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温凉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辰王爷心里又那么什么,在给她发好人卡?
但是……用的靠这么近说么。
“该用药了。”
叶文霜身姿楚楚的站在两步开外,也不避开两人的亲昵,就这么站着偿。
然后,水温凉就看着他慢慢的退开去,转而在石桌旁坐下。
“放着吧。撄”
水温凉一向被辰王爷使唤惯了,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叶文霜微微一愣,随即劝道:“这是秋神医特意交代过的,一定要看着你喝完才成。”
萧容华微微皱眉,看着已经有些不悦。
“我熬了三个时辰,若是凉了就功效就会大大减小。”
她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却也足够两人都听到一些。
水温凉道:“那你还是先喝了吧。”
莫名的就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我还有些事,先去看看。”
说罢,便大步离去。
身后萧容华唤了一声“温凉”,她全然当做没有听到,背影就消失在了垂花门前。
领了好人卡还不走,留着当超大瓦电灯泡么。
叶文霜不解道:“她这是做什么去,温公子这会儿也不在府里。”
这别苑并不怎么大,平素留着这里侍候的小厮和下人也就这么几个。
所以相对来说,他们留在这里都会比较安全。
萧容华的手指轻击着桌面,“许是害羞了吧。”
这姑娘脸皮平时也算厚的了,却也不怎么禁得起撩拨。
她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便在一旁坐下,接着劝他用药。
黑如墨的汤药冒着热气,让人一点吞下的***都没有。
气氛沉默片刻之后。
辰王爷忽然开口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同如故成亲?”
一直住在这么个地方也不是办法。
“这……”
叶文霜愣住了,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凄凄然道:“叶家满门被灭尚未得知起因,我又怎能……”
这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嗯。”
萧容华喜怒难测的应了一声,道:“辛苦你了,回去歇着吧。”
说着便伸手去逗弄一旁的花草,竟没有再同她说话的意思。
叶文霜愣了一下,缓缓的走了。
站在垂花门钱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仍旧没有半点反应。
无风无月叫了她一声,这才离去。
“这叶小姐……”
无月摇了摇头,“怎的不早些出现。”
“早出现了,那我们温夫人怎么办?”
无风敲了她一记,“能嫁与温公子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也是。”
嗖的一声,一颗石子打落半空中的鸟雀径直落了下来。
两人齐齐看去,连忙行礼道:“爷。”
“多嘴多舌,可是闲的发慌了?”
萧容华倚在哪里,懒懒的沐浴着阳光,无端的风华万千。
无风无月连忙道“不敢”。
这说闲话被自己主子听到这种事,也是没谁了。
好在他并没有怎么介意,只问道:“她做什么去了?”
无风指了指后门的方向,有些尴尬道:“夫人最近喜欢蹲角落里……深思。”
说白了就是发呆。
“在后门那边呢!"
无月连忙补充道。
而水温凉这会儿正打开后门,刚要去出去。
迎面就碰上了一身平民打扮的十一皇子萧珏,“你真在这里?我五皇兄呢?他怎么样了?”
这一通就是轰炸式的盘问。
她都还没有开口。
“你穿一身白做什么?是不是我五皇兄……”少年急红了眼眶,死死拽着她的手“你倒是说话啊!”
他是看萧文祁已经朝着温侯府去了,这才来温公子的别苑碰碰运气。
没曾想还真让他撞上这个女人。
这就说明,萧容华也不会远了。
“他没事。”
水温凉被少年这么大反应给惊着了,连忙将人拉了进来。
左右扫了一眼并无什么经过,马上就把后门给关上了。
这别苑的后门通的地方十分偏僻,难为这十一皇子没有大摇大摆的走正门,也是够机智了。
只是手被他拽的发红,不由得道:“他这里只有白衣裳,没什么别的意思。”
话说回来,温如故和叶文霜都是喜欢一身白的主儿。
讲真,其实她也很不适应。
萧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感情还当她是为了给那祸水披麻戴孝了。
“我五皇兄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地方出来的人还能好到哪里去!”
说了,便急着要进去看人。
水温凉连忙将他给拦住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等?一个人来的?”
可别招来什么不应该来的人才好。
就她和祸水如今这模样,跑也跑不了了。
“我当然是一个人来的。”
萧珏昂首道:“旭王兄非说五皇兄和温如故的关系不一般,带人去了温侯府,我知道他一般都在这个别苑里带着,便早一步先来这里告知他一声,居然先遇到了你!”
她可算是知道什么环境养出什么样的人了。
就萧珏这样的,也只可能是皇室的孩子。
水温凉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用同成年人说话的语气道:“你小心些先回去,我去同他说。”
这人在这里也是一个大目标。
萧文祁既然已经带人去了温侯府,肯定也会来别苑搜查一番。
“那个……”
萧珏看着她背后的方向,面色忽然变得欢快起来,“五皇兄已经来了。”
声音还没落下。
水温凉有些头疼的转身,看那人翩翩而至。
人先奔了出去,“五皇兄你怎么样?怎么这么多日一点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呸!”
十一皇子立即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我就知道五皇兄一定会没事的。”
这又笑又要哭的模样。
可和方才同她说的那个模样,截然不同。
水温凉站在那里微微而笑,衣袂飘飘,娴静温和的模样。
还好,这祸水身边总算还有一人是真心待他的。
萧容华塞了他一块锦帕,“多大的人了,去!”摸摸少年的头“把脸擦擦干净!”
少年点点头,正了正衣冠。
转眼又是一副,风姿清朗的模样。
低声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父皇会这样?”
他被关在殿中数日,想破了脑袋爷不明白,父兄之间的关系怎么会到了今日这种地步。
萧容华寡淡的笑了笑,“我如何知道?”
这话却不知道是在问谁了。
在地牢的那几日,老皇帝那一鞭鞭抽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他都已经记不真切了。
真要算起来,只有萧文祁过分狰狞的脸比较清晰了。
可这些如何同十一说呢?
不过还是个少年,本就就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少了那么多的欢趣。
如今又要同他一眼么?
脚步却未停下,缓缓走向了她。
水温凉往门框上倚了倚,“你不是在喝药么?怎么这么快又乱走动了。”
这么难缠的病患。
难怪秋神医罗里吧嗦的嘱咐了一堆,把他自己都快搞跳脚了。
他上前一步,将她堵在门前,“听说,你最近经常蹲角落,深思?”
“深思?”
水温凉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你都是听谁说的?”
有必要去纠正一些如此错误的认知了。
她不过就是……静一静而已。
萧容华将她拥在怀里,温软的身子带着淡淡的清香,“还用听谁说么?”
她自觉的很。
一旦有叶文霜出现在辰王爷面前,她就立马自动消失。
都不带晚半刻的。
萧珏在一旁看这两人如此亲近,一时睁大了眼。
难不成……五皇兄还真的瞎了?
水温凉伸手,这人满身是伤又没地儿可以推了。
轻咳两声道:“萧文祁已经带人去温侯府了,如故该不会有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