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她什么也没做，可是结局还是原来的结局吗？”
涟漪终于听明白了，顾饱饱很是欣慰地点头，可接下来一句瞬间把她打进冰窖里。
只见涟漪沉默一会儿，带着几分怜悯的哀叹道，
“那就只能算她命不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搓了搓手，拍拍脸蛋让自己镇静一些，顾饱饱颤抖着问道，
“涟漪，你觉得她还有机会吗？”
“顾总，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我，我就是说，你觉得她还有没有可能改变结局？”
这么一说，涟漪的表情更是迷茫，“顾总，你这个故事是正在发生吗？真有这么个人？”
顾饱饱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否认，
“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冬日里萧条，难免惹人伤感，我这个人性情又是这样，不自觉就把自己代入故事中了。”
老胡诌了，但是她总不能说自己有这么一个朋友吧，她顾饱饱一天到晚也不去什么地方，认识的人大家都知道，甚至互相之间也熟识，她把这个故事放在谁头上啊。
涟漪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顾总，可我最近没见您看什么书啊，你这故事在哪儿看到的？”
这几日顾总一直离不的人，走哪儿她都是陪着的，不是她也有秋水。
顾总这段时间不是绘制新的图样，就是口述策划给她书写，要不最多到商业街视察一圈。
按照顾总的说法，她最近的低迷的氛围是因为这个故事，可她从哪儿得知的呢？
顾饱饱额头起了一层薄汗，这回可把她难住了，她这聪明的小脑瓜竟然也想不出合适的说辞。
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抓人话里的重点都挺偏门刁钻的。
“夜晚睡着的时候梦见的。”
这个说法还算尚可吧，万物皆可梦，因为一个梦境而高兴难过的大有人在，她梦见一个故事也不算稀奇。
涟漪也是认可了这个说法，安抚道，
“这样啊，难怪你近日睡的不大好，连气色都差了，是不是最近太过劳累了，原先人手不够，现在掌柜们都来了，你趁此休息一段时间，什么都别管了。”
“哪儿能歇着啊，还有好多事没办完呢，比如跟投资方汇报进程。”
“这块不是明渊少爷负责吗？”
“呃，那酒楼和成衣店的材料采购。”
“这个赵掌柜和周掌柜在做啊。”
“还有！新员工的招聘！”
“第一批人员都已经确定了，贺掌柜在审核，您忘了吗？”
“……”
顾饱饱没了声响，几位掌柜各自分工，真的就没有活能够让她干的了。
可她一闲下来就觉得心里发慌。
涟漪主意到她的小表情，想了一会儿问道，
“顾总，您的故事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讲完？”
叹了口气，顾饱饱倒在桌上，
“有，故事的主角遇到一个大难题，结局杀了她的人现在想要娶她为妻，而且对她挺不错的，要什么给什么，可是她就是愁的很。”
“……您等等，所以说就像我说的一样，这个故事正在进展当中，还没有结束，那您如何知道她最后的结局会和原来一样。”
“设定就是这样啊，她也没有办法。”
她有气无力的说着，满脸无奈。
屋中寂静了一刻，而后涟漪忽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顾总，您说的这个主角……不会是您自己吧。”
顾饱饱睁大眼睛和她相望，几息后，两人尴尬对笑。
“怎么可能，涟漪跟我开玩笑呢，哈哈哈”
“是，的确是说笑的。”
在这迷之尴尬的气氛下，顾饱饱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可涟漪的思路还停留在方才的地方。
她很认真的回复道：“我不太明白您所谓的难题是什么，要我来看，如果我是那个主角，这是一件好事啊。”
“唉，你不懂，她的结局是注定的，除非能改……”
话到了这没了下文，顾饱饱意识到自己急病乱投医说的太多了，赶紧转了口风补充道，
“咳，涟漪，一件福瑞轩的高定，花样画到你满意为止，今天的故事不能叫第三个人知道。”
价码是开到涟漪心窝上了，生怕顾饱饱反悔，赶紧点头，发誓绝不往外传。
这算是白拿，她原本也不会往外说，傻子才这么干呢，又没有什么好处，还会丢了饭碗，如今这工作多好啊，事少活轻月钱高，每个月还有新衣裙拿，都是全新的样式，前提是顾总是正常的情况下，顾总这两天有点折磨人了。
屋里的两个人达成协议，屋外的第三个人捂着嘴，屏住自己的呼吸，蹑手蹑脚的离开。
夏朔此时头脑有些混乱，原本是奉命来瞧瞧顾小姐的情况，他都听到了些什么。
如果两个人说的是真的，那可是惊天大秘密。
他只是一个故事里的人？这叫他如何能够接受？
若是顾小姐自己直接讲出来，他肯定是不会信的，也太荒诞了，根本是匪夷所思。
自出场以来，夏朔的智商第一次上线，并且达到高峰。
简单的消化了一下，他竟然慢慢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确信，方才顾饱饱讲的故事说的是她本人。
这样边能解释过往的一些行为，以及殿下的某些疑问。
譬如殿下曾经问过他是否和顾小姐有旧识，甚至是殿下还问过从前他自己可有见过顾小姐，这事他们包括孟逸在内还一起回忆过，确实没有。
如今他算是有了答案，他们从前没见过顾小姐，可是顾小姐却是对他们知根知底。
因为他们都是顾小姐一手创造的，那么问题来了……殿下就算了，孟逸那小子凭什么比他帅！
不用想了，孟逸肯定不是主角，而他——肯定也不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是同样是配角，一个“娘”生的，地位相等，怎么差距就这般大呢。
孟逸那臭小子单凭他那张脸在长垣的姑娘中人气就颇高，哪怕这臭小子不会说人话，对人爱答不理的。
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真想问问顾小姐，她走进故事之前是不是有个不对付的家伙叫做夏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