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华抬眼望了他一眼,“三皇兄说完了吗”
却是连人反应的时间都不给,转身便走。
“容华”
萧子宇的声音蓦然下沉,这人一向在人前表现的兄友弟恭,可见这会儿已经是忍到头了。
守门的和衙役和宋义都想退的远远的,生怕这神仙吵架,自己这群小鬼遭了秧。
“你这时候进去,我要如何向父皇交代,如何向御史台那群言官交代偿”
一番话说得刚正不阿。
萧容华却没有什么反应,“本王需要向他们交代什么”不过带了两壶酒同友人浅酌。
而且辰王爷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萧子宇很快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随即放软了语气,“你不知道这里头的事,王丞相铁了心要你怎么说是个王爷,别参合到这里里头去。”
好像只是个一心为他着想的兄长。
朝堂里风起云涌,谁手里没有点把柄落在人手里,突然出事极有可能是背后有人有心如此。
萧容华虽然不是参合在这里头的人,却是一向看多了。
众人站的远些,就只能看见辰王爷勾着唇浅笑,“若这里头的人是本王,三皇兄也会这般做”
他噙着笑,一副世人皆是如此的神色,抬脚走了进去。
萧子宇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面皮渐渐的泛了青。
一路走进去,狱卒们都被施了定身术似得,还有人把眼睛揉了又揉,难以置信道:“辰王殿下怎么会来。”
牢门窸窸窣窣的被打开,万志成趴在那里眼神涣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
萧容华提了一壶美人笑,径直从上方浇了下去。
温过的酒水落在万志成脸上唇间、冒着白蒙蒙的雾气,瞬间四溢的酒香很快在四周弥漫开来,覆盖住了地牢森冷的气息。
“殿、殿下您怎么来了”
万志成猛地反应过来,便要挣扎着爬起来。
随行的小厮刚要伸手来扶,萧容华已经伸了一只手给他,“嗯,来找你喝酒。”
之前在寻常不过的一句话而已,万志成却一瞬间就泪目了。
随从们已把带来的食盒齐齐打开,足足十八道菜色,都是醉香楼里的招牌,那个吃饭还得提前半个月预定的地。
地牢的条件十分的简陋,萧容华只随意的坐下了,小厮斟了两杯酒,他闲散自如的饮着,一如胭脂堆里,富贵阁中。
负责看守的狱卒们躲在角落里看,这位爷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就是没来由的让对万志成动过手的人心底发颤。
万志成吃了几口,忍不住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定远伯今年已经是六十高龄,身子骨早没有之前硬朗,这么闹腾一次恐怕是吃不消了。
萧容华所知不多,只道:“还活着。”
万志成闻言便沉默了,这两人在一块的时候,一向都是他话多,天南地北的胡侃少有冷场的时候。
身后的小厮不禁道:“万大人您要是有什么话一定要和我们爷说,不然这事一旦定下来再想翻案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