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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在人前总是喜欢表现出自己大度又仁慈的一面,所以即便谢君宪的父亲与那位前妻相处的时间不长,在她离世之后还是将她无依无靠的侄女接回来抚养。
在和谢君宪结婚之后梁贞对这位表妹倒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她和谢君宪的关系不错,不过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有兄妹之情也很容易理解。
只是后来梁贞却发现这两人不太对劲。
原因还得从这位表妹被家暴之后说起,谢君宪这位表妹名叫刘梓媛,刘梓媛虽然在谢家长大,但毕竟不是谢家正经的小姐,她自然也嫁不了高门大户,不过她嫁的那家跟普通人比起来还是好了许多。
只是结婚之后她一直遭到丈夫的家暴,后来不得已和丈夫离婚,离婚之后的她因为长期遭受毒打,整个人都变得脆弱又可怜。
而谢君宪对这位表妹也是格外的怜惜,用手段将刘梓媛那位丈夫整的没有翻身的余地不说,还自掏腰包给她买了房子让她居住。
刚开始梁贞倒没有什么话说,但是慢慢的,她就觉得谢君宪对刘梓媛的好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兄妹。
就比如,刘梓媛半夜三更给谢君宪打电话哭诉,而他则是二话不说立刻穿好衣服就去陪她,梁贞自然反对,不过谢君宪却觉得她太过小气,对刘梓媛的遭遇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面对她的怀疑,他却始终表示他对她就像对自己的亲妹妹,甚至反问她如果今天换做是她,她的哥哥会不会比他还紧张。
大吵一架无果,骄傲如梁贞也不想再去过问他。梁贞的冷淡却让谢君宪着了慌,为了安抚她,他慢慢的减少了与那位表妹的来往。
不过谢君宪的冷淡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刘梓媛感受到了威胁,她越发发足力气作妖,甚至还闹到割腕自杀。
也是在半夜,谢君宪得到消息之后就急急披着衣服起床离开,望着谢君宪急切离开的背影,梁贞的心却一点点冷却下来。
不过第二天她却还是精心打扮一番,以表嫂的名义去看望谢君宪这位自杀未遂的表妹。
只是在医院中,他却看到谢君宪一脸疲惫靠坐在刘梓媛的病床上,而刘梓媛则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紧紧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怀中。
如果她之前还自欺欺人的相信谢君宪和刘梓媛只是兄妹之情的话,那么看到眼前亲密依偎的两人她便再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两人之间的感情真有那么单纯。
而她对谢君宪这位单纯善良不做作的表妹也产生了怀疑,所以她事后特意去调查了一番,果不其然,什么家暴,什么日日被毒打都是刘梓媛捏造的谎言,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目的不过就是博取谢君宪对她的怜惜而已。可怜她那位丈夫就这样替她背了黑锅,被谢君宪整得翻不了身。
梁贞又不傻,刘梓媛的种种行为已经很明确了,她就是故意来接近谢君宪,故意来破坏她的婚姻。梁贞怎么能忍,在刘梓媛出院之后就直接杀到她住的地方,将她狠狠打了一顿。
而没过一会儿接到消息的谢君宪也急匆匆赶了来。
刘梓媛的确是可恨,但是谢君宪也没好到哪里去,如若他对这位表妹一点想法都没有,不管刘梓媛怎么折腾都没有半分作用。
梁贞越想越愤怒,在谢君宪冲上来拦她的时候,她将他也一块儿打了,谢君宪倒是没反抗,被她手中的高尔夫球杆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怨气发泄干净了,梁贞便心平气和的跟谢君宪提出离婚。
谢君宪死活不同意,一再强调他和刘梓媛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或许会相信她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相信谢君宪还是爱她的,只是在爱她的同时他对他的表妹也同样怜惜。
梁贞眼里怎么容得下沙子?她是如此爱他,而他对她的爱也必须是完整无缺的,她更是无法容忍作为她的丈夫,他还对别的女人有怜惜之情。
所以她执意离婚。
不过谢君宪不同意离婚这件事就很棘手,而那时候的她没有办法,只能向娘家求救,那时候的大哥婚姻也很不幸,再加上父亲重病,他劳累不堪,不过他却还是为了她奔波,甚至不惜与谢君宪断了兄弟之情。
经过好几年的纠缠,两人终于离婚,在离婚那一天,谢君宪还在挽留,梁贞却决然转身离去。
只是,离婚那一日说着依然爱她舍不得她离开的男人却在两年之后与他的表妹结了婚,那个他说他只将她当成是妹妹的表妹。
得知两人结婚的时候梁贞还是难受了好一阵子,不过后来因为她热心慈善,大概是西部的清秀风景的洗涤,又或者是看到西部那些孩子清澈的眼睛,她慢慢的也就释然了。
只不过在她终于从失败的婚姻中走出要迎接她崭新的人生之时却遭遇意外死了。
然后她就回到了现在,前世这个时候应该是谢君宪最爱她的时候。
而此时的她对他却早已没有了任何想法,她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也绝不会再让自己经历一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心系别的女人之时那种痛苦的煎熬。
她会亲手结束掉与他之间的一切,这一世的她和他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他态度温良,笑容和蔼,“梁小姐请讲。”
梁贞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他的脸问:“四年前,我在乡下别墅遭遇大火,是不是你救的我?”
