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祸水散着三千青丝跨门而出,衣带未整,微微眯着眼睛,俨然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
“这么早,安阳公主是来舞剑给本王看的”
他缓步而来,穿入那长剑围攻之地,所到之处众人随手垂首,而他施施然落座在了石凳上,满身霞光笼罩,却一手撑着脑袋看她,“脖子怎么了”
尉迟静那眉心一点红在旁边晾着,她这个三等侍女却得了辰王爷“关怀备至。”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这或说眼神不好,她脖子上这么长一条血痕太显眼,安阳公主那里却好像是女孩子爱美,点的朱砂。
她默然不语,眼睛莫名的有些湿意。
“殿下,她竟对我拔剑相向”
倒是尉迟静先开了口,到现在依然还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微风吹起他的发丝飞扬,目光依旧落在她白哲的颈部,眸子里倒映着那条狰狞的血痕,血色还在不断的外涌。
“疼么”
他难得声音温柔。
“疼”
尉迟静应得极快,杏仁眼里水光弥漫着走了向前。
好一番郎有情妾有意的情景,水温凉眨了眨眼睛,这么一说,还真疼起来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
萧容华再次开口,尉迟静的脚步顿住了,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她。
她亦是眉头一跳,硬着头皮回答:“有点。”
“脑子不灵光就算了,痛觉都慢成这样”那人一副嫌弃不得了的模样,随口喊了李管家,“去把那盒玉肌膏拿给她,本来生的就不好看,再留这么大一条疤,还怎么入眼”
“容家玉肌膏千金难买,殿下”
尉迟静的声音已经在拔高,手在额头上一摸,却没有任何血渍。
不过很快就被打断了,“安阳公主这么早来,就是为了演这么一出给本王看”
萧容华面色并不怎么好看,许是很久都没有这么被人吵醒过了。
方才那个由头就又被人拿出来说了。
要说刚才尉迟静还是为了找茬的话,这会儿就是真的要弄死她不可了。
整场戏看下来的几人不禁紧张了起来。
萧容华耐着性子听到一半,就回头问李管家:“昨天跟本王去安阳公主府是哪个”
水温凉嘴角抽了抽,这问的什么鬼
哪知李管家还没有开口,海珠抢先一步回话道:“是问水的孪生哥哥问山。”
话声一出,尉迟静就恼了,“胡说明明就是眼前这个”
李管家一通胡编乱造,愣是说她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阿里的孪生哥哥问山,自知惹了事,昨晚就跑路了。
府里还闹了好大一出动静,一水儿的侍女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作证。
逻辑强大,要人证有人证,有物证有物证。
水温凉懵逼。
尉迟静气青了脸,睁眼说瞎话这种事可能是会传染。
明知是假,却又不能拿他们如何这事,最让人内伤了。
于是,萧祸水缓缓起身瞥了她一眼,朝尉迟静道:“安阳公主眉心这点朱砂点的真是极妙。”
气氛一刹那就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