这可怜的孩子。
“快走,快走,别伤这孩子。”她伸出竹竿赶着群蛇。试问冷血动物怎么会听得懂大妈讲的什么。可几条小蛇愣是缓缓的离开了女孩的身旁。
见蛇已不见踪影,大妈扔下竹竿跑到女子身边,脱下外套给女子保暖:“醒醒,孩子。”
女子微微睁开眼睛后又缓缓的闭上了。虽然家就在旁边,但穆大妈一个人实在没办法把她抱回家里。大妈又脱下一件棉袄给女子盖上后赶紧跑回家里:“穆老头,快,庙里躺着一个昏迷的孩子。”
穆氏夫妇急忙往庙里赶去,把女子抱回了家。
“谁家孩子,可怜啊。”
穆大妈把丈夫推出门外:“出去出去,快去熬点粥给孩子喝,我看是快要生了。你那宝贝的野猪肉给多放点,看着孩子多虚啊。”不吃点好的,怎么有力生孩子。
“知道了知道了。”
“赶紧的。”
穆大妈帮女孩换了套自己的衣服。摇醒女子后,喂了些粥给她喝下。可才半碗下肚女子就不行了。疼得满头大汗也没呻吟一声:“大妈,疼。”
“穆老头,要生了,快烧水。”大妈大叫着。
虚弱的女孩还算争气,强忍着疼痛硬是没有叫过一声。沟里的产妇都是穆大妈接生的,像女子这样坚强的她还没见过。
穆老太摇着头:“一个钟不到雨寒就出世了,可怜啊。后来一打听这孩子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唯一记得千羽寒,所以我做主,把我外孙女改名叫千羽寒了。”
“你也觉得事情有蹊跷,所以村里人问起你都闭口不谈。”季国华当初看到穆大妈箱子里的衣服果然是南越国的。
“怎么会没蹊跷。穿着这么奇怪,又什么都不记得。做完月子走路做事都和我们不一样。连说话都文绉绉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外面闲言碎语可不少,刚开始穆雪这孩子连门都不敢出,后来雨寒一岁多了,我们老两口就拿着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辗转来到滨海。”
雨寒靠在外婆的肩膀:“外婆。”
“对了,我记得那个叫王小川的当时就是来打听你妈妈身世的,被我赶出去了。”
“王小川怎么会去调查阿姨的身世。”难道哥哥蓝仁也知道这些事?不会,如果知道他会要求看一看九尾凤钗。又或者蓝仁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王小川一人预谋一人实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