他眉头微蹙,一脸疑惑望着她道:“我不太明白梁小姐在说什么。”
他疑惑的表情不似作假,仿若真的听不明白她的话,可是这并不能打消她的怀疑,她一步步向他走过来,又道:“四年前,我在乡下别墅遭遇大火,后来被人所救,虽然那时候我没能看清他的样子,可是我却记住了他身上的味道,这个味道跟我刚刚在谢先生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这样啊……”他完全一副身外人的口吻,随即又笑道:“可是这也不能说明当初救你的人就是我,说不准我只是恰好与他用的是同款沐浴露呢。救人这么大的恩情我可当不起,梁小姐,你恐怕是找错人了。”
她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这个距离她更能看清他的表情。他的表情是如此淡然,丝毫没有被戳中的慌乱。
她的目光落在他那条伤到的腿上,略微沉思片刻之后还是问道:“谢先生,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
她之前听说过,谢安淮这条腿是在他巡视工地的时候被掉下的重物砸到的,可是她现在却起了疑心,她怀疑他这条腿是因为救她才残废的,毕竟她遭遇火灾的时候是四年前,而他出事故也是在四年前,再加上他身上又有当初救他之人的味道,她不相信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她想看看他的腿,如果他这条腿真的是因为救她而残了的,当初他从那么大的火中救下她,那么上面必定留下烧伤的痕迹。
他面色为难道:“很抱歉梁小姐,这是我的**,怕是不能给你看。”
“我只看一眼就好。”
“抱歉。”
他是铁了心不给她看的,可是她想要证实她的猜测,这个猜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如今的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略想了想索性直接伸手向他那条腿袭去,可是他的动作竟然比她的还要快,在她的手够到之前就被他给抓住,梁贞不甘心,用另一只手,可是再次被他抓住,他力气不大,却也无法让她再动作。
“梁小姐,既然我不愿意,你这又是何必,希望你能尊重我。”
梁贞抬头向他看去,却见他笑容收敛,眉心微蹙,脸上带着淡淡的被侵犯到的愤怒,明显是生气了。梁贞也知道自己这样太过无礼,可是她就是想知道,想知道四年前救她的人是不是他,想知道他这条腿是不是因为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她使劲挣了挣,奈何他拽得紧,她根本就挣不开,却听得头顶谢安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梁贞知道强来多半是没用的,既然强来的没用,那么她便来软的。
她放弃了挣扎,却是苦笑一声道:“我一直以为四年前救我的人是谢君宪,直到刚刚我与他对质才知道并不是他,而我竟然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她抬起头来,双眼含泪望着他,“你能明白被人骗了四年是什么感受吗?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同一场梦,我梦到在大火中,那个人紧紧抱着我,我费力地想要看清他,可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持续不断做这场梦,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梦是在引导我寻找真相,它在提醒我,救我的另有其人。”
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只是想哭一场骗他,可是说到后来她却是真的觉得很难过,如果当年真的是他救了她,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救了她而断了一条腿,从此从高高的神坛跌落,从人人称赞的天才少年变成一个废物。被人退婚,被人侮辱,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白白爱了谢君宪那个无耻之徒这么多年。
这对他是多么不公平。
眼泪从她眼眶中滑落下来,她抽噎了一下又道:“我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我就是想知道这个而已。”
她看上去又难过又委屈,这让他很无措。
他偏开头去,不看她流泪的面容,半晌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松开了她的手,妥协道:“行了,你看吧。”
“……”
梁贞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不过她也不多问,生怕下一秒他就要反悔似的,她急忙擦掉眼泪,蹲下身,小心翼翼撩开他的裤腿。
他的腿是生生被砸断的,小腿中部以下是完全没有了。却见那撩开的裤腿下,假肢一直套到他的膝盖部分,而在鞋子和小腿相连的地方却是一根冰冷冷的钢管。
梁贞望着这截假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泪,将他的裤子撩到膝盖上方。
却见与假肢相连的地方有一大片烧伤的疤痕,望着这伤痕,梁贞只觉得心脏猛地颤栗了一下,这伤痕一直往大腿上方蜿蜒,她便急急的将他的裤腿往上挽。
然而谢安淮却倒抽一口凉气,拽着她的手道:“不能再往上了。”
谢君宪随她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走在跟前的梁贞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跟他开口,待得两人进了房间之后她便转过身对着他,正要说话,谢君宪却突然上前一步抱着她,他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捧着她的脸。
他弓着身体,将脑袋凑近她的脸,目光带着眷恋的柔意望着她,“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说话小贞。”他放柔了声音,声线醇厚又动听。
铁血强硬的男人,一旦表现出温柔的那一面似乎就越发动人。
他的动作显出几分急切,深情的目光慢慢变得炙热起来,像是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怀中。说完这话他便对着她的嘴唇急急的吻下来,梁贞却在他碰到她之前猛地从他怀中挣开。
他扑了个空,倒是没有太生气,他显得格外有耐心,笑吟吟的望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梁贞倒是没急着解释,她从抽屉中取出钻戒,然后拿过他的手将钻戒塞到他手心中。
望着躺在手心中的戒指,谢君宪的面色这才一点点沉下来,凝重又疑惑的目光望着她,似乎在以此询问她什么意思。
“我们结束吧谢君宪,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他呆了片刻,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怒出现,他反而拽着戒指笑了,“你这是在报复我对吗小贞?你还在怪我去西北冒险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担心?”他点点头,“很好,这种方式的确刺到了我,还有什么一块拿出来,我现在就在这里尽情让你发泄,等你发泄完了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结婚的事情。”
“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谢君宪。”她一字一句冲他道。
他目光盯在她脸上仔细看了许久,大概是未能看出她在与他开玩笑的痕迹,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
“理由。”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却带着一种逼迫人的气势,刚刚还温情似水的男人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戎装加身,说一不二的军官。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发现我对你的好感只是出于你曾经救过我的感激而并不是因为爱,所以我不能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
他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勾唇冷冷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发现不爱我?”
