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应该是司空见惯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她出声拦住两人的争执,
“父亲,母亲,你们先别着急,门户低些不要紧,咱们帮扶一下,重要的是人要好。”
她说完看向自己的丈夫,既然他知道此事,想必人也是见过的,先听听他如何评价。
父母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顾川柏一脸难色,
“人,孩儿可议论不得。而且二弟已经答应了,退婚只怕是……不能够的,您二老还是准备准备,给饱饱多添置些嫁妆吧。”
南淮镇还有如此蛮横之人,连他们的长子都露出了惧色,两老面面相觑,而后异口同声道,
“到底是什么人家?”
“是……是……”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描述,只好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
大伯母反应最快,捂嘴惊讶,“是太子?”
是了,她早该想到的,他们接到人的时候,二弟和弟妹从第一辆马车上下来,跟着他们的是三个年长的男孩,后一辆下来的是她的丈夫和儿女,并没有见到顾饱饱,也就是说顾饱饱必然在那最后一辆马车上,和太子爷一道回来的。
“柏儿真的吗?”
瞧老夫人的神情,她显然是不敢相信。
顾川柏点头,“太子在南淮,于二弟家借宿了一段时日。”
老太爷的面色有些凝重,付梅梅心头生出一些怯意,侧头慢慢靠近丈夫,
“弘毅,你头先可是没人家好脸色。”
“怕什么,你还怕人记恨报复,人小颜可是你瞧着说好的。”
“小颜?你还真是叫啊。”
顾弘毅举杯满饮,一点都不在意。
“咋了就叫不得,身份上他是高于我,可辈分上不是,尤其是他娶了饱饱之后。”
“我。”他拍了拍胸脯,“我是老丈人,老丈人说个一两句怎么了,你爹在世时没少说我,我去你家提亲,他脸臭的跟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你咋说话的,那可是我爹。”
“我这不就是形容一下嘛,再说了是实话啊,你出嫁那天他哭的啥似的,过门第二日,你不是老问我去哪儿了吗?就是给你爹给叫走了,拉着唠叨了一下午。”
从前他不能明白老丈人这情绪大起大落的作甚,又为什么老是不待见他,他明明一直敬着老人家,现在他是明白了,抢人宝贝女儿的臭小子哪能给出好脸色,人再好也不行。
唉,饱饱出嫁那日,他指不定比他老丈人哭的还惨,那可是他聪明伶俐,知心善解的饱饱啊。
此时他所谓绝世好饱饱正自顾的吃着东西,根本不管身旁几个长辈因为她的事大乱。
她管得着吗?轮得上她管吗?还不如趁着大伯没注意,抓紧时间吃饱了,反正任他们怎么思虑,如何忧患,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
跟大魔王有关的事,从来轮不到她做主,强龙压过不地头蛇,可奈何这龙太强,在南淮就拼不过他,何况是到了他的地盘。
顾饱饱抓紧时间填着肚子,可惜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吃饱咯。
人还真是提不得,颜以泽就像是有感应一般,知道这一家人说起自己了,掐着点的上了门。