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看着这两人,默默的低了低头。
“给他找个媳妇吧。”
辰王爷想了想,饶有兴致说了这么一句。
她跟着扫了王安一眼,这群白衣卫都差不多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能跟在祸水身边的就算不是俊美逼人的,少不得眉目清秀。
还真的可行偿。
“爷,您还是别操心属下的事儿了。”王安却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主意也是夫人出的,您真要赏就赏夫人吧。”
说罢,连忙飞似得的遁了。
水温凉有些奇怪。
这祸水不知道搜罗了多少美人,说的正常点是爱好,其实就是个破习惯。
不知道后院里多少妙龄女子的青春韶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葬送了。
要是配给身边这些护卫的话梅,也未尝不可啊。
门被风吹得微微颤动。
她转而看向萧容华,“你……”以前肯定是做过什么奇葩事过的。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辰王爷悠悠然的不见半丝尴尬之色,“也不过就是把父皇赐下来的女子往他们榻上送过一两个,这有什么?”
水温凉默然。
这对祸水王爷来说可能真的没什么?
老皇帝能给自己的儿子送美人。
辰王爷转头就能赏别人,那些个趋炎附势贪图富贵的,转头被抹了脖子也不奇怪。
她摸了摸鼻尖,还好刚才没把那句我娶你当真。
……
沈家别庄。
沈秋梅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夜里。
国丈府里的人仓皇而散,竟然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
还是她觉得不对劲儿,派了人回城才知道父兄都已经出了事。
罪魁祸首便是那位一向不务正业的辰王爷。
长姐虽贵为皇后,却远在千里。
沈秋梅顿时便觉坐立不安,反观被圈禁在此的温如故,神色自在,好像之前说的要离开。
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随口一说。
“沈小姐今日似乎格外心神不宁。”温大公子的声音永远这般温和淡然。
即便是微笑着,却总也让人有一种无法触摸的感觉。
沈秋梅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她很想问问他,萧容华有什么可攻之处。
可又知道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被绕了进去恐怕更加麻烦。
温如故道:“你若是有急事尽管忙去吧,在下一个人惯了也无需日日陪伴。”
看起来,他更像此间主人。
烹雪煮茶,抚琴清心,每一件事都做的十分随和。
“温公子。”
沈秋梅看着他,眼睛里温柔的快要漫出水来,“如果有一天我被辰王拿住了,你会救我吗?”
萧容华与沈家之间,不动则已,一动必有一伤。
她是嫁过人的,那时沈家远没有如今这样的权势,女儿被当做货物一般卖进商甲之家。
沈秋梅能活成今天这样,绝对不是运气好。
而温如故,生来便是侯门嫡长子,全盛之时便连几个皇子也觉朱玉在恻。
目不能视之后,依旧能保持云淡风轻的君子之风。
这世上总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
她的目光在温公子如玉般的面容上流连,这样的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是在她最美好的时候遇到呢?
温如故微笑道:“辰王无事为何要拿你?”
夜里寒意侵身,红梅吐蕊很快就要凋零。
“温公子所言极是。”
沈秋梅笑的有几分牵强,不远处的小丫鬟跑了过来,附到耳边说姜大人来了。
她嘱咐温如故早些歇息,盈盈而去。
夜色里,有影子轻落在他身前,“公子,辰王已到云州,您是否先行离开这里?”
艳丽的梅花随风飘落在温如故手上,他轻轻一吹,便飞了出去。
“不必,你下去吧。”
温如故眉眼清和,静静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浅不深八分满,不曾洒落半滴。
那人垂首称是,随即轻跃上屋檐飞身而走,偌大个别庄连只飞鸟都不曾惊动。
他品了一口,轻叹道:“沈家,真是富贵太久了。”
而别庄的一边。
姜超已经静候在花厅里,一见沈秋梅便迎了上来。
丫鬟婆子都自觉的退到了帘后。
她一开口便直奔主题,“娘娘可曾交代过什么?”
父子两都不是什么聪明人,姜超反倒不敢小看这位三小姐。
明明白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边,只是多多少少把在楚州对辰王爷的暗杀隐瞒了一些。
只要这件事还没有暴露,就不能多说一句。
沈秋梅在心下暗骂这两个蠢货,怒色横生。
忽的把端在手里的茶水泼了出去,“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也只能先把我父亲和大哥救回来再商对策,免得他们在萧容华手里多生事端。”
性命倒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怕被抖露出更多不能见光的东西。
姜超对此深感赞同,就那对父子真不知道给沈皇后扯了多少后腿。
“只是辰王向来……”
他刚一开口,就听沈秋梅道:“年月过流盗猖獗,抢个客栈酒楼的本也就是寻常之事,只要我父亲和哥哥还活着,抢先一步先到都城,到时娘娘自然有法子解决。”
要是辰王爷一不小心被流盗伤了,或者死了。
沈家父子都还在他手里握着,这事儿就能推得更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