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馋嘴的小傻子。”
这是皇上的金口玉言,伊帕尔罕权当是赞扬了。
金银珠宝的,宝月楼里边放的多了,她怕是刺伤了别人的眼。虽然皇上的宠爱打眼,可总要有受宠的,好叫阖宫里都知道咱们和贵人好说话的很。
当然,正怀着身孕的宠妃——令嫔的赏赐也最特别些。皇上说是令嫔怀着胎还受了委屈,就破例提前享受了妃位的待遇。
这就有的琢磨了,妃嫔有生子进位份的惯例。也不是没有个别不是的,那必定是生子的那个不受宠爱。最起码这一点来说,令嫔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皇上这旨意一下,后宫之人无一不猜测着令嫔这妃位已经有一大半握在手里了。
一时间,后宫里撕毁的帕子,“不小心”打碎的茶杯无数,其中以嘉妃的永寿宫为最。
嘉妃生平有三恨:一恨,与出身卑贱之人同室而居;二恨,与她争夺皇上宠爱之人;三恨,挡了她儿子盛宠的。
不巧,令嫔无一不是。
这就是前世的冤孽了,好像是专门量身打造了一个最厌恶的人来。
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就住在我隔壁,却杀不了你!
嘉妃视令嫔为眼中钉,肉中刺。
令嫔不知,当然就算知道了,怕也不会在意。毕竟这后宫里嫉恨她的人多了,嘉妃又算老几?
宠妃的重点都在皇上,伊帕尔罕入乡随俗的和岚嬷嬷说着话。
“据说嘉妃姐姐心口疼的厉害。”
“回娘娘的话,四阿哥在跟前侍疾许是见好的快些……据说皇上已经往永寿宫去了。”岚嬷嬷是个百事通,虽然不常见她在外边走动,倒是什么消息都漏不下。
皇上后宫里妃嫔众多,可留下的子嗣却不显眼。成年的三皇子体弱,常年病怏怏的不露面,虽已成家却还是住在阿哥所,在这乌泱泱的后宫里被大家伙不约而同的遗忘了。
剩下的阿哥里头,年纪最长的是嘉妃所生的四阿哥和瑜嫔的五阿哥。
四阿哥母妃得力,自然有些目下无尘。五阿哥出身不显,倒也礼贤下士。不要说是见了大内侍卫,就是寻常的小宫女儿太监们遇到也很是温和。
“回娘娘的话,四阿哥在跟前侍疾许是见好的快些……据说皇上已经往永寿宫去了。”岚嬷嬷是个百事通,虽然不常见她在外边走动,倒是什么消息都漏不下。
伊帕尔罕握着小锤子,咔嚓一声敲碎了山核桃,挑出果仁来笑:“今儿晚,皇上翻的是令嫔的牌子吧。”
“赶明儿一早咱们也去瞧瞧,怕是嘉妃的心口疼好了,咱们令嫔肚子里的龙胎又开始闹了……”
伊帕尔罕不屑的想,就是顺延到了几千年以后,白莲花的战争一直是靠着“婉柔娇弱”取胜的。
并没什么新意嘛!
这些日子的老把戏,宫里人看的都腻歪了。令嫔仗着肚子里的想念皇上,嘉妃更是不遑多让。
毕竟皇上后宫里妃嫔众多,可留下的子嗣缺不显眼。成年的三皇子体弱,常年病怏怏的不露面,虽已成家却还是住在阿哥所,在这乌泱泱的后宫里被大家伙不约而同的遗忘啦。
剩下的里头,年纪最长的是嘉妃所出的四阿哥和瑜嫔的五阿哥。
四阿哥母妃得力,自然有些目下无尘。五阿哥出身不显,倒也礼贤下士。不要说是见了大内侍卫,就是寻常的小宫女儿太监们遇到也很是温和。
不过在成年的皇子里,乾隆爷明显还是偏爱时常见面的四阿哥。不论上书房的学问还是朝堂上的政事,说起话来对四阿哥多有倚重,倒是有几分寻常父子家的相处。
母凭子贵,乾隆爷就算是看在四阿哥和十阿哥的面子上,明知道是后宫女人的小把戏,还是愿意给永寿宫几分颜面的。
“娘娘,小太监说皇上往永寿宫去了。”腊梅小声的回禀:“说是四阿哥也在的,好像是嘉妃的老毛病又犯了。”
令嫔将帕子紧紧的捏在手里,按了按额角,像是没有听到腊梅的话,吩咐道:“摆饭吧!”
已经来过传旨的太监,说皇上今晚翻的是延禧宫的牌子,恭喜了令嫔娘娘。
到了晚膳的时候还不见人来,腊梅出去打听的时候就猜到了几分。宝月楼的和贵人虽然也得宠,到底只是个贵人,并不敢与延禧宫争锋。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永寿宫的嘉妃闹了幺蛾子。
腊梅一得到消息,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回来禀告给令嫔娘娘,看要不要请了太医再打发小太监将皇上请回来。
嘉妃娘娘也是过分了,这么明着与延禧宫撕破了脸又有什么好处。
到底只是个宫女,令嫔也生气。
小打小闹的能当做是情趣,皇上未尝不知道嘉妃的小手段,万岁爷去了永寿宫就已经摆出态度来了。与其拿着肚子说事,闹得后宫不宁,惹的皇上厌烦就得不偿失了。
要是嘉妃一厢情愿的以为她赢了也好,总是要找个机会将这口恶气出了,只盼着能一劳永逸才好。
要说是熟悉皇上的心思,只怕是令嫔闭着眼睛也能甩开伊帕尔罕几条街去。
所以并没有发生伊帕尔罕猜测的那种半夜肚子疼的问题,反倒是令嫔一大早起的,就打发了身边伺候的宫人,站在院子里伺候碗莲。
延禧宫的一角摆着瓦瓮,碗莲开的极盛。
令嫔穿了一身粉绿色的宫装,梳了两把子头,以发挽玉,只簪了一个凤头钗,随着微风动作轻轻的摆动。
看的皇上痴了一刻,示意要通传的太监噤声,才带了三分急切的走了过去。
令嫔像是被身后的动静一惊,恍然转过头来,盈盈的拜了下去。
“怎么是你?”乾隆爷喃喃的皱起了双眉,这一刻竟没有了往日的体贴。
“皇上……嫔妾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令嫔结结实实的福了一礼,给皇上请安。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乾隆爷亲手将令嫔扶了起来,感叹道:“爱妃这粉绿的宫装……极美!”
“皇上!”令嫔含羞带怯娇俏的红了脸庞,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皇上语气中那一丝丝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