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丽真情毕露,泪眼婆娑,她的话触动了顾暖的心弦,隐藏在记忆深处那些悲伤的往事一幕幕涌现,惹得她也眼眶湿润,动情不已。
凌寒讶异的瞥了顾暖一眼,大约是没想到像她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竟也会如此多愁善感,目光微微柔和了一些。
“事发当晚,你在哪里?”凌寒耐心的等着徐曼丽哭诉,平复情绪之后,才又继续询问。
徐曼丽陷入回忆:“我当时在酒吧,这家酒吧虽小,业务却很繁忙,他总是抽空过来帮我,那天晚上,他从我这里接了个电话,心急火燎的出去了,过了没多久,他手下人便来告诉我,他出事了,被人砍了整整二十刀,我赶到的时候,他的身上全是刀痕,不是一刀致死的那种,我不知道,是谁和他有深仇大恨,就那么生生折磨他,血流干而死啊。”
说着,徐曼丽又悲痛的耸动着双肩,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听说,野狼生前和箫熊矛盾很深?”凌寒继续问。
徐曼丽蓦地抬起头,呆了一瞬,然后想了想,咬唇道:“箫熊以前是我,我男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我受不了,离开他时遇到了野狼,我们,我们就好了。”
顾暖了然,这就是现实版的红杏出墙记,自己女人给戴了绿帽子,是个男人就受不了,也难怪箫熊会恨野狼入骨了。
案发现场凌寒去看过了,凶器是一柄极为普通的劈柴斧头,随便哪个五金店都能买到,根本查不出凶器来源,凶手很狡猾,斧头上没有指纹,除了死者自己的血和指纹外,没有其他,当时那个偏僻的小巷子附近的街道都没有摄像头,野狼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三点左右,那时候行人极少,没有目击证人。
凌寒翻出野狼的手机通话记录,上面显示他最后一通电话结束是在半夜十二点,而且通话对象正是萧熊,所以,萧熊的可能性最大。
冥天给提供的资料是萧熊最近几天的行踪,因为萧熊恰好是在冥天手下的一个兄弟,资料显示,萧熊案发前一天晚上曾见过徐曼丽,这也是凌寒今天来找这女人的原因。
徐曼丽脸色煞白的盯着那薄薄的几张纸,脸上悲愤莫名,凌寒和顾暖都观察着她的表情,没有心虚,只有悲愤。
“萧熊,萧熊那混蛋,那天晚上强奸了我......”徐曼丽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就哽咽起来了。
顾暖微怔,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冥天管辖范围内的确有个兄弟名叫萧熊,做事还算认真,但据说有些不良嗜好,比如嗜酒,比如赌博,倒是和徐曼丽的描述不谋而合,难道,真的是萧熊做的?
直觉上,她认为不是,因为在很久以前,她就重新给手下立了规矩,但凡跟着他们干的人,必须遵循新的规章制度,俗话说,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凡是做了不合规矩之事的手下,都被处以了酷刑,而那些做事认真的人则会受到嘉奖,赏罚分明一向都是她的原则。
凌寒收起资料,神色淡淡的对徐曼丽说:“我们先去找萧熊,你再仔细回忆一下,看有没有漏掉什么关键信息。”
徐曼丽捂着唇,眼泪静静的流,泪眼朦胧的看着凌寒,点点头。
凌寒和顾暖从酒吧出来,两人站在街边,路上车辆来来往往,不太匆忙的,都会转头望向他们,俊男靓女街边站,那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你有没有杀过人?”许久没有出声的凌寒忽然转过头,盯着顾暖的眼睛问她。
顾暖吁了一口气,说不清内心什么感受,她知道,有些东西,自从他知道她的身份后,就不可能在掩饰掉,而杀人,她的确干过。
她点点头,莞尔一笑:“怎么,凌大侦探想要把我绳之以法?”
凌寒眸中一抹厌恶飞快闪过,自嘲的说:“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只是随便问问,走吧,去找找萧熊。”
他总是无法把传说中那个嗜血无情的毒仙子和眼前清纯美丽的顾暖联系起来,有时候甚至想,是不是弄错了,今天这一问,完全是想给自己找一个不恨她的理由,然而,她承认了,她居然真的是一个双手染满血腥的恶毒女人,如此,他也算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顾暖,这是你自找的。
当他们赶到萧熊所在的夜总会时,夜总会中一片混乱,因为,就在今天,萧熊被人杀了,手下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横卧在办公室的桌子上,半个身子向前倾出,脖子被割断,脑袋只剩一层皮粘连,一双眼睛向外凸出,满满的不可置信,死状可怖极了,仿佛临死前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现场保护得很好,因为是黑道中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必然是没人报警的,顾暖和凌寒过来时,冥天也赶来了,此时,他的手中正夹着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气,将青色的眼圈吐向空中,然后转头,便看到顾暖,还有她身边静立的凌寒。
凌寒看到冥天那一瞬,下意识的瞥了眼身边的顾暖,果然,在她沉静的眸中看到了一丝异样,他在心中冷笑,看到她的姘头来了,心里这么高兴吗?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一向沉稳淡定的自己自从遇上了顾暖,就没再做过一件正常的事情,比如此时,他非得用这样恶毒的字眼来形容和她关系好的男人,仿佛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舒服些似的,也仿佛,这只是他说服自己的一个借口,他需要一个理由,将这个女人抹黑,然后,再想做什么就容易很多。
顾暖瞥了眼凌寒,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走到冥天身边,低声询问:“查的怎么样了?”
冥天摇摇头:“没有目击证人,凶手很狡猾,这是凶器,处理的很干净,没有指纹。”他指了指萧熊尸体旁边的一柄菜刀,两起案件,都没有留下证据,凶器都是到处都能买到的普通家用工具,现场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但又仿佛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她还没有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