梁贞并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嘲讽,迎着他凌厉的目光点头,“的确如此。”
“你是说真的吗梁贞?”
“一字一句都发自肺腑。”
“……”
他一步步向她走过来,虽然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梁贞还是有点怕他的,或许是才从战场上回来的缘故,他身上的那股杀气太重了。
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才能克制着自己不被他逼到后退。
他走到她跟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压迫感,他微微躬身,目光与她相对,他勾着嘴角,笑容却很冷,“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离开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你还哭着说等我回来,为什么,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不见你就变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什么发现不爱我这类的鬼话吗?”他目光微眯,笑容逐渐变得危险起来,“或者说我该问,在我离开的时候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她鼓足勇气迎着他的目光,“你想多了,之前是因为我身处恋情中并不能看清楚,你走之后我冷静下来想了想才发现我们并不适合。”
“……”
“我相信,堂堂谢家大少,未来的少校,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对吧?这凡事都讲个你情我愿,既然我不愿意,我相信你也不会强人所难,再说以你如今的能耐,多少女人盼着嫁给你,我不过是个空有美貌却庸碌无为的大草包,你也没必要再在我身上耗着,虽然刚开始多少有点不甘心,但是时间长了,你再遇到更合适的人也就释然了。”
比如,你那个单纯善良不做作的表妹。
他就那么带着那种危险的笑容紧紧盯着她的脸看,良久之后却见他目光一凛,猛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逐渐狠厉的目光逼视着她,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是,我知道我太过冒险让你担心,可若是我不对自己狠一点,不亲手打下属于自己的功名,我拿什么风风光光的娶你?我在西北九死一生,每天想着的就是快点回来见你,可是你呢……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是吗?”
梁贞想将他的手拿开,奈何他捏得死紧,她根本就撼动不了。他手上的力气之大,梁贞觉得她的下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当初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真的只是出于感激?!行啊,既然你这么感激我,那就用你的一辈子来报答吧,毕竟当初我也是冒死救你,救命之恩如此之大,区区四年怎么够呢?!”他狠狠盯着她,从齿缝中一字一句的道:“你说我说得对吧?”
说完,他终于松开对她的钳制,而她便下意识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下巴,闭了闭眼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冲他道:“我的确很感激你当初救了我,以后但凡你需要我帮什么忙,我也一定会帮,可是我不能因为感激就嫁给你。”
她的态度如此决然,简直无异于一把利剑刺在他的胸口,他简直又气又怒,调整了许久才让自己好受一点。
“梁贞,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他咬牙切齿冲她骂道。
是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她的行为的确称得上是没心没肺,可是如果今天不捅他这一刀子,将来他就会对她捅无数的刀子。
在她最爱他的时候,他不也给了她当头一棒么?
如此,她和他之间也算是彻底两清了。
“你走吧谢君宪,我们是不可能的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那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他,骄傲如谢君宪也不是那种会卑躬屈膝求一个女人的人,虽然此刻怒火滔天,但他却还是没发作,只冷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了。
只是刚一开门,却见梁彬正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谢君宪猛一开门,他急忙后退一步,却又故作淡定的清咳一声,假装自己只是路过。
谢君宪倒是没理会他,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待到谢君宪走远梁贞才冲他道:“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梁彬窜进房间,一脸理所当然道:“谁知道那谢君宪被拒绝了会不会恼羞成怒,我在门口守着有个万一也好进去帮你。”他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又道:“不过刚刚谢君宪离开之时臭着脸的样子还真是带感。”
梁贞一脸诧异望着他,“我倒是很纳闷,谢君宪好像没什么地方的罪过你吧,你怎么就那么讨厌他呢?”
梁彬傲娇的哼了哼,“没什么,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