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浮,淡淡的血腥味,夹杂这过去的时光和温馨同时的飘荡了过来,我仿佛在次踏上的光阴的河流,时光逆行流转,光阴倒退而回。
“鑫鑫,今天想吃什么?爸给你做。”我骑在他的脖子上,他拉着我的手,在炎热的午后向前轻轻的迈动着脚步,有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进了脖颈。
“什么都行。”我呵呵的笑着,单纯的笑容映照着璀璨的阳光,在夕阳下一同奔跑的身影,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鑫鑫,今天张叔家的玻璃是不是你打碎的?”
“不是我。”
“我让你说不是你。”我爸上来脱下我的裤子,就给我一顿揍:“在问你一遍是不是你?”
“爸,是我。”
我爸叹了口气,正色的看着我:“鑫鑫,无论做什么都不要撒谎,人可以错,但是不能撒谎,做错了就要正视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爸,我知道了。”
~{正版首Oz发
在学校里,我打了架,被两个人揍了。学校把各自的加长都请了过来,老师一直都在说我的不是,我爸上去就是一巴掌,反手一脚就给那两个人的家长踢倒在了一旁。
“我的儿子,我自己知道。哪怕他真的做错了,那也是我教育的问题,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的。”虽然回去他有揍了我,但是那一天我却感觉到了格外的开心。
那个高达伟岸的身影,那个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化作了一地的血色,那残肢断臂铺满了色彩,再也无法拼揍出了从前。
“鑫鑫,鑫鑫……”那张带着威严而又慈祥的脸,就在时光中静静的看着我,温柔的对我伸出了手来,只是我却再也无法握住那一瞬间的温柔里。
我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站着,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无关了。我既没有哭,也没有愤怒,脸上一片平淡的死水,平静的吓人。
“呃……”俊哥低低的呻吟了一声,他的后背有着大片的血肉模糊。狗子和豆豆过去,急忙的把俊哥搀扶了起来。
“鑫鑫,快走,这里不安全。”俊哥有些眉头紧皱,脸上带着少许的痛苦:“快走,金哲肯定在这里埋伏了人的。”
对着一切我都恍若未闻,只是呆呆的看着摇曳在半空中那一根带着少许烧焦的绳子,它在轻轻的摇荡着,仿佛永不停歇。
脚下一软,我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向前慢慢的挪动着。放眼望去,满地的血色,在洁白的雪地上依然还在淡淡的发着光。
在我面前是一只断裂的胳膊,我颤抖的伸出手去,就在刚要触碰到的时候,猛然又缩回了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似的,在伸出去,在缩回来,如此来回数次,我终于将那只断裂的胳膊搂在了怀里。
“鑫鑫,你听我的吧,在农村种地吧。人怎么都是一生,安安稳稳的不好吗?”
“爸,你起来,我和你回家,我什么也不管了。我们回家种地去,你起来好好。”我喃喃的说道;“起来呀,起来再打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调皮了,不惹你生气了,我和你回家种地去。爸。”
一切都是我,如果我要是留在家里的那个小小的村庄,那么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爸,你起来呀,我答应你,我回家,我回家种地去。”我一遍一遍的呢喃着。
说来真是奇怪,我明明可以感觉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是我却偏偏的没有眼泪。
跪在地上,向着四周挪动着身体,那些血色的渲染的肢体被我一块的抱在了怀里,我宛如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努力的一点一点的拼凑着这些残肢断臂。
“爸,你回来呀,我肯定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爸……”
我仰起头凄厉的咆哮出声:“爸。”我的声音直上青天,震得远处树枝上的雪花片片飘落,淋湿了我的心:“爸……”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哏呛的跑了过来,她一身的污秽肮脏不堪,原本有些艳丽的脸上也带着少许的红肿。
她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六哥。”她喃喃了一句,眼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她的脸色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平静的吓人。
她走到我身边呆呆的看了我好一会儿:“鑫鑫,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需要我们照顾的孩子了。”
嘴唇不停的触动着,许久之后,我才叫了一声:“婶。”
她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脸:“叫一声妈,让我听听好不好?”
“妈。”
“乖。”她笑的好温柔,好漂亮,眼中带着解脱后的释然:“好好照顾你妹妹,妈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你别怪你爸,他也很痛苦的。”她的手轻轻的掠过了我的脸:“好好的活着,你妹妹交给你了。妈相信你会照顾好她的。”
我嘴唇不停的触动着,但是我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妈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温柔一笑:“六哥,这一次你不要再想抛弃我了。”她瞬间从我的腰间抽出了枪,对准了自己的胸前。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直接扣动了班级。
砰的一声,炸开的血花,在她胸前蔓延开来。
“妈,妈……”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妈……”
她在我怀里对我轻轻的笑着:“你爸抛弃了我好多次,这……一次,他……他终于……跑……不了了。”
“妈,妈。”我一声声的叫着:“妈,是我不孝,妈,对不起,对不起……妈……”
她眼神渐渐涣散,用尽全力的吐出了一句话:“照顾好,你……你妹妹。”脑袋一歪,她在我的怀里渐渐的停止了呼吸,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在了此刻。
“妈……”在夜空下回荡着我宛如野兽般哭嚎的声音,低低的哽咽了起来:“爸,妈……”
“别丢下我,我求求你们,别丢下我……爸,妈。”
“你们回来,我保证乖乖的听话,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回来呀,回来呀。爸,妈,我求求你们,别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