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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时候,南宫离很准时的赶了回来,陪着十三吃过饭之后又匆匆赶去了书房,皇帝刚回归晏城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但是因着身体不太好,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南宫离在帮着做。
十三命人收拾了之后就去了趟常怀‘玉’的‘药’庐,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梢头了,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里面还有烛火闪烁,就命人送了杯参茶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外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片刻之后竟发现眼底有些发酸,而后看见里面的人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才推开房‘门’进去。
伸手抚上那人的脸颊,一点点的抚平眉间的褶皱,这些天她将他的辛苦看在眼里,也不是不知道他是想尽快解决好朝中的事物,然后能安心的带她离开,只是在整个计划中她只是个看客,“这次,真的....抱歉了...”睡梦中的人似乎感觉到手心的温暖,极力往十三的手上蹭,十三拿过身后的裘毯盖在他身上,拉过一角挡在自己手的位置。用近乎贪念呃眼神望着熟睡的眉眼,而后转身离开。
其间离去的人不曾有丝毫停留,就像是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后悔一般。
月光皎洁,让黑夜也不再那么深沉。任十三放倒了随行的一众人之后,穿过回廊,从院子的后‘门’出去了。一匹枣红汗血宝马等在那里,这是前几日南宫离送她的,说是待到‘春’‘花’烂漫时一起驰骋‘花’海的,现在她竟然用它逃走。此时的任十三看着骏马,竟有几分愧疚。
月亮一点点的往下沉,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犹豫了。翻身上马,拉紧缰绳,疾驰而去。
文殊庙在晏城的北边,且地势高远,十三到达山脚的时候已经是卯时,晨‘露’初上,有些许寒意。
看着面前这一坡陡峭的石梯,十三有些明白为何勾月会将地点选在这里了,地势高峻,易守难攻,就算是带兵前来也不定能强攻上去,就算是攻上去了,上面的人也早已不知所踪,还像是那人的风格。
“少主,请留步,剩下的路就由属下领您去吧...”刚走到半山腰,十三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了下来,十三记得那是夜契身边的人,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多想,反正都是勾月手下的猎犬。
“那就走吧..”十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尽量保持均匀的呼吸,不让人发现她的虚弱。
但是那人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拿出怀中的黑巾遮住了十三的视线。任十三虽是不情愿,带还是极为配合的让他‘蒙’住了眼睛,只是随后她就感觉到自己全身无法动弹了,显然是被人封了‘穴’道,这让任十三有些不解,若是这人不想让她知道他们的路线,直接敲晕她不及完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不过她还是尽量在感受身边的事物,然后听见扛着她的人脚步有些诡异,三进三退,左七右八....这分明是个奇‘门’遁甲。
不消片刻就没了声音,然后那人将其放下,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解开她的眼罩和‘穴’道吧....”
“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早...”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十三有些不适应,但是她并没有躲闪,因为一道人影很快出现在她的视野内。
“这不是你预料之内的吗?”不然也不会有人一早就等在那里了,“绿绮呢?”很快,十三就开‘门’见山。
勾月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人,而后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十三讽刺的看着那张脸,与记忆中的瞬间重合,原来那不是她的梦,只是忘记了。
“你好像没有丝毫惊讶?”十三一脸的平静让勾月有些疑‘惑’。
“抱歉,不是你期待中的样子。虽然,忘忧散能够消除人短时间的记忆,但是要恢复也不是不可能的...”那晚她去常怀‘玉’那里拿了些‘药’,无意中看见了忘忧散的瓶子,然后就顺带问了几句,而后想起那晚的梦境,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回答还真是没想到呢,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勾月突然轻笑道,而后看着十三身后的方向。
一新生的孩童正在襁褓中熟睡,小小的脸蛋还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没离娘胎多久。但是这已经足够让十三惊讶了,虽然那张小脸看不出像谁,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孩子是绿绮的,“你将她怎么样了?”声音有些尖锐,完全没有刚才半分的冷静。
勾月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径直走到一旁的棋盘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上次那局不是没有得出结果吗,那么这次就补上吧。”说完拿起黑子落下,“不过这次,是有彩头的,输的人可以满足对方的任何要求,但是只限一个...”而后看见毫无动静的人继续说道,“怎么,买一送一还不乐意?”
十三回头看了眼襁褓中的孩子,转过来的时候眼底多了一抹冷意。
手执白子落下,“当初为什么要救我?”
黑子落下,“受人之托...”
“那人可是我母亲?”白子靠近。
“是!”
“是你杀了她吗?”
黑子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又落回棋盅,“还能分心的话,不如我们再加些筹码。”说完,暗处走出一人,押着虚弱憔悴的绿绮,“要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几个人不是身不由己的。”十三慌‘乱’的神‘色’让勾月想起了火舌燎燎中的那人也是这般。
棋局过半,却丝毫分不出优劣。‘春’风拂过,透出丝丝暖意,窗外的桃树上隐隐有凸出的‘花’苞出现。
“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任十三望着窗外那抹红,明明是该生机勃发的,却呈现出颓败的景象。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纳兰挚?南宫玄天?蓝若芷...还是她任府上下几十口人,更有甚者是她自己。
空气再次停滞,勾月定定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上的力道震得整个桌子都在颤抖,脸‘色’‘阴’沉,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来告诉你答案!”夜契自帘幕后出来,略带嘲讽的看着两人,“你们俩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像啊,一样的装腔作势颐指气使。对了,还有逞强...”然后抱过‘奶’娘怀中的孩子,“哟哟哟,这水水嫩嫩的,果然惹人怜爱呢...”而后看了眼对面神情紧张的两人,笑得有些邪魅,转而将孩子放到了刚刚解开绳子的绿绮手中,“抱稳了,别让它一不小心就见不到亲生父亲了...”
“少主还是息怒的比较好,不然难保我惊吓到,然后一个不小心....失手了。”十三刚想起身,就被夜契一句话堵了回来,第一次感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
夜契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很好奇当年那场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是我亲手放的...”
“住口!”勾月撑起身体,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