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着别墅的门,我的身体慢慢滑落,抱着双腿,我就蹲在了地上。乐乐原本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呢,听到声音她忙不迭的走了过来:“小鑫鑫,你怎么了?”
我一把抱住了她:“乐乐。”这一刻的我宛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她的怀里低低的哽咽了起来。
乐乐一愣,随即紧紧的搂住了我,拍打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慰着:“没事的,小鑫鑫,一切都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到永远永远。”
许久之后,我才安静了下来,颤抖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猛抽了起来。
我爸和杨文军也醒了过来,站在楼上看着我。我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是痛苦无力悲哀的转变,只是快的却让人难以看清。他叹了口气,有些萧瑟的走回了房间。随即杨文军也走了进去。
“小鑫鑫,你怎么了?”乐乐亮晶晶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仿佛沉沦在无尽的黑暗,只有她的眼睛在发光,是我路上唯一的灯塔。
坐在沙发上,我抹了一把脸,抽了抽鼻子说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乐乐注视了我许久,默然半晌,才开口幽幽的说道;“小鑫鑫,我们走吧。”
“去哪里?”我有些疲惫的说道。
乐乐想了想,有些向往的说道;“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也不管这里的事情了,我们去找一个农村,买下两间小草房,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养几只小鸡小鸭。然后我们在生两个宝宝,最好是一男一女,男的长的像你,女孩长的像我。我们一起听他们叫我们爸爸妈妈,一点点的看着他们长大……”
乐乐眼中期待的光,在我的沉默中渐渐暗淡了下去。
沉吟了半晌,我苦笑了一下;“小乐乐,我也已经不能回头了,我也不想在回头了。”纵使现在离开又能去哪里呢?那只不过是软弱的逃避,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小的洞里,然后却把更大的天地关在了外面。而且即使是躲避又能躲多久呢?
金哲他们不可能让我全身而退的,而且我的身边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如果我要一走,那他们怎么办?
“小乐乐,其实每个人都不是自己。”我把烟头丢在烟灰缸里,看着它的光慢慢的熄灭在了眼前。
“你爱我吗?”
“我爱你。”我铿锵有力的说道:“我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的确可以陪着你,躲到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小角落里,哪怕是死,也可以抱着一起死去,但那样的我还是我吗?或许是曾经的我,但现在的我已经变了。”
我的声音渐渐飘忽了起来:“变的不是对你们的情谊,而是我自己。对于这些情谊,我不会去怀疑,不会去否认,我更不会否认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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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你,还是我身边的这些兄弟,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你们去死,但是我却不会为任何人放弃一切的。这是不同的,你明白吗?”
乐乐娇躯一阵,低下了头,满头黑发像是闪光的绸缎垂落而下。我味道了熟悉的发香,在无声中散开。仿佛昔日少年奔跑着的身影同时散落而下;“可是我很担心你呀,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做梦,都会梦到满身是血的你,无力的躺在血泊中,然后我就会自己把自己吓醒。一天你没有回来,电话关机了,我就害怕你会消失,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消失了,我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伸出手,我轻轻的把她搂入了怀中,乐乐有些呜咽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世界已经变的很大很大了,可是我的世界依然还很小,小的只有你,你明白吗?”
默然半晌,我苦涩的开口:“我明白。”
“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呀?”
“不会的,你放心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第二天一早俊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豆豆和天宇都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微微眯了下眼睛,眼神渐渐浓烈了起来。又在床上躺在了一会儿,这才不情愿的爬了起来。
随便的吃了口早餐,我对乐乐说道:“小丫头,今天我带你去玩,你想去哪里?”
“真的呀?”乐乐有些欣喜的说道。
“真的。”我掐了掐她可爱的脸颊;“快去换衣服吧,我们出去逛逛。”
外面阳光正好,微风轻浮。摇曳在风中的落叶唰唰作响,有着少许变的枯黄,即将要凋零在了深秋的季节。
无论昨天经历了怎样的事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还是车水马龙。
乐乐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一头如绸缎般的发就这么自然而又笔直的垂落了下来。
“小鑫鑫,我们去哪里呀?”乐乐挎着我的胳膊说道。
想了想,我说道:“我们先去看看狗子。”拿出电话打给了俊哥,让他去狗子家等我。
狗子仿佛已经从许诺的事情中走了出来,又变成了那副贱贱的样子,只是谁都知道。留在他心里的伤口,那会是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痕。纵使岁月无情,时光染指,也无法抹去那层哀伤。随时历历回首,都可以从伤痕下裸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狗子唉声叹气的说道。
我眼神动了动,勉强的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俊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豆豆走了。”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同时的移开了目光。
沉默了一下,我叉开话题;“狗子,走呀,出去逛逛。”
狗子把脚丫子抬起来用手扣了扣,然后把手放在鼻子上轻轻的揉了揉;“不去,你特么的带着小乐乐,俊哥有狐姐。我特么的单身汉和你们扯什么犊子,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出去喝酒呢。”
血狐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浅笑了起来:“那个格格不是这几天一直都在陪你吗?”
狗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朋友关系,只是朋友。”他眼眸低垂,落到了他的戒指上,眼中哀伤呈现:“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准备在家睡觉。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